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任
“你看清楚是谁杀你的嘛？”
“没有，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我看不清。”——《狩猎》
如果仔细看得话能发现她周围有红色圆圈把她包裹在其中。这个圆圈相当于保护伞，不让子弹靠近她。
江哲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陈菲并没有把枪放下，将子弹挡在圆圈外面。她不死心地又开了一枪，结果还是一样。
她终于意识到，他们杀不死她。
怪物，这是个怪物，把她放出去的话世界就会大乱。
因为没有人斗得过她，她不怕子弹，有法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个祸害。
千尘把方晓晓弄死之后才转头看着他们，嘴角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看！你们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我没有害你们，你们却想杀我！”
她的语气说不上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很难过。应该早就习惯不被人信任，但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可能是因为凤凰的话，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
“你们自以为高人一等，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可以罔顾人伦。你们打着正义的旗号，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评判我的过错。”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毫无交集地看着空中的某一浮尘，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陈菲举着枪对准她，虽然枪对她没用，但枪却能给她安全感，这是她的保护器。
陈菲深恶痛疾说：“你是怪物，跟我们人不一样。如果你活着从这里出去，那就是我们警察的失职。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人害死人跟怪物终究不一样。”
方晓晓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她小孩在她身边哇哇大哭，哭声弥漫在周围，弥漫在三名警察心间。
沈灼犹豫不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啊啊啊——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帮你打坏人！”说着站起来拿着拳头打在千尘腿上，他的力道不大，加上年纪又小，都不够千尘挠痒痒。
“你害死了一个母亲，老大，我们一定要杀死她，把她放出去的话不知道她还会害死多少人。”陈菲身疲力竭说着，她的眼眶泛红，眼角有泪渍。
女子总是心软，看别人哭都觉得感同身受，甚至看个感人电视都会忍不住流眼泪。
她们的生理因素都比较敏感，眼泪是她们的拿手锏。可能为她们带来男子的爱怜以及父母的愧疚。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江哲做出了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只见他走到千尘身前，回头睨了她一眼。
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怪物，在他眼里也是个怪物，还是个讨人厌的怪物。
但这又怎么样，不妨碍他相信她。
他站在她前面，明知道子弹打不中她，却还是把选择当肉盾，选择保护她。
江哲望着陈菲沈灼，手里拿着枪，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他发过誓，不可以拿枪指着队友。
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
江哲说：“我相信她，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死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是人还是鬼？以前有没有害过人？”他抬眸看着对面的队友，嘴角莫名勾了勾，带了点释怀。
他说：“但那又怎样，反正我相信她。我不要求你们信她，但你们要想伤她，先把我弄晕或或者……”中间停顿了一下，看着陈菲沈灼黯然的神色，继续补了下一句：“或者把我弄死”
他是在赌，赌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
果然，沈灼缓缓把枪放下，没好气地说：“阿哲，挺会算计人心，明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混蛋！回去记得请我吃火锅！这件事情就算了！”
江哲也笑了，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这个副将还是最信任他。
最终他把视线放在陈菲身上，对于陈菲，他还是有把握的。
陈菲无奈地笑了笑，把枪往后一扬，说：“老大，你可真是个混蛋！回去记得也请我吃火锅！”
千尘望着前面那个高大身影心里没有什么感想。但她确实没想到，还有人站在她这边。
孤苦无依惯了，突然有个人说愿意相信你，好奇妙的感觉。
她在心里想着：果然还是看不懂人。
夏樵咽了咽口水，早在陈菲把枪拿出来的时候，他就飞速躲到后面，免得殃及池鱼。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因为他相信千尘小姐，这几个人都不够看的。
看他们事情解决的差不过，赶忙出来当和事佬，絮絮叨叨：“大家好歹一同经历这么多，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吃顿火锅好好谈一谈，一顿不够再加两顿，总有事情谈完的一天。”
夏樵这个贪小便宜的中二病又犯了，他是在借机提醒吃火锅的时候别忘记他。反正又不花他的钱，不嫖白不嫖。
他这个小心思自然瞒不过身为警察的江哲，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几顿火锅他还是请得起的。
几人把视线放在千尘身上，还是江哲最先发问道：“千尘，你能告诉我们为何把她杀了吗？”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没有责备，甚至还带了点说不上来的意味。
千尘本以为他们会大打出手，现在看来看不到狗咬狗了，不免有些扫兴。
要是江哲他们知道，千尘把他们当作狗，不知会有何感想。
她耸耸肩，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一本正经地说：“我饿了，想吃东西，所以就把她杀了。”
话糟理不糟，而且还是实话实说。
她是真得感觉饿了，饿得发慌。
江哲：“…………”说好的相信呢。
周围顿时沉默下来，几人心思各异。
最终还是夏樵忍受不了这葬礼般沉闷地气氛，多嘴问：“千尘小姐，你不是吃那些黑雾就好了嘛！”
他可是亲眼所见，要不然也不会印象深刻。
“对啊！我给忘记了！那怎么办！杀都杀了！”千尘故作惊讶地说，表情很无辜。
夏樵：“…………”他就不应该多嘴问。
千尘抱着逗弄他们的心思，反正左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