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过年
大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下，大门上贴了对联，喜气洋洋。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烟花在天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花朵照亮黑幕似的夜晚，温暖人心。
吃团圆饭、包饺子、人间烟火最抚凡人心。
夏家祖宅，几人围成一圈，觥筹交错、佳肴美馔，热气腾腾的饺子、滚圆滚圆的馄饨、香味四溢的菜肴，闹哄哄的人群。
夏樵、张叔、程辰、沈灼、江哲还有千尘几人围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聊着家常。
沈灼虽然是跟他们不怎么熟，但他话多，自来熟那种，叽叽喳喳聊个没完，一个劲的瞎吹他的光荣事迹，把夏樵这个二八五哄得一愣一愣的。
“想当年我跟阿哲深入敌营，对方有十几个人，我们俩左勾拳右勾拳，把那群人全部打扒下了。”
“搜刮到的毒品有这个数。”说着伸出四根手指头，脸上带着得意，这个牛足够他吹一辈子的。
张叔在旁边说：“毒品害人啊！想当年我们那边有个人，因为染上毒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投湖自尽了。”
“他年轻的时候长得人模人样，染上毒品之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完全认不出来了，真是造孽啊！”
人老了就喜欢感叹年轻的人和物，这些总能让他们津津乐道。
程辰也在附和道：“确实，我见过不少瘾君子，面黄肌瘦，浑身无力，走几步路都要喘好几下。”
他说话总是不急不躁，让人感觉很舒服，光看着他都觉得岁月静好！
千尘瞥了他一眼，这人长相没得说，斯斯文文，身上还有股书卷气，很有大家之风范。
她还挺喜欢这一款的，要是换做以前，指不定要把程辰掳做她的男宠。
毕竟，她可是有七个男宠的光辉历史。
说起她的七个男宠，她被封印之后，那几个人也解脱了。他们都是被她强迫的，强行关押在无欲之巅，视做禁脔。
江哲把剥好的虾放在她碗里，皮笑肉不笑地问：“看什么呢！”
千尘：“…………”
她忘记身边还有这个吃醋狂了。
讪讪地低下了头，埋头苦吃。
江哲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睨了眼程辰，喃喃着：“看来还是伺候的不到位，还敢惦记其他男人，今晚等着瞧！”
千尘：“…………”
一顿饭吃完，张叔就去睡觉了，老年人睡得早，其余几个年轻人打算去外面放烟花。
但市局里有规定，不可以在人多的地方放易燃物品，几人只好开车赶往郊外。
郊外有一大片空地，往年的时候有很多人都会在那里放烟花。
而空地的不远处就是湖泊，是最适合放易燃物的地方。
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没靠近都能听见爆竹声，哔哩哔啦响个不停。
千尘穿着江哲给她准备的新年服，里面是奶白色襦裙，外披一件红色大衣，喜庆而又迷人。
江哲先把她里里外外缠了一个遍，确定没有遗落的地方才大发慈悲地让她走近风雪里。
只露出眼睛的千尘无言以对，嘟囔着：“你这个……阳痿队长。”
江哲：“…………”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还特意拿出来调侃，也不怕遭报应。
江哲扫了周围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之后，飞快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千尘“嘶”一声，不悦地看着他。
“我阳不阳痿你不知道，……他垂眸看着被他咬出鲜血的嘴唇，蛊惑道：“要么现在试试！”
千尘：“…………”
这人完全不要脸！
看到她吃瘪的模样，江哲没忍住笑了出声，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俯身在她耳边呓语：“千尘小姐，做～嘛～”
他气音咬得轻飘飘的，刻意拂过她的耳廓，痒痒的，扰人心神。
千尘毫不留意地推开了他，穿得跟粽子一样走下了车，车门“嘭”的一声合上，看来某人气得不轻。
江哲低低笑了出声，眼角眉梢都带着显而易见地笑意。
在他即将要走下车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迅速往那边看去，就见程辰跟夏樵沈灼在准备点燃烟花。
刚才的那一刹那，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砰砰砰砰砰——
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也点燃众人的心。
千尘抬头仰望天空，眼里倒映着五颜六色的烟花，突然就变得很难过。
就在刚才，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刚拜尊上为师，不会说话，只好每天紧跟在他屁股后面。
等他转头的时候就会小个头的千尘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怎么总跟在师傅后面，是要当师傅的小尾巴嘛！”
尊上一共收了三名弟子，而她是最小的那个。
学东西慢 ，又不会识字，很多人都不愿意跟她玩。只有尊上会耐心地教她，一遍又一遍，却总也教不会。
尊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自责不已。
“怎么啦！我都没说什么你自己怎么先懊恼了。”
小千尘缓慢地摇了摇头，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
可能是觉得自己太笨，让师傅劳神劳力。
尊上抬起她的脸，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渍，温柔地说：“我家的笨徒弟怎么哭了，是师傅哪里教得不好嘛！”
他越这样说，小千尘哭得越厉害，豆大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跟不要钱似的。
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尊上教了她三个小时，她还是学不会，恐怕她是最笨的徒弟了。
尊上刮了刮她的鼻梁，嘴角弯了弯，被挡住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个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满尽的温柔。
他说：“这样吧！师傅给你变个戏法！好看了就笑一声好不好！”
小千尘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眼泪明显停止了不少。
尊上牵着她来到外面，无欲之巅很高，有四千多台台阶，直达天际。
“小尾巴，看好了，要是好看的话给师傅笑一笑！”
然后就是满天的烟花，烟花照亮整个无欲之巅，照亮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