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人
圆脸女子把冒着热气汤端出来，看着他们说：“快吃吧！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应该饿了吧！”
反正饿不饿不知道，吓都要吓死了。
但三名警察可能不信邪，直视着圆脸女子的目光，咄咄逼人道：“不用了，我们去找秦霄贤的母亲，她家是在哪边？”
圆脸女子咯咯笑了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嘴唇咧到不正常的弧度：“你们说小燕啊！我以前还抱过她呢！”
“小燕”是秦霄贤母亲的名字，而圆脸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怎么会抱过五十岁的“小燕”。
沈灼大步走上前，目光凛厉，用逼问犯人的语气逼问她：“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说完就要走出去，圆脸女子脸上还是充满了笑意，她好像除了笑便不会做其他表情。
“那个人最喜欢吃警察了，嘎嘣脆，一口就是一个“小警察”。尤其喜欢阳刚之气的男子，还喜欢把你们掳走。”
一听这话，夏樵又忍不住哆嗦，战战兢兢地往千尘身后缩了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灼把人当做神经病了，满口胡言乱语。
他说：“走吧！我们出去！先出这个村子再走！”
圆脸女子没再管他们，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饭菜，边吃边说：“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你们确定不吃吗？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就是太可惜了。”
他们没再管她的话，抬脚走出去。突然一直没说话的千尘开口道：“外面不安全，在里面还是安全一点！你们……”
她想说待在家里会好一点，但不确定着他们会不会听她的话。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
江哲转头看着她，他的眉头紧锁，倒不是怕，只是觉得这一切太不正常。
千尘迎着他的目光，语气不轻不重，仿佛面临的不是困境。
她说：“天太黑了，我们走不出去的。”说着也没再解释，转头看着电视剧里的戏曲。
她的动作很自然，慵懒惬意，仿佛只是被剧情吸引。
夏樵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站在她这边。一直紧挨着她，东张西望，生怕有东西跑出来。
江哲把枪支拿了出来，扬了扬下巴，示意陈菲留在这里保护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外面安全的话我们再来接你们。”说完和沈灼走了出去，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陈菲看了圆脸女子一眼，便收回视线，走到千尘身边，小声安慰：“你们别紧张，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我们经常碰见。”
她说的也是实话，抓捕要犯的时候他们警察深入敌营。晚上更是常有的事情，有些要犯会神神叨叨，满口胡诌。
千尘看着电视里的戏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
电视剧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女儿天天思故乡思故乡啊思故乡~爸爸妈妈我想你啊我想你我想你~明月高空照低头不加影子啊~想回家啊想回家~爸爸妈妈接我来接我来～”
夏樵嘴角微微抽搐，吐槽道：“这哪是戏曲啊，歌不歌曲不曲的。”
突然，电视出现了另一个画面，出现的猝不及防，把三人吓了一跳。
只见画面上是一头猪，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人，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在猪圈像头猪似的爬行。浑身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人样。
她的脖子上挂着锁链，把她禁锢在猪圈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毫无尊严。
过了没一会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能看到腿。那双腿停在女人面前，好像说了什么，但却没有声音。
然后丢下一个红薯叶，跟喂猪一样喂给女人吃。女人表情麻木，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
她像头猪似趴在地上吃着那双腿扔下来的红薯叶，那些红薯叶甚至都是生的，女人大口咀嚼。被那双腿踩住手背也不吱声，等戏弄完那个女人那双腿就消失离开了。
等吃完地上的红薯叶，女人躺在脏兮兮的猪圈里，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她突然没来由地哈哈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画面又是一转，这次是空白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吭吭吭，像剁排骨的声音，一下一下。
这次画面没再变化，里面依旧传来剁排骨的声音。好像剁了很多，怎么也剁不完。
这次连陈菲都忍不住浑身打颤，“咦”了一声，道：“怎么这么瘆人。”
圆脸女子不知道吃好饭看着他们，说：“楼上房间准备好了，你们早点休息！”说完她就走进厨房，便再也没出现过。
三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夏樵已经紧挨着千尘不放，双腿直打颤。
等了好久，出去的两个人才回来。一进门沈灼就怒骂道：“妈的，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里，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一听到“鬼”这个这个词，夏樵险些昏过去。他可是见过那些东西的，如今还历历在目。
江哲：“这次的事情确实挺诡异的，但也不排除人为。鬼神之说早已过去，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相信这些东西。”
“只要问心无愧，不怕鬼来敲门。”
夏樵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话说得漂亮，见到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声音压得很低，除了在他身边的千尘，其他人想听也听不见。
千尘挑了挑眉，侧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夏樵对这个江警官挺多意见的。才认识几天，也知道他哪来的意见。
她现在也弄明白，警察这个职业相当于官府，匡扶正义，惩恶扬善。最讨厌的恐怕就是她这种人，坏事做尽，虽然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杀人放火，屠城，把人不当人。
跟他们警察这个职业，永远处在敌对。
而夏樵这个人，是夏家仅存的，本来应该阻止她走出洗灵阵。但可能是技不如人，非但不阻挠，还跟她站在同一面。
果然人都是复杂的生物，爱恨情仇，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