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保佑圆满
张青柠知道张启灵可能是为了隐藏身份，但是仍旧有一些接受不良。
张灏这时看了看张青柠，眼中有些深意。
上了飞机之后，张青柠默默的把自己的座位往后移了两个，远离张灏，再挪了挪，挪了挪，逃离战场。
但这时好巧不巧，张灏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了他旁边，开口询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青柠：谢谢，他不想回答。张青柠严重怀疑是张启灵的恶趣味，但他没有证据，毕竟张启灵平常看起来是那么的……呃高冷，应该只是想试探他一下。
坐在后面没有存在感的吴斜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被张青柠看了一眼，干干的说了一声抱歉。
张青柠表面淡淡的看着张启灵，缓缓自我介绍“张黑金，男。”其实他内心是有些凌乱的，但他不说。
张灏呵呵一笑“哦，不好意思啊，眼神不好，看错了”张清柠淡漠的看着他，眼里隐隐约约的有点杀气，又被他压了下去，不能有弑主这种不正当的行为，他忍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吴斜若有所思，又想到了几天前，被他意外丢失的黑金古刀，缩了缩脖子，咽了一口口水，总感觉小哥知道了会连夜把他砍了。
在路途上张灏又和张青柠扯了一些话题，但是张青柠不太想和那个会精分的主聊天，硬着头皮回了两句，便假寐去了，张灏看他不搭话了，也没再说什么，靠在座椅旁看着窗外。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浮光掠影，让人编织了一个篓子，依旧框不住它。
一行人下了飞机之后直接来到了港口。
考察租用的是一艘用了多年的铁皮渔船，因为一些自然原因，船老大坚持不出海，公司的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和他说道，僵持不下。
他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出去就是找死，船太小了，随便来阵风船就翻了。”
张灏听到情况后，把价格往上提了许多，并且许诺但凡遇到什么，船老大可以自由决定船的去向，不用管他们。
船老大扛不住诱惑和水手的撺掇，便应了下来。
水手们搬运物资上船，船老大也没闲着，虔诚的祈祷着平安归来，吴斜也递给水手们一人一根香烟，算是把性命交付予给了他们。
张青柠看到吴斜这样做，沉默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破了指尖，一人手掌心上画了一个圆，保佑圆满归来。
张灏笑嘻嘻的把手凑上来，张青柠默了默想在他手上画个叉，但是下手时还是画了个圆。
只是幼稚的在心里把意思改了改，画个圈圈诅咒他，张青柠想到这里愣了愣，扶额，越活越回去了，指间划过眉角，不经意蹭了一道血痕。
船上还有其他几个直接参与考察的，倒和他们不太一样。
路程有些波折，要去永兴岛和一帮队伍集合然后再去华光礁，总是要耗费一段较长的时间的，在蓝色平缓的水面上，偶尔经过几艘渔船，会掀起微波澜澜。
广阔无垠的海面上，几乎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在以前要是想找到隐藏在其中的墓穴，好比在一块无边无际崎岖陆地上摸黑找灯。
张青柠看着船上空闲的人员聊着天，哼着不知道哪方的小曲，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地退到船边，靠着栏杆仰望着天空，有些迷惘，思绪纷飞。
这时他被一阵嘈杂的对话声惊的回过了头，听船上的人员说，大概是风暴要来了，张青柠转头只看见
张灏带了些安慰意味的拍了拍吴斜的肩“这种事情也是命里注定的，急也没用，你别想七想八，尽力就行了，看着吧。”
张青柠对于此话倒是深表赞同，急也没用，反正该来的总会来，还不如安静的等着。
风暴意外的来的很快，张青柠迫使自己在略显摇晃的船上稳住了身形，抓住了栏杆。
远离了风暴区后，船上的人都显得不太淡定，一个个惊魂未定，有人在搬运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磕到了额头，张灏被吓的额头上满是冷汗直哆嗦，急忙去帮忙着搀扶。
张青柠自然也去了帮忙，没看到某人精湛的演技，张青柠力气倒是挺大，一个人搬运了大部分的东西，惹得船上众人连连称赞。
待一切稍微平淡后，张青柠进了吴斜休息的船舱，坐下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斜悠悠转醒，便看到一个黑影守在旁边，被吓了一大跳，看清时才发现是张青柠。
张清柠被吴斜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吴斜，吴斜被看的有些汗毛直立，半天才开口道“你，你有什么事吗？”
张清柠若有所思，然后摇了摇头，吴斜有些无奈，这怎么跟那个闷油瓶一个德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空气安静了几秒，张青柠才淡然开口“赔偿。”吴斜有些懵，什么赔偿？脑子宕机了几秒，这几天为黑金古刀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竟忘了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
吴斜记起来后闷声回道“赔不了”他都快不记得了，可是张黑金还记得，让他一瞬间想要杀回吴三居，好好关爱一下王盟，净整这些有的没的，这下好了老板都快没了。
张青柠想再逗逗吴斜时，之前提到过的那个老外船医进来了，啪的一下快乐没了，吴斜倒是有些感恩的看着那位船医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用发音不准的中文急促的说道“故教授，油点脱水，柯不柯以去喝船老大梭梭，把船开温点。”
吴斜乍一听还没搞懂他的意思，细品之后也就知道了，吴斜有点想笑，随口回道“请你去找龙王爷说道说道，别来找我，我管不了这件事，他要是不想让我们的船稳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
那老外乍听有办法了，着急忙慌的跑回去到处询问谁是龙王爷，这船上的人都刚经历过一次大波折，气喘吁吁的都不太想理他，老外无奈的无功而返。
听说这件事的张青柠默然的看了看吴斜一眼， 吴斜耸了耸肩表示和自己没关系，是他自己误会的。
张青柠默默的在心里记上一笔，欺负老实人，欺负不懂得外国人。
张青柠也没再续上之前那个话题，毕竟已经断节了再连上就没意思了，便转身出了船舱，低着头慵懒的靠在栏杆上，双手攀上栏杆，闭上了眼睛。
张青柠闭上眼不久，船老大又着急忙慌的呼喊着，似乎是风暴又要来了，船老大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把不会游泳的都赶进了舱里。
船在海上跌宕起伏，有些摇得慌，海水一波接着一波的侵袭着，有些甚至顺着船身被拍到了船里头，沾湿了裤脚。
汹涌澎湃的海水看的人心里直发慌，大概过了四个小时，斗争进入空档期
这时甲板上忙里忙外的人也少了，所有需要固定的物资都钉死在了甲板上，倒也是钉得紧，任凭风的侵袭，不动分毫。
那些还没有固定的，都通通的掉进了海里，一旦掉海进去了，便不可以轻易打捞，算是一种对海的尊敬。
张青柠是知道西沙渔民的规矩的，所以也就没有管那些不幸落入海里的物资，那些货物消失在那白色的猛兽口下，有几分可惜。
风越来越狂，像一头嘶吼着的猛兽，将些许海水都赶进船内，没有办法，船老大让所有人都回到舱内，张青柠刚准备往回走
但往往这个时候是最容易突生变故的，只见一个人被甩到了船舷外面，阿宁和张灏揪着他的衣服，他才没掉进海里。
张青柠叹了一口气冲到他们面前，把那人拎了回来，是五永，队伍里面最爱搞事的那个，张青柠有些头疼。
五永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的说谢谢，张灏只让他快些回到舱里去，只见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指着海里，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船老大大叫了一声:“快点蹲下!!!”
很突然，一个巨浪拍打到船舷上，众人都掉进了海里。
张青柠十分不爽的被海水浸了个通透，两鬓的发丝被海水沾湿紧紧的贴在额头，还呛了几口海水。
他沉默了良久，游向不会游泳的五永，拎着他往前划去。张青柠只觉得骇死了，背上的五永一边咳着喉咙里的海水，一边急促不停的道着谢，张青柠也没回一句。
把五永扔回船上后，张青柠便回头找那几个失踪人口。
张青柠找到了那个破败的旧船，上去时阿宁和吴斜正在翻看一本笔记本，封面上面零零散散的写着几个字
西沙碗礁考古记录，1984年7月，陈文景赠吴三醒。
张青柠随便扫了一眼，笔记本上面第一页，他只看到了三个字张启灵，其他的字都被他忽略了，张启灵和吴三醒下过海底墓，但为什么他还要来呢？
张青柠想了想，突然记起了自己那头疼的失忆症，突然就释然了，八成是过来找记忆的。
上面有一些介绍海底墓的张青柠通通没看，至于上面说的海底墓不干净，有哪个墓穴是真正干干净净的？大概又是些邪祟，粽子什么的。
张青柠站在他们后面半天了，他们也没注意到，直到阿宁回过头来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