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战
“陈翼然！”
就在数只渊种人偶要把陈翼然撕碎时，一层终于传来了蒹葭的声音。
她在地下商场探索时听到了陈翼然的呼救声，立马赶了出来。
这个家伙，暂时还不能死。
事态紧急，蒹葭拔出腰间的樱染，右手一转，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随即，一道绯红色的刀影自下而上击穿楼板，陈翼然眼前的渊种头颅瞬间炸裂开，浓稠的墨绿色血液溅了他一身。
蒹葭依靠蛮力，将樱染急速掷出。樱染从一层正中央穿过二层的天花板，精确的截杀威胁陈翼然的渊种。
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地面，竟也承受不住蒹葭掷出的一刀，从断口直接碎裂开，一块楼板呈斜面下沉到二层的地面上。
陈翼然站立不稳，从三层断口的斜坡滚了下去。虽然身下有一具渊种人偶的尸体垫着，接近三米的落差还是让他差点背过气去。
陈翼然挣扎着爬起来，费力地将钉在地面上的樱染拔出。
那些渊种人偶并非只有三层才有，三层之上的空间都有它们的藏身处。现在，密密麻麻的人偶已经沿着墙体向下爬去。
失去武器的蒹葭在黑暗中徒手与三只人偶近身缠斗，不落下风。但她的身后，已经有数只人偶就快爬到底层。
“蒹葭！”陈翼然大喊一声，将手中的御空扔了下去。
排名36的高等级战斗铭器，陈翼然使用起来实在费劲。即便只是简单的开枪射击，也需要耗费海量的精气神。在他手中着实浪费，还不如使用冷兵器实在。
蒹葭的身侧，一只人偶已经被她丢出的刀鞘砸开了脑袋。另外两只随即也被她一手一只拧断了脖颈。
她没有回头，直接背过手，稳稳地接住御空。
一枪
两枪
三枪
三枚深蓝色菱形光弹朝墙面飞去，又有三只爬下来的渊种人偶脑袋开花，绿色的血浆溅满了整个一层的地面。
四五只人偶趁着陈翼然愣神之际从三层地面的破口向二层爬来，陈翼然用樱染支撑着身体，缓慢朝二层附近的电扶梯退去。失去了手机的照明，他的视线大大受限，只能依靠神庭扫描空气中金色丝线的位置来大致判断方向。
而那群蜂拥而至的人偶不同，即便在黑暗中，它们的行动也极为迅速。几秒钟内就通过破口爬到二层的地面上。
现在，陈翼然的前方满是关节摩擦声和人偶低沉的嘶吼。他学着电影中的样式，架起太刀。
陈翼然没有什么武术基础，面对面前蜂拥而至的人偶，只能胡乱的挥砍。樱染锋利的刀锋将眼前人偶伸出的肢体砍成碎块，它们似乎没有痛感，也不知道害怕。即便被砍断手脚依然还是挣扎着爬来。
陈翼然握着樱染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刀锋切入肉体，砍断骨骼的感觉过于真切，就如同是在杀人一般。
“叮”的一声脆鸣，缓慢后退的陈翼然不慎砍中了承重柱，强烈的震感从虎口处传来，樱染随即脱手。一只冲在前方的人偶快速将陈翼然扑倒在地，挣扎间，扭打成一团的他们从电扶梯上滚落下来。
陈翼然一手抵住人偶的脑袋，不让它的大嘴伤到自己。一手猛烈地捶打着人偶的后脑。他膝盖一顶，一记撩阴腿踹在人偶的身上。
暂时挣脱的陈翼然往人偶的反方向滚去，同时聚合起空气中的神之力。一束光线自他的指甲射出，将整个人偶贯穿。
蒹葭用御空杀开一条血路，一把抓起陈翼然。
“这些怪物无穷无尽，好像杀不完。”陈翼然背对着蒹葭，他的身前，两三只人偶又爬了过来。
“这批渊种有点奇怪，用你的神庭观察一下。”蒹葭将手中的御空向上抛去。变幻为匕首的御空聚集起一团深蓝色的光芒，霎时间便将整座商场照亮。
她手一招，落在商场二层的樱染便朝着她自动飞来。
半空中的御空如同拥有自我意识一般，紧紧地跟随在陈翼然的头顶，不断发射蓝色的光芒击毙靠近他的人偶。
陈翼然深吸一口气，将意识探入立方体。他在光幕中发呆时曾发现，主动激活神庭的观测能力，与神庭自行观测扫描似乎有些许的差异。
步入【跬步】境界后，这个神庭能力虽然能够自动显示固定范围内的能量流动情况，但并不精细。
立方体被陈翼然的意识驱动后，一层薄薄的暗色攀上了他的眼眸。他的眼中，开始出现了刚刚没发现的异常。
陈翼然看到，每一只渊种人偶的心脏处，都有一根极细的红色线条延伸而出。那些红色线条似乎是一种能量，控制着人偶的行动。
而每一根线条的汇集处都在，地下！
“有什么东西在控制这些人偶！”陈翼然大声说道，“红色的线条，聚集在地下！”
“地下？”蒹葭一刀将一个头颅砍飞，“刚刚我探索过了，地下没有异常。”
除非是？
“地下二层！”陈翼然回想起刚刚在二层看到的指示牌，地下一层是一家沃尔玛，地下二层则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
“去地下二层看看！”蒹葭回过头，一层的各个出口早已被人偶用各类杂物堵住，要离开这座商场，也只能通过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那边！”借由御空散发的蓝色光亮，陈翼然迅速朝一层南侧移动，那边的斜扶梯直通地下一层的沃尔玛。
他闪过两只人偶的突袭，抓起一辆手推车将前方挡路的人偶撞倒在地。
为了方便手推车上下，前往负一层的电扶梯没有阶梯，而是一整个斜面。在御空的火力掩护下，陈翼然成功来到负一层。
他的身后，蒹葭跃上斜扶梯的扶手，从两台斜扶梯中间光滑的金属间隔上飞速滑下。
负一层的电梯没有再直通负二层，要到达停车场，就必须找到沃尔玛的补货通道，从那边继续向下。
陈翼然奋力向上跳跃，将一扇防火卷帘闸门拉下来，暂时阻隔人偶群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