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子如玉
人在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快一些。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半个月后。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是那天那个造价师打过来的。
说是有些事情要请教，希望他能去那个工地一趟。
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技能探索也到了一个阶段。
对于卞氏兄弟，韩三全正好也想多“接触”一下，于是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工地上，正在卸车，都是铝合金材料。
王刚在工地边上的活动板房里，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桌子上都是资料和图纸。
一番对话后，韩三全才知道。
这个王刚，可不仅仅是干什么造价师的。
卞总是把这个工程项目，彻头彻尾地全部扔给了他。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眉毛胡子，那个是一把抓，真正的“一把手”啊。
“氟碳喷涂的料啊，市价得三万二了吧？”
“这现场，怕不是得有一百吨了吧！”
“差一点点就三万二了，这是第一批进入现场的，一百二十吨。”
“还差一车，在路对面等着了。”
王刚嘴上说着佩服，其实都知道这是常规技能。
“老弟的眼睛，毒啊，看这么准！”
“瞎猜的，哈哈哈。”
做小厂子之前，韩三全也做了十来年的工程承揽。
大型玻璃幕墙这一块，也算是做得最早的一批人了。
后来跑累了，也跑烦了，才做起小加工厂的。
无奈的是，小厂子做得并不怎么样。
这些年来，人吃马嚼的，以前的那一点点老底子，也赔得光光的了。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王刚也说明了这次请他来的想法。
原来，卞三的这个公司里，能做这个项目的人手并不多。
仅有的几个能用的人，对门窗和玻璃幕墙这一块儿，也不是很熟悉，隔行如隔山嘛。
虽然都是建筑业一个大圈子里的，但是，不熟悉就是不熟悉。
这一次，是想请他过来帮帮忙。
主要是，想要他介绍一下，以前合作的班组、以及后续的玻璃、辅助材料的采购渠道。
当然，中介费必须是有的。
卞总是个要做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够做出那种小气的事。
王刚也是个做事情的人，不擅长拐着弯说话。
就那么直直接接地说了一通。
好在，意思也算是说清楚了。
考虑了几分钟的时间，韩三全又问了王刚几个问题。
“什么？卞总准备了4000个？就这，还仅仅只是保底的数目！”
真是有气魄，真是有钱啊！
“那个啥，大户啊。”
甲方不差钱，付款方式也不错。
甲方按进度的85付款，承包方又有钱垫。
这生意，根本就没难度嘛。
还剩什么了？质量把关和技术管控吗？
这两个问题，还算是问题吗？
痛快地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约了人，明天下午，直接到王刚的现场办公室里来谈。
也算是为以前的老朋友，还有一些手下小弟，介绍了个生意。
“王总，下午我去省城，你要不要顺路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就回来……”
门没关，一个人直接走了进来。
橘色的工装，崭新崭新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中国红的安全帽。
是卞三的弟弟，不知道是卞五还是卞六。
“韩总好！”
看到他也在，卞三的弟弟也十分地客气地打了招呼。
去省城，是卞三要去的，是陪“那一位”去。
好像，是去送什么海鲜。
他们嫌弃味道太大，让卞五开车直接去交接。
卞三他们，已经上路了，让卞五他们下午赶到就可以了。
苍梧市是海滨城市，海产品，在全国都是有名的。
可是，用商务车，送海鲜？
看了看停车场上那辆商务车，韩三全下意识地扫描了一下。
卞五胳肢窝下，夹着一个公文包。
包里有一本笔记本。
好像有点货？
前面几页，都是些市区、县以及街道和各个局的什么。
包括一些人名，还有的明显是外号。
跟在人名后面的，都是阿拉伯数字。
个位数的比较多，也有两位数三位数的。
引起他注意的，是最后一页。
最上面一行，只有一个字：“文”。
下面分成几列，第一列是时间。
和时间一并排的数字，基本都是30，偶尔也有两个60。
再看后面的备注，又是一列的“海鲜”。
这个，难道就是“海鲜”？
“韩总不忙的话，一起去省城转转？晚上，兄弟我来安排一下？”
卞五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韩三全略有惊讶地望了卞五一眼。
我们熟悉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只是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就熟悉到了这种程度？
好在，卞五后面的解释，让他释然了。
原来，上次饭局后，卞三就交代他。
对韩三全，一定要尊重，有技术的人是需要被尊重的。
其实，自己倒是没这么想过。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点数的。
估计是这次招投标的奇怪事情，让卞三有了一些猜测吧。
不过，不管他怎么猜，也猜不到自己会有这种超能力吧。
看得出来，卞五是很有诚意的，甚至还有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嗯，正好，自家闺女在省城上学。
自己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去看看也好。
“那就多谢卞总了，我正好有点事儿过去一下。”
“至于晚上，就不打扰卞总了。”
“让你跑一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埃尔法七座，很是稳当，噪音也非常地小。
两百多公里，一路上也没有进服务区，直接就先到了省城大学城。
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后，卞五和王刚就一起离开了。
全程，没有一点“海鲜”的事，就连一点海鲜的味道也没有闻到。
电话约了闺女，晚上一起吃饭。
看看时间还有一阵子，韩三全便在大学城附近转了一圈。
理工、信息、邮电、审计……最后一个是师范。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
各个学校正门，一个比一个气派。
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和人员进出。
其他的边门、侧门，却是正相反。各式各样的车辆，把路边停车位给占得满满的。
甚至，还有车直接停在了非机动车道上。
豪车最多的，还是师范学校的两个校区。
有几辆车的车顶上，居然还放着一瓶饮料。
“暗号能用这么久吗？”
晚上，在学校附近一个小餐馆，韩三全和闺女一起吃了顿饭。
又单独给了点生活费后，闺女就回去自习了，学业还是挺紧的。
不是说一定要单独给闺女生活费，闺女不一定是前一世的什么人，肯定是今世的棉袄啊。
不管这个棉袄她漏不漏风，就单凭拥有拔管决定权这一条，那就肯定不能小气。
再看看校门口，那些带饮料的豪车。
再怎么着，也不能缺了生活费用啊。
女儿回去自习后，自己也找了个快捷酒店，正在办手续时，电话响了。
“喂！是韩总吗？我现在……”
是卞五的电话，原来，他就在大学城。
说是事情办完了以后，碰到了以前一个哥们。
是到大学城这边来玩的，又是晚上，人也不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看了看卞五给发过来的定位，还真是巧，就在他所住酒店的楼下。
卞五订了个小包间，一共就五个人。
两个三十左右的人，都是那种精气神十足，却又充满书生气的人。
还有一个，是二十出头，高高帅帅的小伙子。
颜值不比流量小鲜肉差，除了脸色有点白。
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是在读的博士生。
主角是那个小帅哥，姓周。
在省高速集团工作，据说，还是个什么负责人。
酒没喝多少，菜也没动几筷。
基本上，就是谈天说地。
从俄乌冲突到北约局势，从苏州到唐山……
瞎七八侃了一通后，才算理出了一点头绪。
姓周的小伙，人称周公子。
不是自己能力多强，是投胎能力强大。
他自己也说了，是躺在祖辈的功劳上吃饭的，从小条件就比别人强得多。
按周公子自己说法，老家是苏市的。
小时候，和姓许的那个丫头，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
家庭各方面的条件，算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这次饭局，本来是两位博士请周公子的。
主要的原因是，省高集团要引进一批人才。
其中一位博士呢，是周公子的亲戚。
这次出面，是帮自己的师兄，来请周公子帮忙的。
周公子的力量，可能不足以解决这个事情。
可是，人家有个好爹啊。
省高集团的顶头上司，是省资控集团。
周公子的爹，就在资控集团，还正好就是负责省高集团的那个负责人。
级别倒是不算高，按周公子说，也就是个处。
职位不高，权力却不小。
至于卞五，是怎么认识的周公子。
那是因为卞三，做过不少高速的工程。
那个时候，周公子的爹还是省高的一把手。
年少多金，家世又好。
妥妥的人生赢家，典型的小说主角，高富帅啊。绝对是令人羡慕的那一类人。
好在，自己也有了金手指。
想到金手指，不禁想试一下。
看看卞五，又看看周公子和两位博士。
最后，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周公子身上。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主角光环呢。
脸色有点白？
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也是“白”得很。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心脏射血能力不足。
费了很多功夫，花了不少钱，才算是控制住。
神识力量一点点散发过去。
周公子的心脏，一缩一胀，浮现在脑海中。
歪歪斜斜的，一个桃子的形状。
一秒钟一次，收缩、舒放。
但是，右下角，最该有力的那个地方，收缩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到位？
又看了看卞五的，将两者比较了一下后。
韩三全发现，这个周公子的心脏，还真的是有点问题。
周公子的性格，既开朗又不张狂，文雅而不腼腆。
这个周公子，看起来人还是不错的样子嘛！
心里是这样想着的，韩三全也就决定了，帮他一下。
有两位博士刻意奉承着，又有卞五将气氛弄得很活跃，场面一度是非常地和谐。
最后，周公子也隐约表示了回去以后，一定会提一下这个事情。
大家也都替这位博士感到高兴。
同时，对周公子的大方，表示了敬佩。
直到散场后，韩三全叫住了卞三。
“卞总，我有个事儿，需要和你说一下”。
和卞五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后，让他在合适的时候，提醒一下周公子检查一下身体。
特别是，左心室射血方面。
让韩三全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次心血来潮，会给他带来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