第23章 人心最复杂
这鬼还会玩变装？
我继续跟着他下沉，没有等到他迎我进门，等到的却是一个大石头。
石头是早就藏在水下的，外面用渔网兜着，上面长满了水藻，拉出来的绳子，他正往我脚上系。
哪个鬼还用蛮力？
我直接给他的手上踹了几脚，凌空翻了过来，将他的手扭到身后，用金刚韧缠了两圈后，用力拽了三下，就开始迅速上升。
跟我一起上岸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大声嚷嚷，“大哥、二哥快来救我。”
听到他的喊声，不远处有渔火亮起，他的同伙摇着桨过来，下了船一个拿着鱼叉，一个拿着船桨冲了过来。祝星苍快速移动身体，一个四两拨千斤把他们打翻在地。
水鬼跟丢了，多了三个冒失鬼。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们可不值钱。”这哥三没有想栽在我们手里。
“你们是不值钱，可我的命值钱得很！我今天就是替那些亡魂来要你们的命。”我故意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说的啥，我们听不懂。”这几个人还在装傻。
听不懂是吧？那就抱着石头去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我推搡这三个“糖葫芦”就往水里去，他们三个这次真急了，扯着嗓子喊快来人啊，要出人命啦，我哪里还会理会他们。
“咳，咳，收着点。”祝星苍战术性咳了两声。
“三个熟悉水性的人，提前藏好的船，有预谋的沉石，你们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做了亏心事的人最怕被戳破，他们摇着头说不要了，不要了，直接跪了下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可以给钱。”
“给钱？用别人的命换来的钱，你们用的心安吗？”我咄咄逼人道。
说说吧，你们不是已经收手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又重操旧业？
他们告诉我，本来他们已经收手，但现在看着前台大姐家的生意越来越好特别眼红。
今天雨大，水涨，淹死人也不足为奇，他们是听了前台大姐说起nina投河的事，就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有想到我是意外收获，跟了一路，觉得是个机会，就布了这个局。
碧水河边吵吵的动静大了，惊动了很多住宿的人，前台大姐跑在最前面，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
“哎呀，这是咋的了？”
她拿着手电照过来，“沈家三兄弟，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家三兄弟看到认识的人，“大姐，大姐，快救救我们，他们要杀人呐。”说着就起身往前台大姐身后跑去，祝星苍把伞柄的金刚韧收了了两圈，他们又被拉了回来，倒在了地上。
前台大姐护在他们身前，双手叉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对着我们喊，外乡人，不要轻举妄动，我可有人呢，一个电话整个村子都能来。
一听着有村子里的人撑腰，沈家三兄弟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们就两个人，能打得过整个村子？快点给我们松开。”
整个村子都来吗？那就太好了，看看杨花家的、李大庄家的、张田家的……会不会饶过你们。
“这些人，这些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听我念着这些人的名字，沈家兄弟的声音变得颤颤巍巍。他们把目光转向前台大姐。
“我啥都没说，他们要听这几年水鬼的故事，我还跟他们说，你们三知道的最清楚。”前台大姐回答道。
要不我们先来听听，我讲的版本跟他们兄弟讲的版本是否一样？
“杨花说她本来是来河边洗衣服，洗到了一半，看到河里有鱼，就想抓回去给她爸妈做鱼汤。可是等她伸着手够鱼的时候，就从河底也伸出了一只手，把她猛地拖了下去，她沉下去的位置就离咱们只有十几步，不信的话，去河底找找用渔网装的沉石就知道真假了。”
听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前台大姐咽了咽口水，杨花已经被淹死三四年了，她都没有我知道的详细。
“李大庄说那天明明是跟沈三约好一同去捕鱼的，但是到了地点，左等右等沈三都没有来。他就先慢慢往河心走去，到了河心处，他的船开始摇晃，最终失去平衡落水。虽比不上沈家兄弟，但李大庄的水性也很不错，要不是有人在河底拽着他不放，他又怎么会淹死！”
“鬼啊！你是鬼？”沈家兄弟指着我大叫，沈老三被吓得用手向自己身边左右挥舞。
沈老大又说，“这不怪我们，不怪我们啊，都是村里人逼我们的。”
这个说法更是让前台大姐惊讶不已，双手在大腿上拍过，“造孽，村子里的人可没有做啥对不起你们的事啊！”
大家知道为什么很多落水的人被救，往往死的都是施救者吗？
那是因为落水的人为了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会拼死挣扎，这个力气超级大。一旦抓他们到附近的东西，就会本能的往下拽，好攀着它上来。
施救的人挣脱不开也浮不起来，最后体力不支，沉入河底。
我们三个是村子里水性最好的，也是被大家使唤的最多的，谁家孩子落水都会来喊我们。
本来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但是如果我们不救，村子里的人就会说闲话，还指着鼻子诅咒我们。明明每次去救人都冒着风险，最后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收到。
有一次，沈大差点没有上来，还是我们哥俩及时赶到，他就上不来了。
凭什么，别人的命都那么值钱，只有我们三个的命不值钱。
再后来，有次镇上赶集，我们去集市上卖鱼。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村东头那家在我们大门口哭天抹泪，我们才知道他家那个半大小子去河里玩给淹死了，他是来拜托我们去打捞尸体的。
打捞尸体本身就很晦气，那大伯说给我们2000块钱，就赶紧让孩子回家吧。那也是第一次我们得到村里人的尊重，还主动给钱那种。
从那以后，我们就发现救人不如打捞。
“但，你们不该动了谋杀的心思。”祝星苍补了一句。
“大姐，你看吧，这个电话你是打给村里人，还是公安局吧。”我让祝星苍把固魂伞、金刚韧都收了起来。
来看热闹的旅客议论纷纷，前台大姐让他们散了，“晚上的热水我管够啊，拜托大家不要瞎往网上发，这可让沈家兄弟怎么活。”沈家三兄弟听到后，悲痛地哭了起来。
一碗粥拿着电脑也跑了过来，“不好了，nina跟国字脸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