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密室男尸
杂货区中留存着很多小物件，陈翼然将手推车换成了一个袋子，挎在肩上。同时他还找到了几个手电筒，把从肯德基员工储物柜中找到的电池放进去还能使用。
他一手握住斩骨刀，一手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在货架间穿行，试图再找一些可以用上的物件。
由于身体极度的饥饿，现在陈翼然已经无法驱动御空射击， 所以他索性直接把御空交给了蒹葭，“这把铭器应该能抵不少债了吧。”
“可以，回天恒再好好算算。”蒹葭也不推脱，直接笑纳。
杂货区某个角落里，一扇小小的木门紧闭着，这里就是前往商场后台补货区的通道之一，从这扇门里进去就能找到补货仓库。
吱呀一声，木门的铰链已经开始生锈，发出刺耳的噪音。
木门后的通道，应急照明灯和火灾逃生标志还在运行。陈翼然关闭手中的手电筒，继续向前走去。
这条通道并不长，简单的几步后就到了拐角处，分散出三条通路。墙上的指示牌写着，
“办公室 补货仓库 员工休息区”。
“嘘。”蒹葭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通道尽头的办公室中灯火通明，有隐隐约约碎纸机的运行声。
“有人？”陈翼然竖起耳朵听了听，办公室传来的声音，如同还有幸存者在其中工作一般。
蒹葭缓缓地把腰间的樱染抽出，架在身前。陈翼然也哆哆嗦嗦的握紧了手中的斩骨刀。
随着二人靠近，办公室中传来的声音越发明显。
陈翼然猛然闯进办公室，一个男人背对着大门，似乎在将什么东西塞进碎纸机，办公室中，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你好……”陈翼然刚想打招呼，被蒹葭一把拉了出来。
男人听到声响，缓缓地转过头来。
一阵更浓烈的恶臭从办公室里传来，陈翼然见到了此生难以忘却的恐怖场景。男人的全身肌肤已经完全腐烂，胸口破开一个大洞，露出森森白骨，爬满蛆虫的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职业笑容，他的手中，是一叠早已被鲜血浸染的资料。
“哇”陈翼然直接吐了出来，浓烈的尸臭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让他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望着缓步走来的男尸，蒹葭一把夺过陈翼然手中的斩骨刀，飞掷而出的斩骨刀将男尸钉死在墙面上。
男尸挣扎了几下，才扭头不动。
蒹葭的胸前不慎露出的吊坠闪闪发亮，她把吊坠藏回衣领里，在尸臭中泰然自若的站着。
“你没事吧。”蒹葭等待了几秒钟，直至确认了男尸已经完全无法动弹，才看向吐得直不起腰的陈翼然。
陈翼然一边干呕，一边摆摆手。身为一个普通人，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但是高度腐烂，还能对他微笑的，他是第一次见。办公室中的窗户早已封死，浓烈的尸臭在其中久聚不散。
蒹葭像拎小鸡一般把陈翼然拉回通道中，塞给他一颗薄荷糖，“缓解一下，缓解一下。”
陈翼然顾不上别的，将薄荷糖塞入口中，辛辣的刺激感从舌尖扩散开，使他感觉自己的七窍都通风了不少。
“我知道了！”蒹葭一边拉开补货仓库的前门，一边说道，“能够使用红线的渊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刚的尸体上也有一条红线连接吧。”
陈翼然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刚刚因为恐怖的场面与恶臭的气息，他一时半会就将此事忘了，尸体的大脑中，确实有一条红线连接。
“你知道神庭的两条界限吗？”蒹葭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次问道。
“界限？”陈翼然摇了摇头，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绝大部分有关神庭的消息都是蒹葭告知的，她似乎知道很多隐秘的信息。
“我们所说的神明，不是各个神话中的神明。”蒹葭将樱染插回刀鞘，“准确来说，它更像是一种生物，来自另一个次元的高维生物。”
略微思索一番后，蒹葭决定把这个情报告知给陈翼然。
在这个世界上，神陨过后，每一个神庭者所追寻的便是成神之路。战斗，杀戮，变强……可是真正的神明是什么？什么才能算成为了神？众说纷纭，没有确切的答案。
蒹葭说，神明不是神话中的神。
它们只是另一个世界强大的存在。
它们也并非强大到如同神话中无所不能的存在。
“生死与时间，是即便神明也无法干预的。”蒹葭接着说道，“每一个神庭和铭器，都无法改变既定的死亡事实，也无法将时间推回到过去。”
“而渊种不一样，它们的力量之源不来自神明。它们是这个世界扭曲的存在。”
“所以，它们不受世界的规则影响。”
“拟神级，是神庭者和渊种中至高的境界，渊种跨过九重天劫来到拟神，就会拥有不受限制的力量。”
“你还记得废墟中的那只渊种吗？它的属性是【空间】。”
“而盘踞在这里的渊种，恐怕就是【生】。”
“赋生者，赋予无生命之物和已死之人扭曲的生命。”
“比空间更加难缠的存在。”
“你是说，楼上那些塑料模特和密室里那具尸体都是渊种用能力复生的，拥有不受限制的力量，那只渊种的实力……”陈翼然消化着蒹葭给出的情报。
“恐怕那只渊种的本体，也是拟神级。”蒹葭说道，“不过似乎它的本体并不在这里。”
牵引死者的红线，是纤细的。
拟神级的力量不该这么弱小。
“太过强大的存在会招惹天恒特勤部队的围剿，渊种与神庭者的境界评判稍有不同。即便是初入拟神级的渊种，天恒中也有能够绞杀它们的存在。”谈话间，陈翼然二人已经来到了补货仓库的门口。
“那我们还去停车场吗？”陈翼然推了推仓库的大门，发现已经落了锁。
“去，能够操纵赋生力量的渊种，我还没见过呢。”蒹葭搓了搓手，示意陈翼然转过身去，“转过去，等我三秒钟。”
“干嘛？”陈翼然一边转过身，一边问道。
“砰”的一声。
蒹葭没有回话，直接反手一记回旋踢将三米多高的卷帘门踹开一个大口子，她压下飞扬的裙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