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她按着腹部发出无力的呜呜叫，俞婴就站在离她的五米边缘处，坐在地上，微垂着修长的脖颈看书：“螃蟹寒凉，牛奶润滑肠道，且牛奶会使螃蟹的蛋白质堆积，两者同吃，会产生腹泻又或者。”
顿了顿，他侧头：“便秘。”
姜谢谢：“……”
她虚弱的提起椅子，甜腻道：“那问题来了，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俞婴偏回头，翻过一页书，温吞开口：“你猜。”
好一个你猜！
这个系统真的很讨厌。
姜谢谢一手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的想。
总有一天，她要把他打发回老家去吃草。
……
周末结束，姜谢谢和姜徇回了青阳。
姜徇一回学校就是陀螺的状态，连自己的教室都很少待，姜谢谢勉强把初中的数学知识点补了上来，英语词汇也算有一点点积累，有俞婴在身边解疑答惑，进步算是有了一点。
青阳每个周都有周考。
上周因为刚开学，学校事务还没交接理清就没考，这周都弄好了，就通知开始第一次周考。
21班的监考老师是沈悔。
姜谢谢咬着笔尖看题，看了大概一分钟，趴在桌子上。
沈悔巡到她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卷子，姜谢谢忙伸手挡住。
沈悔木着脸：“认真点做。”
上一周她看姜谢谢有努力学习的趋势，正想趁这次周考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学，还是假装学却什么都没学进去。
上午考的是语文，海江省的卷子难度向来全国第一高，而青阳又是海江省高中里的名校，难度相比其它学校的更是多了几分难度。
上一周在俞婴的逼迫下背了初中的必背古诗词和古言文，以至于这次卷子的古诗词填空里有关于初中的两道姜谢谢都填了上去。
作文很巧，出的题目和俞婴上一周末让她写的很相似。
至于其它的题，她也没有像以前敷衍对待，认真的看了之后，哪怕想不出来也要顺畅的写一段在答题卡上。
语文考完，沈老师发了早餐，豆浆和油条，吃完继续考数学，一直考到下午全科结束。
考试结束之后从来不缺对答案的，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在对答案，姜谢谢太累了，趴在桌子上戴着眼罩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抱枕开始补觉。
对完答案的何奈知道自己大概又是倒数第二了，她转头，推了推姜谢谢的枕头：“谢谢，你来和我对对答案呗？”
姜谢谢睡得迷迷糊糊，摘下眼罩抬起头来看何奈。
那张脸雪白没有瑕疵，细碎的刘海散落在额头上，抬头时，几缕发丝从松散的马尾处落了下来，眼睛又清又亮，唇瓣殷红，有种不太好接近的冷淡。
何奈不自觉的有些不太舒服。
每次看姜谢谢，她都会觉得上天很不公平。
为什么上天会优待这样的人呢？
“手松开。”姜谢谢说。
何奈把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啊。”
“我们对对答案，谢谢？”
姜谢谢偏着头，拉下眼罩，懒散道：“没记答案，对不了。”
“我要睡觉了，请你不要吵我。”
“好……好的。”
何奈转头，捏着卷子的手紧了一点。
……
第二天早自习，沈悔让学习委员过去办公室帮忙搬卷子，学习委员就是赵琪，她应了一声后连忙过去了，然后和沈老师把卷子抱回教室。
卷子放在讲桌上，她就跑下来坐着了。
同桌问她：“你看了你的没？”
她摇头：“我没看，我觉得我这次考太差，没敢看。”
讲台上沈悔清了清嗓子，她和同桌就立刻闭嘴了。
沈悔神色淡淡：“我看端午节的假期把你们脑袋都放空了，明明这次考试的卷子整体偏简单，根本不是青阳正常的难度水平，你们却没一个上130的，考得最好的也就129。”
“现在就把卷子给你们发下去，看看自己的卷子反省下，到底是哪些地方做错了。”
她低头拿起一张卷子，念了名字，“李思华，129分。”
沈悔教的是英语，发的自然也是英语卷子，被叫的李思华是班长，大多数时候成绩在本班里排第一。
面容文静的男生站了起来，上台领了自己的卷子，脸色看起来还有点惭愧。
沈悔拿下一张：“赵琪，124。”
赵琪也上去拿自己的卷子。
同桌讶异：“124，你上次考121，这次还进步了嗳，不错的啊。”
“我觉得我还是考得很差，这样简单的题，不应该只考124的。”
“额……”
“顾雪影，119。”
顾雪影上去拿了自己的卷子，脸色有点阴沉，沈悔看了她一眼，鼓励她道：“虽然没有上次考得好，但下一次还是可以继续努力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顾雪影的事，她也是清楚的，在批改英语试卷时，1班的英语老师就说了顾文悦的成绩，134分，希望等顾雪影知道这个消息，能自我想开一点。
一张一张卷子念下去，何奈也拿了自己的卷子，她看着自己的98分，正准备听姜谢谢的分数，就见沈悔拿着最后一张卷子看了看，然后缓慢道：“姜、谢、谢。”
却没报分数。
“姜、谢、谢！”
沈悔加重了自己的声音。
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姜谢谢清醒了过来，从椅子上迅速站起：“在。”
沈悔见她清醒了，摇了摇头，将卷子递了出去，“你这次考得不错，41分。”
“下次记得继续保持，努力学习总是有成果的。”
姜谢谢上去拿了自己的卷子，她觉得自己进步还挺大的，脚步都有点轻快，结果回到座位就见她的系统一向淡淡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太好看。
姜谢谢也没在意，她拿着自己的英语卷子开心的欣赏着，然后把卷子上明晃晃的41分给对方看。
【看！41分！】
全都是自己做的41分！
上高中以后她的英语从来没有考过这么高的分数！
“果然，即使是在预料之中……”俞婴看着那鲜红的41分，“看到这样的分数也很糟心。”
姜谢谢的基础实在太差，学习天赋也很糟糕，所以哪怕有他精心挑选的学习资料，还有详细讲学以及严格监督，也跨不了太大的步子。
如果当初绑定的是姜徇……
少年修长的手指动了动。
算了，绑定姜徇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姜徇的性格存在太大的变性，难以诱导和操控，要让对方按照原来的剧情线走的话，姜谢谢就不能死，姜谢谢一旦死去的话，姜徇就会产生相应的异变，成为他的威胁。
可让姜徇改造姜谢谢，大概率会促使一些意外事件的发生，他推演过，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花了那么多的力量扭转时间，不是为了做无用之功的。
只有绑定姜谢谢…但是……
“这么低的分数是在羞辱你还是在羞辱我？”
他面容木板：“看来还得给你重新规划，按照你这样的进步，恐怕在死之前都考不过对方。”
姜谢谢对他是一忍再忍无可再忍了。
她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考41分就是很不容易啊！虽然低但是她进步了啊！以前她英语全靠蒙！现在靠自己就能考到41分！拿了卷子一下来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开心，结果他说这个分数是在羞辱谁！
夸夸她很难吗！明明在刚见面的时候，夸得不是很好吗！！
她冷怒着脸转身，将卷子不轻不重的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听沈悔讲试卷。
一边听一边记笔记，沈悔看她听得认真，适当放慢了一点速度，然而即使如此对于姜谢谢而言也太快了，很多地方只能潦草的写着简略的单词和知识点。
下了早自习她也没问俞婴，而是拿着试卷去问了沈悔。
沈悔正在办公室里接水，看到姜谢谢来，满脸诧异。
姜谢谢把试卷双手递出去，乖乖道：“沈老师，您讲试卷的时候有不少我都没听懂，可以问一下您吗？”
沈悔看了看她的卷子，又看了看她，而后捧着保温杯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