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降维打击
新年的钟声如期而至，
宝塔内，两人坚持了几个小时后，索罗斯声音依然坚定，却带着一份嘶哑，
忘我状态持续这么久，
对于上了年龄的法师来说，已经快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布江理用千劫剑当做拐杖，避免自己倒下，强行把世界之力拉入宝塔内，无异于小马拉大车，
若不是心中不甘，
他早就倒下。
嘹亮的钟声和震天的魔法焰火，打破了他们的坚持，
一直紧绷的心弦即将断裂！
……
在矮人王国和雄狮高原的交界某处，这里有一处特殊的空间，
由时间之神破碎神格为代价，为空间之神开辟的空间提供从未出现过的加护，
使这个特殊空间只存在于上一秒，对于习惯观察现在和未来的世界树意志而言，
这成了祂的视野盲区。
这片空间内，空间之神卡俄斯盘坐在地上，灰色法师袍遮盖住他的身形，
看不出他的状态，不过那佝偻的后背多少还是出卖了他，
维持这种特殊空间这么久，还要避免产生任何波动，规避意外闯入的小动物等等，
神也是有极限的，何况他的对手还是这个世界的母亲！
不过他们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不远处沙碧和剑神格拉默，在进行激烈的对战，又或者说在同等实力下，
身形高大，出手大开大合的剑神在被疯狂摩擦！
小沙碧双持圆月弯刀，
左手挥刀过去带着空间切割之力，右手挥刀出去带着时间紊乱，
格拉默不解开封印，只能疲于应付，
而每当出现失误，
小沙碧张嘴就咬，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正好卡俄斯似乎出了点问题，
格拉默赶紧喊暂停，让精力充沛的小沙碧自己玩会。
“卡俄斯，从刚才开始，你似乎心神不宁。”
空间之神闻言，慢悠悠抬起头，露出面无血色，犹如枯木的面孔，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有位信徒在向我祈祷，按时间比例来算，他已经祈祷五个多小时了。”
格拉默有些吃惊，想要把祈祷传达给卡俄斯可不容易，
不仅要非常虔诚，还要达到高阶以上，
问题是空间法师本来就少，而且他们基本信仰赫卡忒就够了，
加上卡俄斯不需要信仰的力量，几乎没有回应过向他祈祷的信徒，
无数年来，
偶尔有人会在某些场合，象征性念一下卡俄斯的祈祷语句，也不可能打扰到他，
现在居然有个高阶的空间法师，还是卡俄斯的虔诚信徒，祈祷了这么久，
他不免有些好奇，
“那位信徒向你祈祷了什么？是想叫你发布第九阶的任务吗，居然虔诚的祈祷了这么久。”
空间之神大多数精力都在维持这片空间，他有些木讷的摇头，
“很模糊，断断续续，有奇怪的力量在隔绝，我只感受到这个信徒在祈祷。”
“这……”
类似的情况，格拉默好像见过无数次，
“该不会是那个冒险者到处作死，跑到特殊空间出不来了，
在求救吧……”
卡俄斯神色有些变化，显然比较认同这种说法，毕竟格拉默以前经常处理这种事，
不是每位神都能像阿波罗那样，虔诚的信徒一大堆，剑神力所能及的去救几个不丢人。
格拉默犹豫了一下，
劝说到，
“我们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你顺着祈祷去看一眼，不会产生因果关系的，
难得有这么虔诚的信徒，搞不好他能帮你发展个空间神教出来呢，”
语气中充满了对阿波罗的嫉妒，收割了大量信仰的光明神，
在宙斯受伤修养这段时间里，几乎是横着走路的，
特码的，神明也就他靠走路来移动，说什么要让信徒看清他的背影，
虚伪！！！
卡俄斯没有理会格拉默的建议和羡慕，面无表情的说到，
“没能跳出命运长河，终究是命数有定，计划为重。”
格拉默却不这么认为，他看着有气出没气进的卡俄斯，
表情极为担忧，
“你两度切割神格，又维持这个空间这么久，已经油尽灯枯，
等计划结束你要不了多久，也得沉睡很长时间，这方面你可比不了克洛诺斯，
若没人帮你梳理空间大道，等你睡醒，搞不好会被命运长河舍弃掉，
还是去看一眼，有机会我们日后去救一下，看看他有没有资格成为你的清道夫。”
卡俄斯眼中有一丝茫然，显然剑神的分析触动他的担忧，
恰好这时那位信徒，带着不甘和疲惫的祈祷传来，这明显是最后的祈祷，
这位神明下意识的，用神识顺着祈祷延伸，当他看到缓缓倒地的布江理时，
两人似乎对了一眼，
卡俄斯神明知道上当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所有生灵的母亲，也是卡俄斯的母亲，
守株待兔多时，逮到神识和逮到因果联系对于世界树意志来说，
并无区别！
王宫的植物在疯狂生长，却不知去了何方，与此同时，
卡俄斯精心打造的特殊空间，如蛋壳般四处龟裂，
无数植物顺着裂缝涌入。
卡俄斯也是果断，想为剑神和沙碧的逃出争取时间，
然而一条嫩芽已经触碰到了他，本就油尽灯枯的空间之神，
没有抵抗的余地，连命运都被静止！
一饮一啄，皆有命定，
连命运都不流动的卡俄斯，别说身体，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格拉默欲流血泪，他来不及懊恼，躲开试图抓他的植物，
只剩最后一丝清明，即将陷入沉睡的世界树意志，给了剑神一丝反抗的机会，
他伸手搂住跑过来小沙碧，将后背巨大的正义之剑取下，
发起绝命吟唱，
“汇聚信仰，名为正义，
以剑神之名，开拓未来！”
正义之剑寸寸破碎，无数信仰之力化作不可阻挡的剑神一击，
直冲云霄！
各种植物的封锁，连同空间竟然同时被粉碎，
格拉默趁缺口闭合前，
用力把沙碧扔了出去，并嘱咐到，
“小沙碧，如果爱尔莎黑化，你就杀了她，转职成功你就保护她，
别让你哥杀了她！
记住了！！！”
半空中的小沙碧回应到，
“记住啦，小沙碧一定会为沃酒城清理门户的！！！”
格拉默总感觉不对，可惜人已经消失，嫩芽已经碰到了他。
下界神明全军覆没，行百步者半九十，
神明在最后关头的放松，给了有心人机会，小沙碧的成功脱逃，却也保留了神明继续角逐未来的资本，
然而失去了这片，可以大幅度改变时间流速的特殊空间，
现如今十七岁零八个月的小沙碧，想要真正发力，还需要一点时间，
于是未来又多了一些变数。
成功抓到下界神明的世界树意志，撑着最后的清明，
回到了命运长河，
当祂看到被抛弃的【贤者】种子，以及正在河里奋力前游的鱼儿时，
具现化的小树苗微微晃动，似乎有一声恒古苍凉的叹息响起，
这位名为【墨】的贤者，在祂的帮助下活了九百九十九世，除了第一世的那十年，所有的一切，
都在命运的安排下，做为普通人茁壮成长，为的就是培养出最强的贤者。
世界树也没想到，墨在最初的十年就获得了未知的种子，并历尽万载不曾触碰。
祂是所有生灵的母亲，
包括哥布林在内，祂赐予每个生灵智慧和力量，却尽可能尊重他们的私隐和自由。
然而越是优秀的孩子，越是有自己的执着，他们为了心中所想，
往往不肯珍惜自己，
这位母亲现在是真的累了。
“孩子们，但愿你们不会闹到世界重启的地步吧……”
【贤者】的种子被祂修复，投送回现实世界，
小树苗的叶子片片凋落，
最终消散无形，
至此世界树意志再度沉睡，也许下次苏醒，祂努力维持的世界再无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