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朋友
“对了,你叫咩名?”长发男问道。
“许庆。”
“你呢?衰仔?”长发男斜视着我,我不禁暗想,他跟我有仇?
“徐岩。”
“什么烂名字?”
他又看向杨力伟。
“小弟,作为大佬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大哥!我叫杨力伟!”
长发男看向丛洋和杨世超,他们也都报了自己的名字。
他又看了一眼躲进杨力伟脚下的爱丽丝。
“你,你叫咩名?”
爱丽丝叫了一声。
长发男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好奇的问:“你还懂狗语?”
长发男咳嗽了一声,说道:“当然了,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话说回来,你又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无名氏。”
“无名氏?这位朋友,你一点都不诚实。”
杨力伟这时插科打诨:“大哥的名字太帅了。”
我白了他一眼,哎,这都什么人啊?
长发男拿起钓鱼竿,说道:“这钓鱼竿是从一个富翁家里偷的,市场上估计卖个几万块钱不成问题。
“你,你是扒手?”我指着长发男说道。
“什么是扒手?告诉你,大佬我是魔术师!”
“来,许庆你来钓,今晚收成全靠你了。”
许庆点了点头,接过了钓鱼竿,把玩了一番。
“哦?我见过这个牌子的钓鱼竿,这个钓鱼竿是日本的,我以前在渔具展览会上看到过,当时售价是五万元。”
“嘿嘿,我就说嘛,这个钓鱼竿绝对是展览级别的。”
长发男掏了掏脚下,居然又掏出一把钓鱼竿。
不过这个钓鱼竿看上去很劣质。
“小弟,你拿着,我看看你的钓鱼技术如何。”
杨力伟说道:“大哥,你有点偏心了!把不好的都给我了。”
“小弟啊,你不明啦,这个钓鱼竿是大佬我小时候就有的,一直放在我家。很珍贵呢。”
“居然是大哥的贴身之物!是小弟鲁莽了!”
杨力伟喜滋滋的接过了钓鱼竿,装上了鱼饵,和许庆一起开始钓鱼。
夜,是波光粼粼的海洋,浪花飞溅在木船上,闻到一股海咸味。
孤寂的大西洋中,漂泊着孤寂的船只。
远处海鸥伸开翅膀,在夜的梦境中遨游,也就在晚上,它能好好的安眠。
灯,如纸醉金迷。
杨力伟和许庆钓上来好几条鳕鱼。
长发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给我们倒上了点,他说,这酒快过期了,叫我们赶紧喝了,别占地方。
其实我懂,他就是想叫我们跟着一起喝,这个人不坏,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他们又钓上来几条鲑鱼。
长发男从船的后面搬出一个通红的烧烤箱,把钓到的鱼放进去烤。
很快就闻到了一股鱼香味。
鱼有点烤糊了,不过嚼在嘴里还是挺美味的,比起家里吃的,有股别样的味道。
我们围着烧烤箱席地而坐,虽然地上很脏,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吃着海风,也算是别有风情。
我喝了一小口白酒,发现长发男已经喝了一杯了。
丛洋忽然哭了:
“我,我想我爹了。”
许庆和杨力伟都收起了杆,坐在地上开始啃鱼,时不时还爱丽丝几块鱼肉。
长发男皱了皱眉:“你们一个个太丧了,来,谁唱个歌听?闷闷的。”
没人言语,长发男使劲咬了一口鱼,盯着海面发呆。
过了一会,许庆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缓缓的唱起歌来。
“繁星流动 和你同路~
从不相识 开始心接近~
默默以真挚待人~
人生如梦 朋友如雾~
难得知心 几经风暴~
为着我不退半步 正是你~
遥遥晚空点点星光息息相关~
你我那怕荆棘铺满路~
替我解开心中的孤单~
是谁明白我~
情同两手一起开心一起悲伤~
彼此分担总不分我或你~
你为了我 我为了你~
共赴患难绝望里 紧握你手~
朋友~”
许庆唱到后面,声音早已哽咽,但在我心中,比谭咏麟唱的都好听,歌唱完后,我们每个人都哭了,我想起了平日以来温和内敛的船长,想起了充满艺术细胞的王铁成,想起了胆小的肯德约,想起了每天给我们做美食的燕保良,就连嚣张跋扈的寇政,此刻都是那么值得去怀念,我还想起了那晚在西餐厅的聚会,殊不知,短短几日便天人永隔。
“这什么歌啊,也太好听了,来,我给你们唱首活跃点的。”长发男开嚎了。
你以往爱我爱我不顾一切
将一生青春牺牲给我光辉
好多谢一天你改变了我
无言来奉献 柔情常令我个心有愧
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谁能代替你地位
你以往教我教我恋爱真谛
只可惜初生之虎将你睇低
好多谢分手你启发了我
期求原谅我 余情随梦去你不要计
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谁能代替你地位
oh 想当初太自卫
oh 将真心当是伪
oh 当光阴已渐逝
方知它珍贵 你已有依归
……
这是一首粤语歌,旋律和歌词都十分豪迈。
长发男又连唱了好几首歌曲,我望向大海,此时的海洋黝黑发亮,月光照耀下,一切变得冷色调,我看到一只鸟从我耳边划过,还回头深沉的望了我一眼。
今晚的海风,出奇的平稳,仿佛有神明操纵,令我们的小船平安漂泊。
喝着酒放着歌,已经是深夜了。
长发男放下酒杯,开始吹嘘他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他居然又说起了粤语。
“你哋唔知丫,我系全中国数一数二嘅魔术师!我当年啊,可赢过唔知几多唬人嘅衰仔!”
(你们不知道啊,我可是全中国数一数二的魔术师!我当年啊,可赢过不知多少个唬人的小子!”
“你哋知道吗?有一次丫,我将法国总统嘅表变咗二摊!真正嘅早被我收藏起身啦!哈哈哈!”
(你们知道吗?有一次啊,我把法国总统的手表变成了二手货!真正的早被我收藏起来了!哈哈哈!)
我也有些喝多了,直接就骂道:“去你妈的,你不吹牛会死呀?”
“咩哇?你讲咩?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魔术师呀!”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在大西洋给谁变戏法?”
“嘿嘿,你唔知啊,我是在寻大西洲啦!你知道咩是大西洲?”
“大西洲?我唔知啊,我只知道大西洋!”我喝多了,也说起了粤语。
“亚特兰蒂斯你知唔知啊?你咩文化呀?”长发男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你的腰带上怎么挂着链子?好吵啊!铃铃铃铃铃铃的,把它给我解下来!”
“我唔!我就唔解!”
我又说道:“亚特兰蒂斯?你讲笑啊,那是几万年前的超古代文明!早就不存在的啦,找它干嘛?”
“你个衰仔!大西洲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