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这说哭就哭的能力还带传染的

    “哈？”

    胆子这么大？

    苏郁欢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江冕那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放在上一世，她也不敢相信这种杀人放火违法犯罪的事情真的就会在身边上演。

    但……

    死过一次之后，又忽然觉得，好像这些都不算稀奇了。

    ……

    另一边，江路野追上了江风烈。

    “爸，你……”

    江风烈摆了摆手，“小野，让我静静……”

    江路野抿了抿唇，于是不再说话。

    但为了不让父亲做傻事，他还是静静地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江风烈最后在医院后边草坪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江路野在一旁立着。

    父子俩相对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江风烈开口，“小野，过来，坐。”

    江路野乖乖坐下。

    江风烈转头，怔怔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抬手去摸江路野的脑袋。

    “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真的很像。”

    那么大，那么亮。

    江路野抿了抿唇，语气很淡，“我知道。”

    江风烈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我在说什么？她长得跟你妈一模一样，你当然知……”

    “不是。”

    江路野打断他，淡漠的表情望向远方。

    “在很早之前，那会儿我还是傻子的时候，你经常盯着我的眼睛发呆，我知道。”

    江风烈一下睁大了眼睛。

    “你……你……”

    江路野笑了一下。

    “你当年对我做的事情，我都记得。”

    江风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几秒后，捂着脸嚎啕大哭。

    不少路过的人侧头过来看他们，江路野抱歉地挥了挥手，然后抱住了江风烈。

    “爸，都过去了。”

    江风烈哽咽着说不出话，他哭了很久，江路野也一直陪了他很久。

    直到江风烈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小野，你是不是恨我？”

    “谈不上。”

    江路野的表情始终是淡然的。

    “怪肯定是怪过，但我知道，我的优渥生活是你给的，你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我，这就够了。”

    【怪肯定是怪过的。】

    这句话无异于是往江风烈的身体上扎刀。

    江风烈老泪纵横，“对不起……小野……对不起……是爸一时糊涂啊……”

    江路野拍着他的背，“没事，我理解，平心而论，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傻子，不能接受很正常，更何况……”

    说到这儿，江路野笑了一下。

    “我那个时候确实是傻子一个，不管你们怎么对我，我也就是疼了会哭一下，也不影响我平时乐呵。”

    可能是傻子当久了，所以哪怕恢复成正常人，他也习惯了装傻。

    傻子多幸福啊。

    江风烈却悔恨地摇头。

    “不是，不是……小野，我那时候那样对你……不是因为你是傻子……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有一个傻子当我的儿子，我是……”

    说到这儿，江风烈又顿了一下，惨笑出声。

    “我是因为你妈。”

    他一边说，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江路野竟然还能抽空走神，寻思小郁儿真是强大，这说哭就哭的能力还带传染的。

    虽然他很想吐槽，但好在最后还是人忍住了。

    就听江风烈继续道：

    “其实我那个时候，就发现她的不对劲，我根本没往她不是霜霜上想，只以为是霜霜在生了你之后，压力变大，我私底下咨询了很多医生，他们都说孕妇生完孩子前后出现这种状况很正常……”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让魏白露一直无声无息地掩藏那么多年。

    “而从你出现问题之后，她性情变化就更为明显，我承认，我对你……其实是迁怒。”

    他不理解从前温柔贤惠的妻子为什么变得善变，易怒。

    于是将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年幼无辜的儿子身上。

    他知道稚子无辜，可还是控制不住将一切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江路野落在远方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始终面无表情。

    “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