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补课(一)
文稚他们离开后，城里就像卸下了包袱一般，顿时轻松愉悦的节日气息弥漫开来，大街上开始出现络绎不绝人群，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开始出现笑容……除了那人。
“怎么了宋智，大过节的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你这样做生意可没人会来。”刚步入协会大门泽轩就开始调侃起宋智。
“没办法，生意不好，你看看那群雅里人，宁愿把命运寄托在不知所谓的神(小声）身上，也不愿意实实在在的来一趟协会。”
“你要学会营销嘛，比如笑一个。”
“没生意，笑不出来。”
“你不笑哪来的生意？”
“没生意我怎么笑？”
“你不……”
“……”
“没生意我怎么……咳咳，摩泽轩你滚远点，怪不得你在兰澄会被班上的人排挤，你这人简直是就是小老头打架——老(脑）残。”
“多谢夸奖。”
……“别瞎扯了，说说看你又要怎么折腾我？”说完宋智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白一眼。
“嘿嘿，你要知道的，最近……”泽轩竖起食指和拇指搓了一下……
“这里只有公款。”
“我没说那个玩意儿，借了也还不起，还得起我也不还，我是想问赚钱的门路。”
“打住！先说好，我宋智一生光明磊落，势与赌毒不共戴天。”
……
和摩泽轩聊天都会变成这样吗？
“你把我想哪去了，我是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任务。”
听到扯回任务了，宋智一下萎靡起来:“昨天不是都给你们看了吗？雅里边城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来协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有多一点的任务也不是‘渺’级能够接手的。”
“所以我们这不是来提升等级了吗？”泽轩笑嘻嘻的拿出自己的徽章。
宋智盯着徽章看了两秒，又看了看泽轩那副欠打的表情，随后摇了摇头。
？/？
“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宋智表情突然变得无奈，“摩泽轩，我记得我们是同一届的吧，而且我们更是同一年的吧。”
“是啊。”
“我突然想起个事，你的年龄，恐怕还没到取得徽章的地步吧，所以你这个徽章是从哪里来的？”
“我去注册，他就给了。”
“你该不会是来骗，来……”
“嘘……”泽轩一把捂住宋智。
“唔唔……我知道了，快起开！”宋智甩开泽轩后向地上呸了两下，继续说道:“还好你们是在西联部这样做，要是在其他国家这样做……呵呵，也就西联部在这方面比较松懈了。”
宋智再次看了两秒徽章，没等泽轩发话直接点明问题所在:“你这家伙，冒险者培训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在睡觉？”
“诶嘿。”
泽轩不敢回答，更不敢直视身后白略带杀气的目光。
怎么说呢？
家有白发翁，朝起夜务工。
手中有一宝，瞌睡课堂中。
“那个，咳咳，这种小事情我懒得去记，主要是平时用不上，能用上的时候也有专业人员帮忙，所以……”
“行了行了。”宋智猜到泽轩又要瞎扯了，及时将他打断:“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吧，那这样，跟我来。”
宋智起身走向内间，三人连忙跟上去。
推开房门，内部是一道深不见底的走廊。
“走吧。”宋智做出几个奇怪的手势，随之走廊灯火通明，依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协会外表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想不到内部暗藏玄机，话说，你为什么会在协会工作，而且看上去地位还不低(协会内总共七人）？”泽轩问到。
“说来话长，还得是拜你们所赐。”宋智一直端走在前方，目不斜视。
宋智:“我有一个父亲……”
泽轩:“每个人都有一个。”
……
宋智:“我有一个父亲是协会内部的高官，具体什么地位我不清楚，上次你们把学校炸掉之后他索性对我说‘少走两年弯路’，然后我就被安排到这里来做术级分部部长了。”
泽轩:“你爸地位能有多高啊？居然能直接让你当部长。”
宋智:“他地位不高的话，我们能认识？”
莱尼的特殊歧视——姓名。
“到了。”宋智停下脚步，前方的长廊依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到点快下班了？”
“你能不能稍微闭嘴一下。”宋智的语气中已全是不耐烦的情绪，但他依然没有偏头看摩泽轩一眼，嘴里默默念着数字。
“七，八……十二！”忽然宋智双手握在一起，身前的空洞像积木一般倒塌下来，刺眼的金光迸发出现，旋即收敛，一道大门展现在众人眼前。
“来吧。”宋智侧过身体给三人让路。
三人正欲一同踏入，宋智却摁住梅子的头。
“她没有徽章，也没经过注册，不能进入，这不是规定，这是规矩。”
有什么区别吗这两个词？
“那我留下来陪她吧。”白在泽轩反驳之前先一口说出。
“嗯。”白都开口了，泽轩也不好说什么，他对白是三百克的放心。
见泽轩离开了，梅子一直昏昏沉沉的脑瓜子终于是支撑不住，她扯了扯白的衣袖，将他拉到墙边坐下，靠在白的肩膀上步入梦乡。
“欢迎来到协会最深处——蕴枝！”
“太美了吧，哟，这不法阵吗？”
刚踏入大门那一刻摩泽轩就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这里面的一切都是超乎他的想象，与外面相比，就好像是工地和有冰镇西瓜加啤酒的工地一样，虽然结构单调，但身前这棵金色巨树足以遮掩百丑。
眼前的巨树没有实体，但他们所能看见的却又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物，历史文献、法术法阵、机密资料、天材地宝等等一系列弥足珍贵的事物构成了这一参天大树。
“我的天啊……简直是我所见过的法阵最高结晶了，这兰澄的结界算个牛啊……”
“才一株‘嫩芽’就把你吓成这样，如果见到了‘树干’恐怕你会兴奋猝死。”宋智见泽轩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洋洋得意，虽说他当时见到‘嫩芽’的时候比摩泽轩还要激动。
“什么，这才只是嫩芽，树干在哪里，快让我看看，还有，这是怎么做到的？”
“‘树干’在总部，我也没见过，这颗巨树是利用多个法阵切合，自然就出来了。”
宋智说的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创造这样一颗信息树的难度，仅仅是多个不同法阵刻画在同一个导体上并且能够正常使用都够他研究几十年了，别说那么多导体还要一起影响，而且最恐怖的还是那一个——自我意识。
这棵树有自我意识，这才是重点，但宋智不知道这棵树的意识是哪一等级的，也不知道它的意识从何而来，他的父亲让他永远不要去想着探究这一问题，而且这个事情永远不要对协会外部的人员说起。
“切。”泽轩鄙夷的嘘一声，但他对这颗辉煌的巨树依然是惊叹不已，那树干的纹路正是法阵的流路，也可以说是树的法力径流，它就像一本无所不有的图书馆，蕴藏了世间大量智慧……
“咳咳，摩泽轩，你眼珠子掉下来了。”
“哦哦。”泽轩里面回过神来，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摸了两下，然后摁了摁自己的眼睛。
……
“我带你来这不是来让你惊叹这棵树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别慌，能不能让我先问几个问题。”
“问吧。”
“这种东西真的是我能看的吗？会不会用魔法给我清除记忆，或是物理上清除。”
“这棵树的存在已经不是什么机密了，每一座城市的协会中都有这么一棵树，而且都说了，这还只是一棵‘嫩芽’，连‘枝叶’都算不上，被破坏了问题都不大，而且‘枝叶’不断，‘嫩芽’不灭。”
“但如果真的有人刻意想去破坏它的话，那就要准备面对‘鸟巢’的怒火了。”
原来协会那么有钱？为什么外面那么寒酸？
“你刚才说一大堆什么，鸟啊，树啊，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协会的机密了，不方便透露。”
……
“对了，刚才走廊那边，是幻术对吧？”泽轩突然想起。
“不愧是你，还是看出来了，这是为了保护信息树做的一些措施，虽然枝不断芽不灭，但维修起来的开销也不是一座城市能负担起的。”
这家伙，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炫，就没有停过！
泽轩强忍着不去谈论信息树的事情，开始说起正事:“我们等级的晋级，需要什么条件吗？”
宋智收敛了表情:“老实说，你们这种情况我还没有遇见过，因为你们一开始就不是正常注册，所以问题会比较多，这也是协会在西联部的弊端了。”
“此话怎讲？”
“协会在西联部在一块讲究的是自由开放，所有到达16周岁的人都能注册成为冒险者，而且不需要证明，这也就导致了渺级冒险家的机制很混乱，只不过协会或多或少都会和当地国政有合作，毕竟是大型企业了，所以渺级以上的冒险者都需要身份验证了。”
“徽章与本人是有一定联系的，其实当你看向自己的徽章那一刻，你与它的精神就有一定联系了，而徽章又与信息树有一定联系，那么做的任务有没有成功，有没有特殊的要求都会在协会有信息，只不过你要是被协会除名了，那枚徽章也只是废渣。”
“协会的培训课也说过了，要晋级的条件除了达到一定数量的任务完成度，更要更加完善的身份信息，还要权威人士的举荐。”
“晋级‘希’权威人士其实随便一个协会的工作人员都行，越往后越高，任务完成度也是同样的，因此西联部的协会就渺级的冒险者多，而其他国家就不像西联部这么轻松了，协会是与国家政法挂钩的，哪怕只是渺级冒险者都是要身份验证的，因为吃国家饭，所以招摇撞骗，弄虚作假这种事情……你知道会怎样的。”
“呃，这么麻烦啊，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虽说表面上的很为难，但泽轩很清楚宋智肯定有其他方法，他就是要逼自己去问，这种欲擒故纵的的行为真像一个人，是谁来着？
“当然有其他方法，如果当地高层，像是皇室一族，或是其他特殊的国家机关亲自举荐，可以直接升为希级，而且等级是全世界的协会应该是国家通用的，这算是很简单的方法了。”
……说的真好，建议下次说。
“看你那样子大概是不行吧，那你就别老是把目光放在协会上了，你要知道，这雅里，最近可是在举办崇神节啊。”宋智想要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我差点忘了，多谢指导，我这就去要饭！”泽轩欣喜若狂(物理上）。
“我的意思是，最近雅里举办崇神节，肯定会生活更加繁杂，而且期间少不了很多活动，你可以考虑不通过协会，直接从他们手里赚钱。”
“这样啊……”泽轩似乎同意了这一观点，但他却盯着信息树，迟迟没有动身。
宋智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我的权限很低，看不了太多信息，只能看一下奇闻异事，你……”
“多谢！”
通过指导，泽轩很快学会了信息树的一些简单操作，宋智也很“放心”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他的目光却渐渐移向了泽轩的徽章。
徽章虽然光洁如新，但其中记载的事情非同小可。
摩泽轩，好好享受这万中无一的崇神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