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临别赠礼
“你是说，空军要对纽约市区进行空袭！？”
伴着“啪”得一声拍桌声响，名为弗兰克·布朗的白发老人满脸不可思议地对着王牧惊呼道。
此时的王牧一行人，已经跟着老人来到了他在公寓正门附近的房间内。
除了詹姆斯与威斯布鲁克还在外面满足着那些孩子们的要求外，其余几人都已坐在了老人客厅的沙发上。
通过刚刚短暂的交流，他们双方都算是简单了解了一下各自的身份。
王牧他们自然不用多说，这位老人呢则是这座公寓的实际拥有者以及守门人。
能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岛拥有这样一栋公寓，老人的身价可不像他那牛仔裤格子衫的穿着一般低廉。
可就是这样一位至少是百万级的富翁，却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为外面那群孩子做一个守门人。
至于这里面的故事，王牧就没有多问了。
“嘿！布朗先生，请你冷静。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十一分，空袭大约在两点钟左右发动。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按照我安保人员那些伙计们的说法，大桥附近是不列入空袭范围内的。
而且，你们这座公寓楼高也远超过十五米。到时候你带着这些孩子们往上层躲躲就好，不必害怕被波及而冒险带着他们离开这座公寓。
空袭的绝大多数炸弹还是以杀伤丧尸为目的的汽油弹和集束弹等，对于建筑物的伤害性并不算太大。”
王牧很能理解老人此时的惊慌心情，毕竟当初他们这些人在听到这一消息后也是一样的反应。
所以又立即补充了空袭的具体情况，并宽慰老人不必太过为此而担忧。
“oh，jesus！白宫里的那些人疯了吗！？
这里可是纽约！这场空袭会杀害多少幸存下来的无辜民众！？
他们没死于那些丧尸之口，却要被自己选举出来的总统下令炸死！”
在听到王牧的说明后，老人虽然暂时放下了对自己以及这座公寓中孩子们的安危顾虑，但还是出声怒骂起了白宫内的那些政客！
这次王牧却没再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毕竟他们这行人之所以会来到这，也正是因为那些政客们的这条命令。
但说实话，在王牧的内心之中，他却并不怎么怨恨那些政客，反倒是有些赞同之意。
哪怕他跟他的朋友以及朋友们的家人，正在或将要为此而受到生命危险。
这或许是因为他王牧没有什么亲人在纽约市内吧。确切的说，是他王牧连一个在世的亲人都没有了……
可哪怕抛开这点不谈，王牧自认此刻就算有亲人在纽约市内等着自己去营救，他也不会因此而去怪罪那些政客什么。
因为在王牧看来，屁股决定脑袋！
如果你只是一个家人为此受到生命威胁的普通民众，那么你当然有理由去怪责政府的藐视人命。
可如果你坐在白宫那张办公桌之后，你还会如此认为吗？
整个美国三亿多人口，如果有半数人此刻已被感染，那这93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有着多达一亿五千万只丧尸！
而美国本土三军加起来也不过才百万人而已！
这可真得就算是以一敌百了！
在这种情况下，放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用，难道还要用人命往里填吗？
白宫的那些政客，此刻不是在像往常那样玩什么肮脏的政治手段。他们只是在尝试去挽救这场属于人类的末日浩劫！
你不能因为他们做得不够好而去怪罪，因为至少他们正在做！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有能力救却不救，跟没能力救却尝试去救可是两回事。
得亏得是王牧没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过，不然估计门外的威斯布鲁克，就要继肯尼之后再跟他吵一架了！
“所以你们是一路从格林威治村闯到这里，为得就是赶在空袭前去拯救自己的家人？”
就在王牧暗自走神之际，老人的提问已再次响起。
“什么……哦，对！确切的说，门外那两位是如此，而安托万与莉娅是为了给他们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拿药。奈德则是出于朋友情谊才加入的。
至于我嘛……我是来拿样东西的。”
“拿样东西？
算了……你们的事情我就不多打听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能告诉我这一消息。为防万一，我还是现在就组织这些孩子们往楼上搬迁吧。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先找到楼顶的钥匙，好让你们尽快赶路。
毕竟如果按你的计划从楼顶之上横穿小半个第五大道的话，那么剩余的时间可就真不算多了。
我这里也没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东西。除了这把枪，整个公寓就没第二把热武器了。
哦，如果你们饿了，我倒是可以做些花生酱三明治。手艺不太好，你们别嫌弃就行……”
王牧那出神的模样白发老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所以在误以为王牧是着急赶路的他，在听到王牧的解释后，就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站起身在橱柜中找起了楼顶大门的钥匙。
……
几分钟过后，王牧已经一手啃着士力架一手拿着一瓶佳得乐地跟着老人来到了楼顶之上。
在他身后，詹姆斯与威斯布鲁克也是同样的架势，甚至就连奈德他们的手中也有着几样吃食。
至于这些东西的来源，自然是跟着他们一起来到楼顶的那群学生。
如果不是王牧的再三拒绝，那估计他们这行人就得每人再额外带上一个背包，来装那些学生们一路上递来的零食了。
“这附近都是些公寓楼，再往南边则会有些写字楼以及老式居民区。
除了跨越街道时楼间距会有些远，其他地方倒是也不会有落差特别大的建筑物。
虽然我其实并不看好你们选择的这条“路线”，可相比于走地面，这确实显得实际许多。
所以，祝你们好运吧，年轻人。
上帝会保佑每一位为了爱而勇敢尝试之人的！”
白发老人在为王牧讲解了附近的情况后，才一边拍着王牧的肩膀一边说着临别祝福。
“谢谢你，布朗先生。这个还请你拿着。”
王牧在笑着应下老人的祝福后，便从腿侧抽出了那把格洛克19递给了老人。
“这我不能要！我和这些孩子们在这里很安全！反倒是你们在这一路上肯定会用得到！”
在看到王牧递过来的那把枪后，老人连忙抬手拒绝！
在眼下这个时候，一把枪的重要性基本就是和生命挂钩的。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先前唠叨的那句没有热武器了，他担心王牧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误会了自己是在“携恩图报”。
虽然在他看来，双方根本不存在什么恩不恩情的。
如果非要细说起来，王牧之前告知自己的那条消息，可远比他允许王牧这些人进入公寓更加恩重。
“虽然概率很低，可难保后面还会不会有人像我们这样闯入公寓。而更难保得是，那些人又会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你那把雷明顿虽然火力强大，可毕竟也只是一个人。我相信这些孩子当中，怎么都有些在靶场练过枪的。
这把枪我自出发到现在还一次都没用过。主要是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嗯……参与战斗吧。遇到些紧急情况时，根本就想不起还有这么一把副枪的存在。
让它继续在我这里吃灰，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可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所以，你还是收下吧！
就当是我跟我的朋友，为孩子们所提供的食物而买单了！”
王牧在将手中的士力架一口吞下后，便强行将那把格洛克19塞给了老人。同时还从腰后抽出了两个弹夹，塞进了老人格子衬衫的胸袋中。
“我…我…我……”
被王牧这套话堵得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老人，看着手中那把枪只顾着一个劲地念“我”了。
他很想把这把枪还回去，可王牧先前那句“难免不会有人再闯入公寓”，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妻女都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中，所以他平日里最喜欢守在这栋公寓中，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孩子们的日常琐碎。
这总让他产生自己的孩子其实还在陪伴着他的错觉。
而为人父母的，最怕的就是孩子们会受到伤害。
活到他这个年纪自然明白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人类所遇到的危险，大多数情况下都源于其他人类。
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这次他走运，遇到得是王牧这一行人，那么下一次呢？
“孩子们！好好照顾好布朗先生！相信我！我们都会活着度过这次危机的！
再见了！”
不等老人再说些什么，王牧已经带着詹姆斯几人，开始跟那些随他们一起来到楼顶的孩子们道起了别。
“王先生，一路平安啊！”
“詹姆斯先生，那个能量棒我是看了您的比赛才买的，路上累了记得要吃啊！”
“威斯布鲁克先生，加油！”
……
随着王牧几人的挥手道别，那群孩子们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道别的话语。
“谢谢你，年轻人！我跟这些孩子们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好了，布朗先生。说不定在空袭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