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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郑氏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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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殊,告诉我,你见到的那个孩子是何模样?”

    曼殊神秘的笑了笑,献宝似的从竹林小屋拿了笔墨。“曼殊,你会写字了?”重华知道眼前的女子某些方面钟灵神秀,某些方面却令人堪忧。文墨一事,与她,是天大的难题。

    “转过身子,闭上眼睛。”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女子扯了扯重华的衣角,扳过他的身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我已经很努力了,只能如此。”

    画中一个总角小女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右眼角有一个梅花形胎记,小巧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口角,皮肤白皙。穿着鹅黄色交领广袖麻布衣服,淡蓝色阔腿裤,脚上蹬一双宝蓝色布鞋。

    “这眼角的梅花,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重华微皱了眉头。这梅花如此熟悉,几乎呼之欲出,却好像又被层迷雾掩了行踪,不能窥其半分。

    曼殊窸窣着在墟鼎中翻找了半天,拿出一幅小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梅花眼熟。当年,我初生的时候,眼角也有朵梅花。”

    “你初生那日不正是我过三途河的那天?眼角哪来的梅花?”重华口角微微含笑,红花迎岸,初识就在那时。“有人曾经告诉我说:‘客人,你走错道了,顺着红花铺就的道路一直走下去,见了位婆婆,喝下香甜的汤汁,什么烦恼忧愁就都没有了。’曼殊,你说那汤汁好不好喝?”重华说得一本正经。

    “重华,你就爱旧事重提。当年我不过是冥界一个初生的小花妖,连十殿阎罗都不认识,哪能认识你这天孙?自然以为你是赶去投生的魂魄。恪尽职守,必然会指引你去孟婆那儿喝汤了。”

    “好,我们曼殊最是尽忠职守,值得褒奖。那小像给我看看。”

    重华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小像可以解开很多秘密。果然,画中的女孩只是比曼殊所绘的女娃眉眼稍稍长开了一些,右眼角相同部位有一个梅花形胎记。两幅画中之人,纵使不是同一个人,也必有渊源。

    “此画你从何处得来?画中之人你可识得?”

    “那画中人就是我呀!其实我们见面的那天,不是我初生的日子。我的初生要早上五六日。听孟婆婆讲,前一任的莎华因为惹恼了来冥府寻晦气的一只老凤凰,那凤凰好像叫做凤泽熙,提前灰飞烟灭了。”

    “这事情后来我听人说过,凤轻尘灰飞烟灭应该就是你初生的那年。凤泽熙痛失爱侣,失了心智,居然跑到冥界,想要借那天齐仁圣大帝的灵珠一用。岂不知,凤家乃是上古灵禽,仙身散了便是散了,找冥界何用!就算莎华灰飞烟灭,你也不可能早生呀?”

    “是呀,臭脸头陀也是这么说的。冥王正准备上奏天庭,询问该当派谁补了这五六日莎华的空缺,谁知道我竟然提早到来。可是初生的我先天羸弱,只在三途河畔孤零零开了一朵小小的水晶优昙花。”

    “你初生的时候居然是朵小小的优昙花?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若是旁人有曼殊这样的境遇,早就想方设法和佛陀攀上交情了,这女子却绝口不提。当初的那份舒适,不就来自这女子的风轻云淡、天真烂漫又揉和全情依赖。

    曼殊浑然没有察觉重华的心思,继续自己的讲述。“许是觉得太丢人了,冥界居然开出佛陀身边才会盛开的花朵。众人隐瞒了此事,又急急派人去百花宫向荷仙求了一片莲瓣,这才将我修补完全,长成现在的模样,那梅花也消失不见了。初见你的那日,不是我的初生,而是我第一次在三途河畔开花的日子。”

    重华目瞪口呆听着曼殊的措辞,怪不得她从没提过优昙花的事情,这女子居然觉得此事丢人。

    “谁说你是优昙花会丢人的?”

    “当然呀!这还用别人告诉我吗?冥府的小妖,初生的时候居然是高洁的优昙花,佛陀如果知道了不得伤心死。地府只能开出红色的曼殊。”

    “佛陀有云:度人不分贫贱贵富,天惩不讲亲疏人情。曼殊,你小小年纪却执拗与无根的贵贱,大错特错啊。”

    线上前尘旧事,线下今世情缘

    “蔓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最初为什么没有形实,只是一缕魂魄?”

    “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们俩想了也是白想,何须再想!”观音婢总觉得这老龟最近怪怪的。好像知道无数事情,又好象知道了无法言道。但或许这家伙就是诳自己一下而已,图个乐子。但这百十来年的相处让观音婢坚信不疑:这老龟确实是天上的神物,只不过偶尔不着调一两把。

    “也对。蔓蔓,你想的这些都有可能。今天,我玄武在此以上古四大神兽起誓,所言据实。”玄武隐约知道自己下界是应承了重华的请托。天帝之孙重华,天族未来的主子。玄武比天上任何一个神仙都认识得更早。

    当年,梓紫、伽洛将这孩子送到北宫自己的住处代为照顾。他们知道,北地极寒,北方七宿性子也都有些孤冷,极少和其他仙家来往,只有藏在北宫对阿泽而言是最安全的。

    那时候,朱雀新贵,对自己这个北宫之主颇有不敬之处。两宫大战,酣畅淋漓,无意中乱了二十八宿排序,天生异象,凡间大乱,应在春秋、战国之时。正是阿泽这个出生不过万年的小儿,用自己的天生灵力令二十八宿重新归位。

    二十八宿重新归位,终究让天帝动了疑惑,发现了阿泽的踪迹,直奔北宫而来。

    “阿泽,你跟着爷爷回天宫,玄武、朱雀的过失便一笔带过。或者你留在北宫,朱雀、玄武历尽六道百世轮回,方能归位。你选哪样?”那时的阿泽已经神志不清,却撑着一口气:“请饶过玄武、朱雀二神,孙儿跟你回去便是。”

    事后阿泽沉睡百年,前尘尽忘,成了天帝最为满意的那个重华。重华忘了过去,却独独记得我这个北宫的旧识。有一日,他来我宫中,问我愿不愿意封了灵力,下界替他照料一个孤魂。

    我怎会不乐意!为了阿泽,别说百年,千年我也愿意。

    这两天,玄武已经想明白了,当年重华为什么一定要封了自己的灵力?只有这样,天上的诸位才不可能找到自己的气息,并且循此找到蔓蔓。重华想防的,唯有一人,便是凌霄殿上那位了。

    “蔓蔓,仔细听好我下面讲的这些话,我思量了一夜,想着还是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为好。你也好替自己多做些打算。”玄武无比郑重的说道。

    “或许说到某些话题我会无法言语,也不能和你灵犀相通,但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而是有更高级别的神仙在我身上设下节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和九重天有瓜葛,和太子重华是旧识。”

    “舜帝重华,姚都君吗?上古先贤,与我有何干系?他降生的时候,我估计连游魂都不是。我们俩是旧识?太不可思议了。”

    玄武翻了翻白眼。“我知道你夫妇二人不太相信鬼神之说,李家二郎总说怪力乱神不可信也。但我说的这位重华乃是九重天上的太子,重华真人。”玄武发现自己不能发声,暗暗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位神仙和你是旧识便是。当年那人托我顾你周全,算算日子,也就剩八年的光景。贞观十年,七月二十八乃是你的大限。”玄武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忽然有些不舍。

    观音婢怔忪了片刻,忽然开怀笑道:“所幸不是今年七月,我家雉奴能够安然降生,还有八年能够陪伴他成长,作为娘亲的我,该当欣慰才是。天上人间,不过落花流水等闲看。八年的光荫,足够我珍惜再珍惜了。”

    “是,你向来看得开,除了李家二郎,万丈红尘从来没有什么能够让你有过丝毫动摇。不像我老人家,修的是红尘里最世俗的法门。如非天生羸弱,你呀,该当是修仙的好材料。我只是不忍你毫无知觉,不能安排好这剩下的时光。妇人之仁,留有隐患。到时候,你就算归去,也不得安心。不若及早筹划,省得以后后悔。就像这次刘璃的事情。”玄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神兽做了这么久,忽然就伤春悲秋、极尽忧思,只为了这个游魂。甚至不为了重华。

    观音婢蹙紧了眉头,玄武这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八年后,二郎朝政繁忙,谁能够一心一意替自己照料几个孩子?谁能够在他们犯错的时候不留私心,直言不讳?

    “你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一心一意帮着你的后宫嫔妃。皇帝专宠与你,只要你在世一日,这几个孩子出不了什么大碴子。就算你不在了,以你们夫妇二人的情分,也再难有人出你之右。但皇帝毕竟繁忙,孩子们需要一个指引者,一个和他们有深厚情谊的指引者。”

    “玄武,你果真是上古神兽,真知灼见不同凡响。人选你也替我斟酌斟酌吧。”观音婢心情大好,她一直以为自己熬不了几年,上天总算宽厚,还有八年的岁月可以相守。她决定替自己找个贴心的姐妹。

    韦妃、大小杨妃、阴妃、燕妃、王昭容皆有子嗣。韦、郑二位昭容虽无子女,韦氏多言,且和韦、燕二妃亲厚,郑氏性子又太过懦弱,自己故去后,她们都非良人。

    探究起来,八年之后,宫中除了二郎,自己亲生的几个孩子竟无可以托付之人!观音婢暗暗心惊。既然知道了以后的命运,不管成与不成,总得在宫中替这几个孩子再找个靠山。

    “我倒是知道一女符合蔓蔓心中所想。”

    “何人?”

    “此女名丽婉,字宛瑜,年方二八,其父乃是前隋通事舍人郑仁基,郑大人。女儿人如其名,静婉贤淑,姿容秀丽,有一双和你神似的好眼,乃是一块璞玉。郑仁基最疼爱此女,自幼教养得宜。这女子饱读诗书却不迂腐,进退有度,待人宽厚。最要紧的是此女幼时有寒疾,后来虽然治愈,终究伤了胞宫,在子嗣一脉上应当无所出。你若倾心相交,再对她晓以利弊,她必定会善待几个孩子。”玄武直陈其事,这些天玄武用自己的灵通,几乎将长安城中合适的未嫁女子探查了一遍,觉得此女最合适。

    观音婢微蹙了眉头。“如果真的让郑宛瑜入宫,她心性纯良,哪能在此处长久安泰!”

    “你能做到,她有何不可?我家蔓蔓心性单纯,善良宽厚,又总能推己及人,不照样在这宫中活得逍遥自在?”

    观音婢不禁轻笑出声。“哪里是我有本事,不过是二郎行了方便,处处维护罢了。咱们也在前隋江都行宫住过一段日子。隋文帝在世的时候,独孤氏是个何等厉害的角色,时不时也得在皇帝面前低头。我这般自在,全是二郎的功劳,哪里是我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再说了,我真有那通天彻地之能,这后宫反而不得安宁了。”

    玄武不禁也有些感慨。“帝王的心声才是后宫的风向标。李家二郎当你是妻,事事维护尊重,你便是最至尊的皇后。后宫的女子最是人精不过,自然知道在你面前低眉顺目。也有那起了龌蹉心思的,一两个回合过去,发现闹了自讨没趣,反被皇帝讨厌,谁还会再闹腾?顶多背后在心中怨恨两句,当着你的面,个个规规矩矩,顶顶尊重。说白了,管好后宫,是帝后两个人的事情。如你们夫妇这般,帝后共用一个寝宫的,古今再也难找到第二家,嫔妃们谁还敢明里动作!”

    “现在只是地方紧张,等太上皇搬去了永安宫,我们搬去太极宫,我自会有自己的寝宫。”观音婢羞红了脸蛋辩解道。

    “是,是,你家二郎都安排的好好的,光天殿、承恩殿、崇教殿、崇仁殿、宜春宫、宜秋宫,这么些殿台楼阁,最后就你皇后娘娘的寝宫无处安置!”玄武开口调侃道。

    “我身子乏了,你还是帮我琢磨琢磨郑家小娘子的事情吧!”嘁,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好好,老龟我晒太阳去,不在这儿招人烦恼。”

    观音婢让落霞悄悄去了郑家,半个月后,落霞带回了一本画册,几册书卷,还有一个女子的肖像。

    只见画中的女子立于柳树之下,鹅蛋脸,青烟峨眉,睫毛纤长,一双棕色的大眼,润泽温和,眼梢微挑,挺直的鼻梁,容颜秀丽不失大方。梳着流行的乐游髻,轻纱的纯白色直领对襟衫子,外罩绣着彩蝶的淡绿色帔子,穿了条八幅的紫银泥罗裙。

    “初初看见这孩子吓了我一跳,那双眼睛像极了小姐。后来呆了十来日,发现连性子都有五六分相似。郑家小娘子也喜欢《博物志》,连你和魏大人都喜欢的那本《尉缭子》她也看过。性子又不张扬、跳脱。这是我买了相同的书册偷偷抄录的,殿下可以看看。”落霞双手奉上自己的转录书册。

    “哦,这姑娘倒有点意思。”观音婢翻看手中书册的注释:“自古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越王好剑客,国人多疮瘢。昔之成帝,飞燕做掌上舞。后主李煜,偏好三寸莲,却谓凌云态。我虽女子,不敢苟同尔!为女子,当明心见性,不因外感而妄自转移。”

    “是个有点见地的小娘子,只不知人品如何?”

    “对待家中的长者恭谦有礼,同辈兄弟姐妹们相处融洽,对待下人也有礼有节又不失上位者的尊严。柔中带刚,恩威并施,甚得人心。”落霞很明白主子在找什么。性子纯良却不能软糯,如果太过软糯,不来也罢。

    “上香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小姐,这事儿我可不敢做主。您还是跟大家商议了再说吧。临盆在即的宝贝疙瘩,还想着到处乱跑,您要有个闪失,丽正殿阖殿上下一颗脑袋也别想保全!”

    “怎么会?当初我怀着太子单枪匹马跑去洛阳,不也平安回来了?现如今可是太平盛世。长安城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能有什么闪失。这不还有你们几个嘛!桃红、绿柳都是你教出来的半个练家子,有你们三个,加上暗卫,有什么好担心的!”观音婢努力说服着身边的几个侍女,却没人理她。都让他去问大家。

    到了晚间,李世民回来晚膳的时候,观音婢果真提出要去城外的观音寺上香祈福。

    “某人常说鬼神之论俱不可信,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去上香?”

    “妾身不信,一则夫唱妇随,二则还是夫唱妇随!嘻嘻嘻。”女子一时语塞,准备低声含糊着蒙混过关。

    李世民看着妻子左顾右盼的眼神,开口说道:“观音婢,当真如此?”忽然厉了声音出声呼唤:“落霞。”

    落霞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大家进去的时候兴高采烈,这会儿厉声呼和,该不是小姐顶不住都招了吧!规规矩矩行了跪拜礼:“大家。”

    李世民悄无声息的挡在观音婢身前。“落霞,你家主子都告诉我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落霞本想看着观音婢的眼神行事,一抬头,却看到李世民挡在观音婢前面,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索性将心一横。“借着去观音寺上香的机会见见郑家女儿,这主意是我出的,不干小姐的事情。”

    “哪儿来的郑家女儿?”

    观音婢一听,大势已去,叹了口气说道:“落霞,我夫妇二人有事相商,你先下去吧。”

    看落霞出了殿门,观音婢作势要拜,李世民暗暗摇了摇头,也叹了口气:“说吧,又哪儿来的郑家女儿?”观音婢这才一五一十将自己最近的忧思都告诉了皇帝,单单略去只剩八年阳寿这节。

    “胡说什么,比起从前,你现在身子大好,为夫还等着老了靠你照料呢!”李世民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暗暗紧张。太医都说皇后的喘症乃是旧时留下的隐疾。这两年虽然极少发作,总是颗无法拔除的毒瘤。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此症乃是拜线娘所赐。义父也要自己时时多注意她的身体,所以夫妇二人从没分过寝宫,自己亲自看着才能放心。

    李世民看妻子说了几句话,又有些犯迷糊,先自缴械投了降:或许是怀着雉奴,月份大了,难免东想西想。她若真想让那女子入宫,由着她便是。总好过胡思乱想、费心费神的。还想着偷偷出宫去见那女子!哪个也比不上眼前这人的安危重要。傻丫头,你若真有个好歹,我又怎会将我们的孩儿交由他人照料。我若先去,黄泉路上自会等你。你若先去,我也会建生祠供着你,待我百年后合葬一处。

    “观音婢,你真的想要那郑婉瑜入宫陪伴?”

    “二郎答应了?等我先出宫考校一番再作定夺。”

    “算了,还是我让影卫去查查,没什么差池便依了你,纳她入宫。”

    观音婢没想明白李世民为什么今天这般好说话,阵阵睡意先一步打断了她的思路。靠着男人,蹭了蹭,挑了个舒适的位置,先自熟睡。

    到了第二天午后,桃红进来告诉观音婢:“殿下,大家已经下诏,郑氏女聘为充华。就等着钦天监算好日子行册封之礼。”

    “大家动作倒快,位在九嫔之末,也算合适。”

    谁知到了傍晚,张阿难进来传递消息。“皇后殿下,郑氏一事,恐有变。”

    观音婢暗暗吃惊。“此话怎讲?”

    李福这才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大家说郑氏乃是皇后中意的女子,位份低不得,封了充容。尚书左丞魏征魏大人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郑氏已经许配给陆家子弟陆爽,上书请停册封之事。左仆射房玄龄、中书令温彦博、礼部尚书王珪、御史大夫韦挺等群臣得知又奏称:“郑氏许嫁,事无明证,且册封事宜已经开始实施,不应中途停止。”

    陆爽自己也上书言明:两家乃是通家之好,多有财物往来,才令外人以为有婚姻之约,实无其事。

    大家将这些都告诉了魏大人。魏大人却说陆爽只是因为畏惧皇帝的威严,才不得不为之。还向陛下提起当年太上皇临幸辛处检妻,被夺妻的辛处检在万年县还整日战战兢兢,担心掉脑袋的旧事。事情闹到这一步,最后反而是李世民下了罪己诏,将纳郑氏女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

    “亏得有魏玄成。是我思虑不周,反而累得陛下因我为难。此事就这么算了吧。”皇帝的罪己行为,让观音婢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倒是绝了再寻人入宫的念头。

    玄武却是仰头看天,知道有些事情早有天定,改不得!蔓蔓这丫头,本就是听了自己的劝才起意纳人入宫,李世民这罪己诏一下,估计她纳人的心思就此决断。重华,你就算下凡历练,心眼依旧多得像筛子,老龟我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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