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南宫姬雪
剑凡停下了脚步,顺势坐到了亭廊的椅子上,淡淡将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他语气非常平淡,就像述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丝毫表情,从绝世天才到无法聚气的废材,而又劫后余生。
对凌清沫他都没有透露炽老的事,只是说遭受雷击后,五脏六腑发生剧变,恢复了聚气能力。
讲述这八年的屈辱,脸上没有丝毫憎恨之色,就好似受欺负的并不是他。
凌清沫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神色时而心疼,时而愤怒,八年来遭遇如此不公,竟能隐忍于此,此等心胸,自愧不如。
更让她佩服的便是,剑凡强大了之后,并没有实施报复,而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选择宽恕,这等胸襟,望尘莫及。
“后来我也想通了,他们与我压根不是一路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剑凡淡然一笑,重获新生后,他确实想过报复,可事已至此,就算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
将他们留着,让他们看到自己问鼎真武大陆,何不比杀了他们更加痛快?
杀人诛心!
现在的剑凡在炽老的培养已经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极度理智!这样的人非常可怕。
“这八年来,你真是辛苦了。”凌清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是他娘知道他这八年来所受到如此对待,怕是剑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你父亲呢?”凌清沫开口再问。
“自幼起我父亲一直郁郁寡欢,很少出门,沉默寡言,最近倒是稍微好了一点。”剑凡脑海中的父亲,整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在家干什么。
“我能见见他吗?”凌清沫很是好奇,究竟是何样的男子,惹得剑凡母亲如此痴迷。
剑凡点了点头,带着凌清沫向剑云天的院子走去。
来到院前,敲门而入,只见剑云天端坐在古树下,似乎知道两人要来,桌上已经摆了两杯茶水。
凌清沫定睛看去,这是一位非常俊朗的中年男子,朗目疏眉、气宇轩昂,只是脸上带着忧郁之色,很是深沉。
“刚刚就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没想到还带了位朋友回来。”剑云天招呼二人过来坐,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
“这位是凌清沫,清沫,这位是我父亲剑云天。”剑凡对着父亲行了一礼,又引荐两人相互认识。
“清沫见过剑叔叔。”凌清沫对着剑云天行了一礼,觉得此人并无什么出众之地,怎会引得她如此痴心。
“嗯,过来坐吧!你是帝都来的吧!”剑云天点了点头,只一眼便确定了她的身份。
“您是从何得知?”
凌清沫一惊,脸上满是疑惑,红唇轻启询问。
“年纪轻轻便有紫-阳境大圆满修为,除了帝都估计没有地方能有如此天才了。”剑云天微微一笑,心中也猜到了她的来意。
“剑叔叔洞察力真是惊人。”凌清沫也不否认点了点头,发现剑云天竟然也是紫-阳境修为,只不过他好像受了伤,应该之前的境界不止紫-阳境。
“是雪儿让你来的吧!”剑云天眼中浮现出一抹期待之色,脑中显现一位绝美女子的面容。
“没错,您没有跟剑凡说过他母亲的事吗?”凌清沫再次点头。
“凡儿,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以前你还小没有告诉你,后来你慢慢长大了,却失去了聚气能力,我也就不想再告诉你,我只想快乐幸福平安的成长,想必你娘也是这么想的。”
“而现在,你修炼神速,不论是性子还心计都远超同龄人,我也不管是否是有高人指点你,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剑云天看向剑凡的目光充满歉意,神情有些复杂。
“父亲。”剑凡眼中带着期待,终于可以知道关于母亲的信息了。
就连炽老也是恭敬的坐在石桌前,洗耳恭听。
“你母亲名为南宫姬雪,在帝都有非常雄厚的背景,是一位近万年的世家,而我剑家祖上确实是帝都大家,剑家老祖曾对南宫家老祖有恩。”
“二十年前,在你高祖去世的时候,拿出了南宫家老祖赠与我剑家的一枚玉佩还有一枚灵识玉佩,凡是剑家人持有此玉佩者,可以向南宫家提出任意一个要求,捏碎灵识玉佩南宫家老祖便会现身。”
“你爷爷一听南宫家是帝都势力,马上就捏碎了灵识玉佩,而他的要求是南宫家将嫡长女嫁到我剑家,本以为靠这层关系可以步步高升。”
“却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南宫家便将你母亲召回,当时你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我在你母亲的帮助下,当时的修为已经是化羽境,可还是敌不过他们一招。”
“你母亲被带走,经过千辛万苦托人将你从帝都送了回来,同时送回来的还有一封信,原来当初另一位世家子弟看上了你母亲,迫于南宫老祖的压力,不得已当初嫁入剑家。”
“而当南宫老祖闭关后,南宫家将你母亲带回,逼迫她改嫁那位世家子弟,你母亲以死相逼,最后被家族囚禁。”
剑云天的语气很是激动,眼中神色很是复杂,不甘、愤怒、期望……更多的是力不从心。
“剑叔叔,这是姬雪姨让我带给您的,她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您,嘴里天天跟我念叨剑凡。”凌清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卷羊皮纸,递到了剑云天身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母亲带到您身边的,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剑凡喃喃一句,愤然起身,右手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愤怒。
“多谢凌姑娘了,孩子,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这二十年来我何尝不想去寻你母亲,可我的修为再也不得精进分毫,二十年来,他们给我留下的伤口隐隐作痛。”
剑云天先是感激地看了凌清沫一眼,收下了羊皮纸,接着对着剑凡幽幽开口。
剑凡一愣,他深知一位修士修为无法精进是何等痛苦,而自己的父亲足足二十年修为没有精进,还要忍受相思之苦,跟他相比,这八年之耻,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