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射击
时间回到两小时之前。
“叮铃铃，叮铃铃——”
清永市公安局内，正在办公室午休的周和山被铃声吵醒了。
他蹙着眉勉强睁开眼，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屏幕。
“儿子？”
周和山只觉奇异，周维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了。
“喂，什么事？ ”周和山沉声问。
“爸，我同学那边好像出事了，她似乎被绑架了”
周和山听着儿子的口述，眉头竖起的皱纹肉眼可见的变深。
“有绑匪的信息出现吗？”周和山坐正身子，打起精神驱赶身体的疲乏。
“没有”
“有当事人现身吗？”
“也没有”
周和山打开电脑，查询着上面的信息。
“我这里也没有关于陆庭笙那个女生的任何报警信息，这是个恶作剧的可能性居多。”周和山揉了揉脸，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保温壶冲了一杯茶。
“可是爸”
周和山感受着儿子犹豫不安的情绪，顿了顿说道：“我看看这里有没有闲置的警力，有的话就调配过去看看。”
“爸谢谢你。”
周和山很想问周维最近在家生活的还好吗，但是思考间，喉咙滚动，只是淡淡道：“嗯，没事，那就这样。”
他挂了电话，猛然站起来。
“三组！”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瘫软在椅子上闭目假寐，听到周和山的声音条件反射的惊醒：“周局！”
“派两个人去老四中的方向看看，有人举报那里疑似有遭到绑架或者恐吓的受害人。”
“是！”
周和山失去了午休的心情，他整理好衣服，重新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旁边堆得越来越高的文件，只觉脑袋发痛。
“什么时候人间才能拥有天下无贼的太平”周和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伏案间，时间不经意的流过，周和山只觉的越来越冷，办公室的灯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他抬头看着窗外，一片昏沉。
“已经晚上了吗？”周和山疑惑道，他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
三点四十分。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再给儿子打一个电话。
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叫‘宝贝’的联系人处，拨出了电话。
没有人接通。
周和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在办公室越发忙碌的众人，尤其是交通支队那边，忍不住问道：“陈队，你那边是怎么了？”
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向周和山忍不住埋怨道：“哎，周局，你说这是什么鬼天气，好好的就下起了大雪，一时间交通安全问题那叫一个激增！”
“这样啊”周和山点了点头，此时他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喂？”
“周局，我们在向老四中行驶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少年拦车，据他说，他正是此次事件的目击者，不仅如此，他向我们说，亲眼看见了其中有受害者身亡。”
“什么！”
周和山挂了电话，快速向着指挥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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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和刘锦汉是负责老四中案件的警察，此时的他们一改初来时的散漫，只留下满脸的严肃。
刘锦汉是一位中年警察，带着胡茬的他，正和一位穿着黑色夹克衫的少年坐在警车的后排。
他身体倾斜，面向那少年，沉声道：“胡三宝，你要知道，报假警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名叫胡三宝的少年，正是周维口中的胡老黑。他找准机会，好不容易从学校逃出来，仓皇间看见从远处行驶而来的警车，就直接站在警车前方拦住了它。
“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胡三宝大口的喘着气道：“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传闻中闹鬼的老四中探险，没想到真的遇上了女鬼！她杀死了我的同学张野，我亲眼看见的！是真的！”
“你不是说你看不见女鬼吗？你又怎么知道对方的性别？”在前方开车的赵鹏听着，忍不住说道。
赵鹏比起刘锦汉要年轻许多，此时的他看着窗外的大雪，正紧抿着嘴。
雪下得越来越大，警车行驶间不断的打滑，赵鹏只能祈祷下一刻它不会陷入其中就此罢工。
“我听见了！我听见那女鬼说话了！”胡三宝大声说道，他忍不住手舞足蹈，就像一个疯子般，看是吓怕了。
赵鹏和刘锦汉已经入警多年，此等鬼话他们不是没有听过，通常都是因为醉酒和其他身体方面的问题。
赵鹏看见后视镜中的刘锦汉正给自己使眼色，他心中顿时明白，这小子怕是着了什么迷幻类的道。
此时他们已经行驶到了老四中的门口，警车熄了火，赵鹏两人推开车门，当然也把胡三宝带了出来。
如今在两人看来，胡三宝怕是今晚要去拘留所过夜了。
“嘶，外面可真冷啊！”赵鹏打了一个哆嗦说道。
刘锦汉习惯性的从兜里找烟，却忘了自己因为戒烟，已经很久没有带了，他想起了家里的妻女，吸了吸鼻子附和道：“是啊，咱们赶紧调查完就回去，可别感冒了！”
两人说话间，也带着胡三宝从门侧断了的栏杆处钻了进去。
积雪已经埋到众人的腿肚，他们只能高抬脚尖，一步一缓的向前迈着步。
嘎吱嘎吱——
积雪被鞋底踩碎，露出埋在底部的青草。
‘嘭！’
忽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众人一跳，他们抬头寻声望去，却见学校实验楼的四层处，墙壁崩掉一个大洞，随后一道血色人影从中冲了出来，随后极速坠地，发出轰然的爆炸声。
掀起的无形气浪把三人衣间的的积雪瞬间吹飞。
刘锦汉俯下身子，半眯着眼睛，小声道：“周鹏！”
周鹏打了个手势，两人抽出腰间的手枪，拉下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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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撕裂的棉絮，小楠的脖颈被巨大的力量压断，她却没有因此失去反击的能力。
小楠无声的惨叫间，由断掉的手腕处蔓延出黑烟，消失的手掌重生而出，随后握拳向杜思奇的头颅挥去。
“这都没死？”杜思奇讶然，他没有去管那袭来的拳头，只是握住小楠两肩处的手掌猛然用力撕扯。
“咤——”
小楠虽然刚刚恢复脖颈，两条手臂却又就这么被生生撕下，忍不住一声高啼的惨叫。
但是她却借此机会一个侧滑逃脱了杜思奇的掣肘，向着后方猛退。
杜思奇一声冷哼，血红的眼眸微微眯起：“你还想跑？今天，你必死！”
杜思奇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实力有多强，但是显然比眼前的小楠要强很多。
他身体瞬间前冲，似疾行的火车！
蹭——
短促的破雪声响起，如撕裂的软纸。
满地的积雪被杜思奇撞飞，高抛十数米，由他的身侧形成两道雪墙。
音未落，杜思奇已经冲至小楠身前，看着他那放大惊恐的神情，杜思奇握紧拳头，毫不犹豫的向着小楠脑门砸去。
“住手！”
旁边的怒喝声将杜思奇的动作打断，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却见两位警察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神色紧张。
“嗯？你们？”
杜思奇有些疑惑，刚想说什么，却见小楠毫不犹豫的转身，从自己身前再次溜走，随后整只鬼化为烟雾，以极快的速度融入进一位年轻警察的身体里。
正是同胡三宝一道而来的赵鹏。
“不好！”杜思奇大惊道，忙对着胡三宝等人喊道：“你们快逃！”
但是他们哪里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赵鹏猛然一阵快速的抽搐，随后瘫倒在地。
刘锦汉第一个回过神来，他看着满身血腥，样貌张狂的杜思奇大声道：“你做了什么！刚刚是想要杀谁吗？！”
“杀谁？”
说话的却不是杜思奇，而是刚刚倒地的赵鹏，他音调诡异，似乎在夹着嗓子说话。
随后赵鹏倒伏的身体没有任何搀扶，仅靠双脚就违背常理的直立起来，随后他拿起手枪对准杜思奇。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梭子子弹瞬间打完，‘赵鹏’吹了吹枪口，看着刘锦汉‘娇笑’道：“当然，是杀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