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会有希望的
林间把绳子系了活套绑在床头的立柱上，白兰越挣扎，绳子就会收得越紧。
“我也不知道。”他低声道。
胖子抬起头，看着被绑住也不消停的白兰，双眼通红：“如果我们当初告诉她即将发生的事，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他说着转头盯着林间，低吼，“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连她也防着！”
林间理解胖子的心情，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无法承受，他需要发泄。
走到胖子面前，林间叹一口气：“你冷静一下，就算告诉白阿姨又能怎么样，难道她就能逃过一劫？”
“你怎么能那么冷漠？”胖子不敢相信林间竟然能那么平静。
这几天他妈每天都在做林间爱吃的点心，就算手被烫伤也没有停下来，就因为林间说想吃！
他妈还给林间做饭整整八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看到她变成那样，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放手！”胖子挣开林间的手，指着他，红着眼怒吼：“对，她只是你家的一个佣人，你当然不在乎。但她是我妈！是我亲妈！她一手把我拉扯大，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眼看就能安享天年，她却突然变成这样！”
他抹了一把脸，抽噎着，“我说了要保护好她，结果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林间喉咙有些堵。
对，他在末世艰难挣扎了几年，内心早已经变得冷硬，就算白阿姨在他面前变成丧尸，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可胖子没有经过末世，没有经过残酷的洗礼，现在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变成怪物，直接就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胖子哽咽着，捂着脸蹲在墙角里。
林间长长呼出一口气。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预感，白阿姨很可能在末世里没有生活太久，所以接受起来并不难。
倒是末世的提前，打乱了他的计划。
本来他打算先去城外的别墅度过末世第一年，等a市的大基地建立起来后，再去a市扎根。
但现在看来，很困难。
变异已经开始，现在出城会很麻烦。
况且，末世已经提前，时间线已经偏离了前世的轨道，a市什么时候建基地，能不能建立起基地都是未知数。
“我们要出城。”林间低声说：“城里丧尸太多，安全没有保障，而且做什么都不方便。”
现在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出城的人不多，路上也不会太堵。
再过一阵，等人们都察觉发生了什么时，就会大量往城外涌，到时候造成交通堵塞，再想出城就困难了。
“你走吧。”胖子脑袋埋在膝盖里，瓮声瓮气地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吧！”胖子用手背擦一把眼泪鼻涕，指着白兰大吼：“我妈都变成那样了，你让我去哪里？啊，我能去哪里？！”
一个大男人哭得鼻子眉毛都皱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
前世不管遇到再困难的情况，也没见胖子哭过。
就算是在临死前，胖子都是笑着，让林间好好活着，连同他那份一起活下去。
林间胸口有些闷，把胖子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抱住他。
胖子鼻头更是酸得厉害：“林子，我知道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可是我控制不住。”
他把脑袋埋在林间肩膀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妈没了，我妈她把我扔下了，她怎么能忍心留下我一个人？”
林间拍拍他的背：“没关系，想哭就哭吧。”
“为什么是我妈？我宁愿是我。林子，我宁愿是我变成那样。她一生那么辛苦，为什么厄运总是落在她身上？”
林间没说话。
“我还说以后要让她享福，可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怎么那么没用？”
林间轻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
嘶哑的低吼声在安静的卧室响起，胖子看到被捆在床边不住挣扎的白兰，眼泪就止不住。
等胖子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林间说：“其实，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胖子擦一把眼睛，鼻音很重。
“我把她收进空间，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如果以后能研究出对病毒有效的血清，或许白阿姨还有救。”
“真的？”胖子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变得失落，“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她已经变成这样，就算出了血清，难道她还能变回来？”
“总要试一试。”
虽然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总比没有好。
胖子看向角落里张牙舞爪的白兰，半晌点头。
“林子，会有希望的对不对？”
林间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神，艰难地说：“对，一定会有希望。”
说完他迅速撇开眼，把白兰连同卧室里的床一起收进空间，这一小块区域被他特意划出来，标记为‘走失的人’。
这一片留下的位置很小，他希望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救命，救命啊……”
楼道里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声音就低下去，变成零星破碎的痛苦呻吟。
楼下救护车的声音不断，林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探头往下看。
惊慌失措的人们跑出大楼，身后跟着紧追不舍的丧尸，因为慢了一步落在最后被身后的丧尸抓住，随后几只手一起抓上去。
救护车旁，几个救护人员把一个发病的病人按在担架上，病人挣扎着挣脱束缚，坐起来抓住旁边一个护士，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还有人刚逃到大门口，还来不及庆幸，被旁边不知何时变异的同伴亲人一口咬过去。
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楼下已经变成一片炼狱。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
他们已经耽搁了些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
林间把放在衣柜里的背包拿出来，收了衣柜，又走进厨房把里面的冰箱厨具全部收进空间，率先往外走去。
胖子见白兰都已经被收进空间，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回卧室换好衣服，拿起背包也快速走出来。
他们的东西早就已经整理好，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只是都没想到，白兰会那么快变成丧尸。
胖子又去白兰的卧室，把自己偷偷收的她的东西拿出来，让林间收进空间里。
两人刚走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