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审汪泉海（上）

    次日，江川来到刑侦大队，门口的值班警卫向江川敬了一个军礼，让江川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了一个军礼。

    江川还不知道，杨小丽的案子，警局内已经人尽皆知，谈到江川，人人都不禁竖起拇指，

    汪泉海是出了名的滚刀肉，作案工具都没有找到，就让汪泉海招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从谁开始传的，说江川是晴哥的男朋友，为了让雅晴工作轻松些，所以才来局里法律援助，谁谁都夸是个好男人······

    一路上的警员都无不向江川投去了敬佩的目光，给江川整得云里雾里的，

    宋队办公室，江川问道：

    “宋哥，怎么样了，桂秀琴案的证据找到了吗？”

    宋队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小川啊，别抱太大希望，偌大的垃圾场，想要找到一块带有血迹的碎碗块，简直是大海捞针。”

    江川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好在，昨天在咖啡店，内心清净后，想到了第二个方案，道：

    “宋队，我要二审汪泉海。”

    宋队大致猜到了江川想要干什么，虽然相信江川的能力，但是内心依旧有些顾虑道：

    “有把握吗？一旦打草惊蛇，没有确凿的证据，汪泉海这只老狐狸，很难再有突破口了。”

    江川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把握虽然不大，但是值得试一试，他其实已经侧面承认了自己杀害了桂秀琴，剩下的就是心理战了。”

    宋队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好，我这就给你安排，一味的保守，既然看不到效果，那就主动出击！”

    ······

    审讯室内，熟悉的场景，宋队与雅晴紧张的盯着隔壁的江川与汪泉海，

    唐仁这次并没有在审讯室做笔录，而是在隔壁监听室，与宋队和雅晴在一起，

    审讯室内，江川独自一人坐在汪泉海的对面，汪泉海依旧是坐在老虎凳上，不同的是，这次被铐得死死的，双手双脚都不能移动一下，

    汪泉海率先开口道：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江川说道：

    “这并不奇怪，毕竟你还有很多没有交代。”

    汪泉海慢条斯理的说道：

    “别白费心思了，出现在这里就是在浪费时间，你想知道的，我是不会说的。”

    江川说道：

    “我想知道的什么是你没说的？”

    汪泉海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江川继续说道：

    “今天我们不聊案子，聊聊其他的。”

    汪泉海抬起来头，问道：

    “聊什么？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和你聊天的。”

    江川说道：

    “随便，哲学，艺术，灵魂，精神，世界，人性，或者，聊聊人为什么会犯罪？”

    汪泉海笑了：

    “有点意思，可以，任性就不用聊了，没有意思，”

    江川道：

    “好，那就先聊聊，人为什么会杀人？”

    汪泉海想也不想道：

    “对于大自然来说，是优胜劣汰，对于人自身来说，就是人性发展的劣根性，心灵的极度空虚，让人不断堕落寻求新鲜感，或者达到某种满足。”

    汪泉海的话，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赌鬼，与之前判若两人，

    江川道：

    “所以，你杀人，也是为了简单的满足感吗？”

    汪泉海不屑道：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我是为了净化人的灵魂，或者说，是杀鸡儆猴，世界上需要我这样的人，

    就像那个冒牌的杨小丽，她出轨背叛，冷落我，不知廉耻，不知检点，

    我杀了她，那些和杨小丽有共同想法和作为的人，就会因为恐惧死亡，而收敛，放弃这种恶劣的恶心行为，是人都害怕死亡。”

    江川道：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杀人的后果，是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的，为什么还选择杀人？”

    汪泉海有些惆怅道：

    “这就是一场赌博，人生每个岔路口的选择，其实都是在赌博，因为没人知道，选择后的必然结果，就像在赌桌上一样，

    我杀人，没有离开，自然也是因为我赌你们没有我杀人的证据，抓不到我，当然了，我没有算到你的聪明，和小丽在我心里的影响，情绪的波动，

    所以，我坐在了这里，我选择赌这条路，即使是死刑，我也接受。”

    监听室内，唐仁一脸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宋队道：

    “宋队，川哥这是在干什么？一句有关案子的也没说啊？”

    宋队眼神闪烁道：

    “嘘！有戏！抓紧记，一个词也不能记错！”

    审讯室内，江川道：

    “看你坦然接受，我可以承认你还是条汉子，但是，我依然鄙视你的无知和灵魂的肮脏。”

    汪泉海轻蔑道：

    “你凭什么鄙视我的无知？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灵魂肮脏？”

    江川淡淡道：

    “原因很简单，你知道法律存在的另一个意义吗？”

    汪泉海自信道：

    “定规矩，并执行，且必须服从，用以社会秩序的运作与维护。”

    江川道：

    “不完全对，法律的存在，是为了平衡，有恶念的人会因为法律而打消念头，这是法律效应，集体的自我约束，

    而不是一味的靠法律的强制力来维护，更不需要个人英雄主义的动用私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每个人感到不公就杀人，那么社/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因为一点小事就冲动杀人、激情犯罪，想过后果吗？被害人罪不至死呢？

    法律是以道德为基础，但是不以道德为绝对的依据，就以杨小丽来说，

    婚内没有履行忠实义务、贞操义务，与他人多次出轨、甚至同居，从而感情破裂离婚，你也可以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维护自己的权益和尊严，

    在财产分配上，可以让对方少分或者不分，并且收回馈赠财物，由出轨方承担离婚损害赔偿，

    出轨情节严重，涉嫌重婚罪，会面临刑事处罚，法律会维护你的权益和尊严，你却选择了最偏激的，

    保证书、忏悔书、音频、视频、开房记录、照片、电话记录、聊天记录，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使用，我就不相信你一样都没有。”

    汪泉海愤怒的嘶吼道：

    “我那么爱她！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我的生意会破产，就是因为她做了错误的选择！即使如此她让我变得一穷二白，我都没有怪过她！

    结婚至今，只有最困难的时候陪我摆了几天摊，其他没有让她工作过一天！我把我每天所以挣的钱都给她了！

    如果不是我，她还在深山里累死累活的种地！没有我，她能衣食无忧？！

    结果这个婊/子就用出轨背叛来报答我？用和踏/马/的和别的男人滚床单来报答我？

    所以是我活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