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雪 鬼打墙
胡静打决定离婚之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并且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脸上有了笑容。当然,这不是为离婚而高兴,而是真的感觉轻松才这样的。
实际上人的快乐有三种。
第一种是为战胜了别人而快乐。
这个现象很普遍,也是最低层次的快乐。比如说我的房子比你的大,我快乐;我的车子比你的好,我快乐;我挣的钱比你多,我快乐。等等。这种看似战胜了别人的快乐其实并不长久,因为别人会很快战胜自己,就不快乐了。
第二种快乐是战胜自己。
总是把以前的自己打败,让自己过得比以前好,这样就快乐了。
可是下半辈子呢?
人生命的曲线型预示着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自然走下坡路。当我们开始进入人生的后半程时,身体不如以前了,精力也没年轻时充沛,事业也没以前辉煌,这时还要战胜自己吗?
不可能战胜。
那么是不是说前半生快乐,后半生痛苦呢?
人真正的快乐是第三种——看开后的放下。
不要总想着战胜别人,没用。
物质的充沛确实能给人带来满足,可满足和快乐是两回事。
满足往往跟欲望联系在一起,而快乐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情感。
欲望没有止境,容易使人痛苦。快乐叫人健康,远离痛苦。
也不要总想着战胜自己,世上多少事人力能及?
到啥时候都跟自己说“现在的我就是最好的”,那么快乐就永远围绕身边。
当我们能正确理解生活的时候,就会知道快乐很简单。事情是因为我们把它想的复杂才变得复杂,而“想的复杂”往往是因为我们的思想复杂了。
可以让年龄不断增长,是我们走向成熟,走向中年,老年。经历了世事之后应该让自己再变成孩子,用什么都明白后的傻瓜心态活着快乐和幸福就会很多,要不然很累。
“张姐,下雪了,下班能早。”胡静对张丽说。
“嗯,今天能早下班。”张丽说。
“涮火锅去?”胡静问。
张丽纳闷的看了胡静一眼,因为胡静很少主动找她出去吃饭,三年来只有一次——和老公闹离婚那回。
吃火锅去?是不是又有啥事?
张丽心里想着,问:“有啥事?”
胡静笑了,粉红的脸颊泛着光泽。说:“没啥事,想吃火锅了,还非得有啥事呀?看你。”
看胡静真没啥事,张丽说:“吃呗,火锅我家现成的,肉片青菜都有,下班上我家。”
“我再买两份饺子,你家有酒吗?”
“有,管够。”张丽说:“咱俩吃没意思,把老谭喊上。”
“行,我去告诉他。”
胡静说完往厨房走,老谭正好从厨房出来。胡静跟老谭说下班去张丽家吃火锅,老谭欣然答应,但是他得先到饺子馆去一趟,叫张丽和胡静先在家准备。
老谭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雪还在下,飞飞扬扬。满天的雪花在路灯的照射下像撕碎的纸片被人从天上洒落。
地上的雪已经没过了脚面,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悦耳的声音。
雪一不冷雪二冷。
下雪的时候是暖和的,尤其是晚上,没有风,天地笼罩在飞舞的雪花中,暖融融的。
老谭喜欢雪,确切地说喜欢下雪时那种天地安静的感觉。
大片的雪花自由的、慢慢的飘落,把天地染成飞舞的洁白。
这一刻世界是安静的,可以听到生命跳动的声音。
老谭走在雪中,羽绒服的拉链没拉,敞开着。雪花不时落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温热的凉。
他停下脚步,弯下腰,两只手在雪地上抓起一团雪,使劲的攥了攥,一个雪球就诞生了。
他没有把雪球扔出去,用手拿着,透过手心的温度雪球慢慢变得硬实起来------
眼前出现二十年前一个下雪的夜晚。
那时候他正在读高中,上完晚自习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就像今天的雪,很大,洋洋洒洒。
从学校到他家十里地,得走一个小时,其中要经过一道很大的山梁,过了山梁就是家了。
平常日子走惯了,没觉着怎么远,一边走一边哼歌,脑子里想着课本上的东西,不一会儿就到家了——一个小时对他来说好像没怎么过就过去了。
可这是落雪的夜晚,山村没有路灯,平时都是借着月光和公路两边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灯光赶路。
雪太大了,但很安静,也很温暖。
走在路上依稀看到飞舞的雪和雪中微弱的灯光,那灯光叫人想家。
其实这样的天气他可以住在学校的寝室,并且下自习时住寝的同学还叫他不要回去,在寝室住。可是他喜欢下雪,喜欢走在雪里的那种感觉。
走过邻近的村落,来到山梁下。
已经走出了一身汗,浑身热乎乎的。
只要上了山梁再下去就到家了,此时的母亲应该正在炕上等他,外屋地的锅里是热乎乎的饭菜。
他抬头看了眼雪夜中高高的黑乎乎的山梁,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只是一片夹杂着雪花的漆黑。
他开始往梁上走。
往常八分钟就能走到梁顶,到梁顶就能看到梁下的村子和北山的矿山以及矿山上通明的灯火。每当看到矿山那片灯火的时候都会在心里说——终于到家了。
可不知为什么,从他迈步往山梁上走的时候就感觉山梁比往日长,没了尽头,怎么走也走不到梁顶。
这个过程一点没感觉累,也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只是觉着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等他意识到怎么这长时间还没到的时候,颓然间一股凉意从后背猛然升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走到哪了?
怎么感觉前面就是路,为啥走不到头?
脑袋里猛地出现三个字——鬼打墙。
这是他最先想到的,也是农村常说的鬼怪现象。
雪仍在下着,白蒙蒙一片。
他此时就站在山梁上,只需再往前走二十米就可以看到梁下的灯火,可是却走不出去,只是在原地打转------5八一60
邪门!
他浑身紧绷,双眼死死地盯着前面,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是遇到鬼了。
他心里想,想到鬼的时候不禁哆嗦了一下,紧接着无边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感觉自己不会动了------
就这样木然的、像个死人似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前方除了飞舞的雪花,就是无边的黑暗------
恐惧、不安。
汗毛倒立。
艰难的像两边看,全是黑暗。
寂静无声------
突然,一道亮光像闪电一样撕开黑暗。
一个骑摩托的人从山梁下边上来,摩托车的大灯把雪夜照出一道光亮。
老谭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身子猛地震颤一下,仿佛从无形的禁锢中挣脱出来,能动了。
骑摩托的人也看到了他,似乎一愣,放慢了速度,在他身边驶过。
摩托车过去后,马上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但不那么害怕了——刚才借着摩托车的光亮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梁顶,只需再往前走二十米就可以看到梁下的灯火。
让自己镇静下来,并且使劲的咳漱一声,在心理上给自己壮胆,然后往前迈腿。
第一步迈出去的时候差点摔倒,腿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而这时第二道光亮传来,并且听到摩托车的声音------
他放心了,知道这是矿山晚班工人正好下班,开始骑摩托车回家。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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