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头再来
“稳如老狗”，一直是韩三全的人设。
可是，今天，这个人设可以喂狗了。
慢慢地转回自己的头，面对着韩老六家的后墙。
用手托了托下巴，先把自己的嘴巴合上，又再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我的眼睛，瞎了！
确切地说，自己不需要眼睛了。
就在刚才，转过头，身体还没转过来的时候。
韩三全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有两个已经有些松弛的身体……。
这个不是重点。
被“九十年代的录像厅和光盘出租”培训过的人，对于这些画面，是绝对免疫的。
重点是，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对着那个方向。
而且，那个方向能看到，只是一堵墙！
是一堵墙，这个才是重点。
慢慢地闭上眼睛，画面依然清晰。
清晰到如同在看超高清的电影画面，声音也比刚才清楚得多。
就像站在边上一样。
韩老六在后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他。
几十年的邻居了，看哪里都能认得出来。
至于另外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他，看不到脸。
韩三全下意识地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同时，歪了一下头。
想从侧面看看，自己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站在床边，而是站在小巷子里。
可是，神奇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随着他做出的这个动作，脑中的图像也跟着动了。
他真的“看”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缓缓地把头转回到自己家的方向，韩三全重新睁开了眼睛。
注意力也回到前方，脑海中的图像也随之消失。
心里是万分的激动，步伐却依然稳如老狗。
人设不能变，必须得稳。
不徐不疾地回到了老家，关上沉重的大铁门，进入自己的卧室。
直到在自己的书房坐下后，韩三全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似乎，要把憋在心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吐出去。
这口气吐得非常非常地长，长到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明显的严重缺氧了。
“是时候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身体各方面机能，肯定是改善了。
增强的程度，非常地大，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化了。
按照网文的说法，不说是脱胎换骨，也算是洗精伐髓了。
明天，先出去检验一下，看看身体各方面的具体情况。
第二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
刚才那个透视的能力，或者说是监控能力，是什么狠活？这一块，还需要再测试一下。
盯着书桌的桌面，韩三全聚起了精神，认真地看着。
脑子里尽力不想别的东西，只顺着眼光的方向，对着桌面的下方，一点点的、认真地“看”着。
大多数人，在对着一个东西盯着看的时候。
脑子放空，眼神都会慢慢开始模糊，渐渐看不清楚。
韩三全现在的状态，就完全符合这种情况。
慢慢地，随着双眼的渐渐闭上。
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桌面，桌面有一点点透明的感觉。
桌面下面抽屉里的东西，隐隐约约的，有点看不太清楚。
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他想靠近一点再看看。
随着低头的这个动作，抽屉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了。
“透视？”
心里蹦出了两个字。
“是眼睛闭上后才看到的，不能算是在看吧！”
向后靠了一下，后背靠到了椅背上，他将身体放松了下来。
微微仰着头，眼睛仍然轻轻地闭着。
只是在脑海中，将自己的意识向周边散发出去。
慢慢地，不仅仅是书桌，整个房间，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还能随着自己的想法，来回旋转、移动、放大。
就像在做三维设计一样，或者说，是在看一部三d影片。
意识力再次转到了院子大门的方向。
卧室到大门，除了有一堵墙外，还有一个十来米的院子。
直线距离接近15米远。
意识一路探索过去，卧室的墙体，轻松地穿透了过去。
院子里晾晒的衣服，看到了。
铁红色的大铁门，也在脑海中出现了。
甚至，大门外面的巷子，也隐约能够看到了。
虽然只是隐约看了个模糊，就再也看过不去了。
“看来，最远也就十五六米这样子了。”
“难道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识？”
“既然能看到，能靠近和转换视角。”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用法？”
将意识力收回，只布置到自己身边一两米的位置上。
“现在，看能不能移动一下物体。”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什么都动不了，除了桌子上的那根头发。
就算是那根头发，也只能拖动七八厘米的距离。
然后，整个空间就开始模糊了。
韩三全整个人也虚脱了，比跑了一圈马拉松还累，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冲了个澡，把身上快结成痂的油垢清洗掉。韩三全躺到了床上，思维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这是有外挂了，虽然比不上老爷爷和小瓶子，也能算是足够强力了。”
“下一步，应该就是怎么开发这个能力。”
“没有废物的能力，只有废物的人！能力运用得好，就是成功！”
第二天．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村子里有一所小学校，是九十年代建的小学，已经很久没有学生上课了。
现在，是由村里负责打理，据说产权还是归教育部门的。
这就让人纳闷了，明明是村里出的地和钱，建的也是村小学，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东西了？
小学有个操场，操场的四周是跑道。
不是标准的那种400米，是200米的那种。
其中一边，还有一个50米的直道标准线。
一个一个地试验了各种场地和器械后，韩三全对自己身体各方面的能力，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二十岁的时候要强得多。
甚至能够说，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赶得上运动健将的素质了。
不过，也没到非常夸张的那种地步。
什么破世界纪录或者超人，那个肯定是达不到的。
200米，用了26秒。
考虑到弯道太多的原因，改用标准跑道进行的话，成绩估计还能提高1到2秒。
引体向上，他大约做了四十五六个。
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如果体重能降下来，不说做满一百个，八十个肯定没问题。
“神识”或者说是意识力量，在空旷的操场上，大概能扫描到五十米远，再远就模糊不清楚了。
另外，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发现了神识的一个奇特的用途。
学校报廊的橱窗里，贴着一些通知和公告。
韩三全在上面发现了一个错字。
因为有轻微强迫症，所以，他下意识地把那个字“想”了一下。
然后，那个字就被他“想”了过来。
那个字被他改了过来，改过来了！
韩三全有点不敢相信，又试着改了两个字。
然后……他又成功了。
“这是什么能力？看起来不大像是什么好能力啊”。
在操场上活动了小半天，轻微地出了点汗。
韩三全又把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在脑海里整个过了一遍。
包括了现在的情况、近期内需要做的事情，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回去，重新开始！”
刚这样想，电话响了。
“三全啊，我是二哥啊。在忙什么呢？最近。”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哦，二哥啊，最近不是没事做吗！厂子也关了，基本上就等着退休了啊”。
韩三全的情绪，很是平静。
这种回答，最近已经用了几十遍了。
“三全老弟，我这里有一个项目，是城建的门窗工程。”
“不差钱，就是配置要求特高。”
“我记得，你的厂子里就做过超高配置门窗的。”
“有没有兴趣，咱哥俩一起做一下？”
“我再看看吧，不过，话说在前面啊，我现在没钱垫啊！”
“这叫什么话！二哥的事，什么时候让你垫过钱的？”
“赶紧的，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二哥看的不是钱，是人！”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下午回市区，先去我那个租借的厂房里，看看设备。”
“然后，二哥你给我说个地儿，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说。”
韩三全也不扭捏了，十分干脆地就答应了。
二哥姓李，全名李永彪，和韩三全同岁，只在月份上比他大了四个月。
这个二哥，还是以前做工程的时候，偶然认识的。
认识的时间也不算久，大概也就五六年吧。
人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
性格、爱好，各方面都不怎么相合的两个人，就这样成了朋友。
回到老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给父母发了个微信，锁好大铁门。
开着那辆破捷达车，韩三全就到了和二哥约好的地方。
“三全老弟，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那个厂给拆了。”
“知道你窝囊得难受，可是老哥也没那么大的力量。”
“只能出点小力气，给你打听了一下情况。你还别说，真就给我打听到了”。
“据说是王立武发的话，所以，你也就别再纠结了，认了吧。”
“那边的腿太粗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咱们是真的扛不动人家啊。”
招呼韩三全坐下来，给他倒上了茶水。
二哥的语气，沉重中又带着点无奈。
“二哥，不说那些了，这件事情，我早就认了”。
“反过来说，我就是不服气，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现在情况，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韩三全一边嘴上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扫了一下二哥桌上的东西。
桌子正中间，放着一本《招标文件》。
“城投的那个楼王的外窗，全部变更成玻璃幕墙了！”
“还单独拿出来招标？50系统初审过后，还有六家。”
“老哥我，独占两家。怎么样，看看标书先？”
二哥把那份招标文件，推到了韩三全面前。
拿起比板砖还厚的招标文件，韩三全随手翻了翻，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其实，他刚才已经用意识力，看得差不多了。
重点的内容，基本都看清楚了。
他也发现了，用意识力来看书，比用眼睛要快得多。
那些信息，就像是直接印到脑子里一样。
招标书看着很厚，真正重要的，也就一两页纸。
剩下的，基本都是套话、废话。
特别是最后面，还有什么这个承诺、那个文明的。
甚至，还包括了廉政承诺，那个才是真正的笑话。
“后天就开标？保证金交了吧！”
“交了，两个都交了。”
“招标文件有电子版的话，发一个给我。今晚我加个班，做一份出来。”
“另一家的那个，你自己手下人弄吧。我怕一个人弄两份，评标的人会说话。”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招标文件放回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