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凯恩*波拿巴VS狼人
“明天要看你的了。”
入夜，大部分的狼族子民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中，但大街上依然有数量不少的狼族成员用口中蹩脚的大陆通用语嘲讽、辱骂房屋中的军团一行。
有许多禁卫士兵忍不住要教训对方一顿却被队长及时阻止，最后就连巴图鲁都过来表示可以出面制止一下同族的行为，同样被军团指挥官否决了他的这个提议。
蒂亚诺林就站在窗边隔着窗帘静静的看着对面孔雀族人制造出的噪音。一同在房间里的还有参谋长凯恩波拿巴中将，冯石中将。
“明天要看你了。”
军团长蒂亚诺林回头看向凯恩波拿巴，开口说道。
被委派的一方坚定的点点头，表示会全力以赴。
在选择移植t-86芯片后，蒂亚诺林三人如大陆上每一个获得神圣教堂力量的祭祀一样，按照自身的天赋觉醒出了独特的力量。
冯石觉醒的是元素系天赋中的雷属性能力。
而凯恩波拿巴觉醒的是控制系天赋，可以凭借意念控制物体的强大天赋。
如果说冯石的天赋在于难以捕捉的速度和雷霆爆裂的伤害，凭借这两点可以在最适合的战场之上发挥出他的奇效。
而凯恩波拿巴的控制能力则在单兵作战中具有恐怖的杀伤力，无论是控制人类，还是控制物品，甚至是控制空气都能轻而易举的扭断对方的脖子。
当然，这不是绝对意义的分类，凯恩波拿巴中将同样可以在战场之上施展他的天赋，但源于精神力的稳定性和持续性要求决定这种天赋并不适合长时间无序作战的战场。
反之，冯石的天赋也是如此，群体攻击的范围也注定了难以形成单点高效的杀伤能力。
三人中的最后一位，蒂亚诺林获得的同样是控制系天赋，而且作为三人中融合度最高的存在，蒂亚诺林已经达到了恐怖的72，初步迈入黄金祭祀级的门槛，另外两位此时尚处在融合度40-50之间，处于中高等白银祭祀级。
但令人担忧的是，从移植芯片之后蒂亚诺林就患有了头疼的毛病，这种病痛随着融合的不断深入呈现出愈演愈烈的现象。因此，为了避免悲剧提前发生，两位下属与长官约定，非必要情况禁止其使用超能力。
在军团南下路途中，因为受体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犯下的罪孽而忏悔导致头疼更加剧烈频繁。前者更因此认命般将这种病痛归咎为造物主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的惩罚。
‘下地狱？现在还不到时候，先让你痛苦着吧！’
“上帝一定是站在我的头上，恶狠狠的朝我这么说的。”这句话是头疼最严重的那个夜晚，蒂亚诺林昏迷前和冯石交谈中讲出的。1月23日夜，军团前锋部队禁卫士兵和302师团刚刚经过一座孔雀族村庄，如士兵们最近做惯的事一样，村庄化为了焦土。在一片废墟中，蒂亚诺林踩过燃烧成粉末的木质结构，走向前方已被烧至扭曲的身影，扒开大的那具，露出其身下那个小小的、蜷缩的、冰冷的身影。蒂亚诺林就这么轻轻的抱着她，朝冯石说道，
“我一定会下地狱吧。”
当晚，军团指挥官的头疼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昏迷。
简单交待了明天的安排，蒂亚诺林捏住眉间走进内屋卧室。
冯石二人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
‘或许又会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次日一早，在巴图鲁的引领下，巨树下的树洞中，蒂亚诺林当众提出了一个他认为再正常不过的请求。
“请让我的下属来领教狼人战士的勇武。”
看着面面相觑的狼人成员，蒂亚诺林面露不解之色。
“怎么，不敢？狼人一族不应该都是勇猛无比的战士吗？”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在场无数的狼族成员，在狼族长老的安抚下双方同意在可控范围内进行一场人类与狼族的战斗。
地点选在了街道尽头中央广场上一座直径10米左右的圆形建筑，之所以称其为建筑，是因为那是一个如同器皿一样形状的圆形擂台，与画在地上的圆圈不同，在擂台的四周有高度约1米的石墙伸展出来，构成了一个决斗舞台的场地范围，这是狼族中专门用于解决矛盾、决斗的地方。
人类一方，按照昨晚的部署，凯恩波拿巴中将早早就脱下他那件佩戴着公国中将军衔肩章的上衣，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袖衬衫，配合下身的公国军官制式长裤，长长的皮靴延展至小腿，简单整理袖口的动作，就油然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
对面的狼族战士皆在互相对视中流露出犹豫神色，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过去，在坐于狼族长老身侧，一位同样年纪的老人眼神示意下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此时场外不止有人类一方，无数的狼族成员男女老幼都一齐汇聚在擂台的四周，观看这场族中强者与人类的较量。
凯恩波拿巴中将看着对方表情随意道
“不用紧张，我下手很快，不会让你痛苦。”
“呜哇！”
受不了这种羞辱的狼族战士大吼一声，身上肤色变得呈现出黑灰色模样，随后朝凯恩波拿巴方向高速撞去。
后者平静的看着来势汹汹的黑灰色身影，闭上眼睛，脑中芯片开启，以自身为中心，周围所有的空气皆在感应之中。
“停下。”
凯恩波拿巴睁开双眼，空气凝结成无数看不见的锁链，将狼族战士横冲直撞的身躯牢牢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跪下。”
如同言出法随般，比之前重数倍的重力瞬间压在狼族战士的身体之上，后者再也坚持不住，魁梧的身躯轰趴在地。
战斗就这样一眨眼间结束，而众人眼中看到的不过是狼族战士奔跑着突然站住静立不动，随后就按照对方的话语，跪倒在地上，而且是以整个身体砸在地面上的跪倒方式。
“皮耶罗，你在干什么？”
指派这名战士的狼族老者愤怒的盯着他，慢慢说道。
狼族战士脸色有些发紫，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般全部按照对方的指令动作。
轻描淡写的就击败一名狼族战士，凯恩波拿巴扬着下巴扫向对面的一众狼族战士，“没意思，你们一起上吧。”
如同脸上被皮鞭狠狠抽打一般，极致的羞辱让众狼族战士们忘记擂台上的规则从来只有一个对一个，场间的所有人包括狼族长老似乎都忘记了这个规则。众狼族战士们看向长老旁愤怒不已的老者，在对方的默许下，六名狼族战士走进了决斗场地。
随着狼人战士接二连三的怒吼，出现在场上的已经是六名肤色乌黑的狼人族战士。
场外的蒂亚诺林紧盯着那六人的身体，
“似乎是根据血脉的稀薄，决定硬化天赋的能力，颜色越深就越强大。”
很快就从狼人族身上了解到这一种族的特点，蒂亚诺林低声说道。
战斗再次开始，与之前一样，凯恩波拿巴原地站立不动，脑中控制着空气扭曲成的锁链，像一条鞭子甩向其中一员。
“退！”
后者应声倒地重重摔在擂台围墙上。
剩余的狼族战士默契的围在凯恩波拿巴四周，从不同方向同时发起进攻。早有准备的后者在自身两米半径范围内竖立起一道空气凝聚的壁垒。众狼人只觉得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任凭怎样冲击都不能突破进对方身前。
“游戏，该结束了。”
任凭狼族战士手段尽出，仍不能突破壁垒。凯恩波拿巴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情，控制脑中芯片撤掉四周的空气壁垒。狼人战士面前的墙壁突然消失，惯性的作用下踉跄冲向前方地面。随后五道无形的锁链缠绕住众狼人脆弱的脖颈，将他们腾空带起，似乎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扭断他们的脖子。
凯恩波拿巴抬头看向对面的狼族长老，眼神示意要不要继续进行这场一边倒的比斗。
一直沉默关注着场间战斗的狼族长老，面容平静，如果仔细观察能够看到老人眼神深处流露的一抹悲哀之色。
“你赢了，人类。你很强大，如果我没猜错，您是一位强大的超能力者对吧？”
老人低沉的声音缓慢开口问道。
“。”
没有选择回答狼族长老的问话，在确认战斗结束后，凯恩波拿巴撤掉了缠绕众狼族战士的锁链，五具强壮的身体重重摔在地面上。
围观的狼族子民被决斗场上悬殊的结果震惊，开始引发骚乱，他们并不知道战斗的细节，只认为族中具备强大力量的战士在面对这普通人类时竟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如同孩童遇见大人一般，一种慌乱、迷茫，对于狼人一族自我怀疑的感觉莫名升起。
凯恩波拿巴回到军团众人落座的场地，蒂亚诺林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轻轻点头。
这场战斗的目的就是为了正面击溃狼人一族的自信，让他们能够直视自己与外界的强大存在的差距。如同人类本身具有的劣根性一样，狼人一族同样也有这种特性，越是弱小，就越会恐惧，就越渴求力量。所以蒂亚诺林一开始制定的计划就是不要留手，要狠狠的教训、羞辱他们，越狠越好。
越来越多的狼族战士们跑到决斗场边咆哮着质问落败的同族，片刻后，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的震惊和畏惧之色可以看出回答他们的答案并不太好。
而此时，狼族长老也在与身旁的数位狼族同伴大声争论起来。
意识到气氛已经烘托到合适的程度，蒂亚诺林从身旁禁卫兵背负的军用皮包中掏出一本书，移步向一众狼族领导层方向走去，有些不客气的将手中那本用大陆通用语书写的薄薄书册扔在狼族长老身前。
“这是外面的人关于贵族的记载，他们把狼人一族叫做，‘舍陀罗’，或许你们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含义。我在这里可以为你们解答一下，孔雀国根据享有权利的多寡将治下子民判定为七个等级，而‘舍陀罗’就是其中最低等的那一个。通常只有罪犯，奴隶，和下等人才会被划为‘舍陀罗’。很不幸，贵族如果融入孔雀王朝，‘舍陀罗’这个名字就会如同枷锁一样禁锢住你们的命运。贵族的子民生生世世，子子孙孙，包括未来的所有都只能是上等人眼中的奴隶、玩物。这将会成为你们的宿命，永远，永远。”
好久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的蒂亚诺林停顿了一会，紧紧盯着长老身旁的那位狼族老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或者，你们可以询问一下族内的人类女子，验证一下我所说的话，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有答案的。各位伟大的狼人一族的战士，呵，可笑！”
最后两个字通过芯片增幅，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几位狼族决策者的心中。
没有在意广场上的狼人一族会陷入怎样的情绪，蒂亚诺林知道自己一行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
普鲁士帝国北方的爱赛尔口岸，数十艘战船穿越地外海峡停靠在这里。拥堵的港口直接导致大量需要乘坐商船出海的人们被迫滞留在这座小小的海城之中。神圣教堂的一支外出小队也在滞留的旅客名单之中。
圣骑士首领马里奥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大量的士兵从港口的军舰下来，他已经知道大陆上的某个地方很快将会迎来一场战争。同样注意到此景的圣修女也只能为那些可能要为此付出生命的同族祈祷：
“神圣在上，庇护他的子民，远离战争的困扰。”
回返教堂复命的小队一行，在比预定时间推迟了三日后才抵达教堂本部所在的山谷。
大祭司在洗礼台亲自接见了他们，骑士首领马里奥汇报了中土南方孔雀王朝西北地区出现的恶龙已被净化。听到这个消息，身披白色长袍，头戴桂冠，手持权杖，满头须发皆白的大祭司看向远方，眼神空洞，但又充斥着闪耀的银光，片刻后，他深深叹了口气。
“有事在暗中发生，躲过了我们的耳目，他不愿露出真面目，是因为时候还未到，但他的力量在日益强壮。”
留下了这么一句敕语，大祭司离开了洗礼堂。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一行五人，停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