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女子能屈能伸
顾应淮的声音低缓醇厚，在众人耳畔回荡。
“回王爷，奴婢可没有惹事。”
“是啊王爷。”
临安在旁看见顾应淮的脸色，生怕小姑娘被误解，赶忙出声解释。
“是那两人出言挑衅在先，月芽姑娘只是一心记挂着王爷，想给王爷单独做些吃食。”
说的好！
姜月芽在心中大声叫好，她没想到临安瞧着老实憨厚，却这么会说话。
下次她定要做些好吃的犒劳他一番。
“那你做的吃食呢？”
姜月芽瞬间从飘散的思绪中回过神。
她抬头环顾了一眼四周，随后才紧抿下唇，看向顾应淮。
“王爷，您，您看看这还有奴婢的位置吗？”
顾应淮抬眼望去。
还在行礼的女子身子已经微微打颤，但她不敢起身，只将薄唇紧紧咬住，透出一股子倔意。
顾应淮对这些熟视无睹。
看这些女子的做派，简直是浪费时间。
“今日不用做了，先跟来用膳。”
“是。”
姜月芽心情大好。
她觉得顾应淮出门后，没有在府中那般让人感觉压抑。
而且和这些士兵在一处，他好像渐渐有了些人气。
想罢她侧过脸，偷偷对着还怒气冲冲的小锦吐了吐舌头，像极了偷到腥的猫。
那两姐妹，一个脾气大，一个心思深。
还真是绝配。
回过头的姜月芽偷偷用嘴型向临安示意。
“回头我给你做烤肉。”
临安面露惊喜。
自己不过是来送了一个馒头，就得了小姑娘的感谢。
果然王爷看重的人，都是好人。
大厅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看见来人后声音都小了些许，但脸上笑意依旧。
顾应淮没有平日里那般冷漠。
他嘴角噙着笑，虽周身贵气十足，但姜月芽看得出来，他有在刻意收敛自身的寒意。
客栈的菜式自是比不上吃饭的酒楼，更别提和姜月芽的手艺差距。
但顾应淮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姜月芽暗自看着眼中。
她想起自己食盒中还剩下的两个玫瑰花饼，加上之前做的可乐饼。
待会还是得寻个机会，去给顾应淮热好送去。
但是她不想再碰见那对姐妹。
于是用完膳后，姜月芽偷偷给临安使了个眼色。
热好的可乐饼没有第一次做出来的那种口感，但姜月芽手法独特，传出的香味倒是依旧诱人。
临安还在因姜月芽的看重引以为傲，就被鼻尖传来的香气带走了心神。
这黄橙橙的跟饼一样的东西，瞧的人口水直流。
姜月芽分了一个给他，自己则将剩下的东西装好盘。
临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可乐饼。
他不断地回味着适才口感，满是惊叹。虽然依旧很馋，但他也不敢跟王爷分吃食。
只是总归是得意的。
因着自己的高瞻远瞩，提前和月芽姑娘搞好关系，这才能吃到其他人吃不到的东西。
“月芽姑娘，你这样的手艺，想来以前定是拜了什么大师吧？”
“嗯？”
姜月芽突然被问住，她尴尬一笑，想起前世自己看过的小说，含糊的开口。
“以前家里穷，经常上山干活，倒是遇到过一位高人，得过一些时日的指点，不过后来就是自己琢磨了。”
“月芽姑娘真是厉害！”
临安的崇拜之意越发明显。
而此时顾应淮刚审完刘爷几人，连带着王掌柜也受了些刑罚。
他接过林一递来的帕子，在手上擦了擦。
刘爷的命他并不打算动。
他抓人从来不留活口，若太子知晓这个刘爷活着回了天香楼，定是会对其产生猜忌。
这样好大喜功的人，又过了这么多年舒适日子，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自己就会走向灭亡之路，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姜月芽提着东西过去的时候顾应怀正准备沐浴。
松散的里衣透出他健硕的身姿。
姜月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王，王爷，奴婢刚刚热了些吃食，您吃上一点吧。”
“现下后厨有你的位置了？”
“为了王爷，怎么着也还是要等出一个位置的。”
姜月芽眸子轻弯，透着一股子示好的意味。
林一几人在旁看着，只觉得这小姑娘可爱的紧，一点不似那些弯弯绕绕的女人。
“行了，东西放下吧，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是，王爷。”
临安在旁边瞧见姜月芽乖巧的神色，不由得想起白日里和刘爷还有后厨那对姐妹针锋相对的场景。
两人退下后，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月芽姑娘，你在王爷面前怎么跟个小狗似的。”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姜月芽朝着临安神秘一笑。
“小女子我能屈能伸，在王爷面前，自是要恭敬一些的。”
“想不到月芽姑娘小小年纪，也如此敬佩我们王爷，想必是被我们王爷的赫赫战功所折服，真是同道中人！”
“我是的是的。”
姜月芽虽然口上敷衍附和，却也不免好奇，这个大渊的战神，为何有如此多两极分化的传闻。
顾应淮的耳力过人，两人的对话零零散散的落进他耳畔。
他轻笑出声，目光竟是难得的柔和深邃。
林一和林五在心底惊叹，这种神情，已经多年未在王爷的脸上出现。
若是可以，他们比谁都希望王爷能过的轻松一些。
翌日，京都东宫。
太子顾修远将手中的密件狠狠砸在地上，目光狠戾的盯着连夜赶来的人。
“刘东没了，就换下一个。但昱王的命，本太子一定要拿到！”
“回太子，属下已经安排好人马，昱王一行不到三十人，定是难踏过那片林子。”
“嗯。”
顾修远挥手示意来人退下，目光露出沉思。
他原不想这么早对上这个大哥，但如今贵妃受宠，二皇子越王蠢蠢欲动，朝中之人分成了几派，他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而他这个大哥手中的兵权，成了眼下最大的一块肥肉。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原本对顾应淮极其不喜的父皇，竟在提起他时，有了松动的迹象。
顾应淮不争倒是还好，若是他也起了别的心思
顾修远面露凶狠。
若是他也起了争皇位的心思，那仅凭他手上的兵权，自己对上他，毫无胜算。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先下手为强。
只要顾应淮一死，他自有办法来接管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