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异变（1）
古老的洋房里来了一位稀客，他按动门口的电铃，接着便静静地站在门边等候。
一道道破旧生锈却还算坚实的铁刺栅栏将洋房屏蔽起来，杂乱生长着的藤蔓和野草在房子上胡乱作画，男人只能通过禁闭的铁质栅栏门的缝隙看到里面的样子。
“真是怀念啊，与那里出奇的相似。”
男人发出阵阵感慨，如同一位旅客重临旧地时看到了时境变迁。
男人拿出挂在胸前的品红色双反复古照相机，为洋房拍了一张照片。
“请进吧。”
大门缓缓打开，电铃旁的扬声器传来屋主人的声音，生锈的大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嘎声。
红渡身着乳白色的锦缎衬衫和红棕色的绒裤，斜躺在藤椅上，藤椅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士君，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细弱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藤蔓拂照着红渡的脸庞，红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本来就略显苍白的皮肤透彻的让他更具破碎感。
“当然是为了打探一下弥补罪过的情况啦。”门矢士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上面还冒着热气，看起来是刚刚冲泡的。
“一切才刚刚开始。我发现了一些其他进入那个世界的方法，不过还是得进一步验证可行性。”红渡眯着眼，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藤条样式的扶手。
“呼呼那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门矢士小心翼翼地吹着咖啡表面上浮着的热气，目光扫过墙面。
“bloody rose你放到哪里了？”
“我把它暂借给赵礼了，他比我更需要它。”
“你还真是舍得。”
“哝，要不要送你这把当做替代品。”
一道极光帷幕浮现在门矢士身边，门矢士把手伸过帷幕，拿出一把与bloody rose模样一致的小提琴，琴身同样如血与酒红相融般艳丽。
“平行世界的东西再怎么相似，也不会和那把小提琴一样，我不需要冒牌货。”红渡瞥了一眼，语气淡漠。
“嗯哼。”
门矢士架起血色玫瑰，拉动着琴弦。
红渡安静的听着孤寂的弦乐，同样的曲子，每个人所演奏出来的情绪却是不同的。
乐曲如激流般涌进，门矢士拨动三声琴弦，弦与弓摩擦，拉出悠长的尾音。
门矢士放下小提琴，发现红渡已经在藤椅上酣睡。
他脚步轻巧地走到床边，俯瞰着大门，左手一挥，一道极光帷幕将他笼罩，安静的房间里只留下红渡一人。
疾驰的高铁顺着线路行驶在林林总总的建筑之间，赵礼把头靠在窗户上，感受着片刻的凉意。
一旁的大叔咀嚼着猪肉脯，咸香的味道让赵礼直咽口水。
铃铃铃铃铃！
铃声让他回过神，赵礼扶正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您好，是赵礼先生吗？”声音甜的赵礼心里发腻，就像吞了一块双倍奶油的泡芙。
“是我。”
“我是环衡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请问明天您可以来一趟研究所吗？”
“哦？又要我配合体检吗？”
“不，是想请您辅助测试一下新的装备。当然赵霁寒女士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她不想您接触这些事情。”
“好吧我明天过去一趟。”赵礼犹豫片刻，答应了研究所的请求。
刚挂断电话，电话铃声紧接着响起。
赵礼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在狭小的公共场所，特别是高铁这种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喂？您好。”
“赵礼？”
声音有些青涩沙哑，好像是个在变声期的孩子。
“对，我是赵礼。”
“在这座列车上有只fangire，他在昨天袭击了我们的同类，我希望你去解决掉他。”
“他跟我有什么仇怨，我没什么理由跟他过不去吧。”赵礼满不在意地说道。
“他之前也袭击过不少人类呢，这可是摆在面前的炸弹呀，赵礼先生。”男孩的声音充满着戏谑，“你也不想其他人再受到伤害吧。”
“嗯”赵礼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思索着可行性。
“呐，那这样好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每天杀掉两个人类。”
“怎么样，用十四个人的命来换一个fangire的命，相当划算的买卖。”
男孩认真说着，好像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质剂交易，而他就是良心爆满的商人。
“等到站不行吗？到时候我一样可以解决。”
“可是我等不及了呢。困兽之斗的演出自然要在兴致正浓的时候开始。”
“这么多乘客，我该怎么做？”赵礼眯了眯眼睛，扭头向四周张望。
“你答应啦！那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期待你的表现，人类的战士。”男孩轻笑两声，挂断了电话。
赵礼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烦躁不堪。
“咳咳。”一旁的大叔吃完了猪肉脯，舔了舔手指，又拿出湿巾擦了起来。
赵礼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大叔，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大叔打开放在地上的背包，拿出五支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猛地吸了一口，整个车厢里瞬间弥漫起烟雾。
“喂，高铁上不能”赵礼见状想出面制止。
“赵礼先生”，大叔打断了赵礼的话，低语道，“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吧，他坐在09f的位置上。”
“你”赵礼眼中写满了震惊，敌人竟在我身边。
车厢里的烟雾报警器瞬间响了起来，高铁开始慢慢减速。
“喂，怎么回事。”一堆乘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想要盖过刺耳的警报声：“谁抽烟了？烟雾报警器响了，请大家积极举报。”
话音刚落，大叔拿着烟的手立马举起了手，像极了是急着等老师夸奖的孩子。
几名乘警见状立刻走了过来，想把大叔制服，但几个人一起上来也按不住这个壮硕的汉子，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大人逗着几个小孩子玩闹。
赵礼躲在一旁，没有关注扭打在过道上的几人，而是悄悄观察起09f座位上的乘客。
那是位女士，她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皮肤白皙透亮，五官精致，头发用木制簪子盘了起来，整个人透露出干净利落。
此刻的她也扭过头，透过金丝眼镜审视着此时高铁上的闹剧。
“这个人就是作乱的fangire？”赵礼心里悄悄嘀咕。
哧！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些站着看热闹或者躲避的乘客因为突如其来的推力而摔倒在地上，车门再次被推开，一名高瘦乘警走了进来。
赵礼扶住身前的椅子，抬头间，目光与女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大叔停止了戏耍，站在原地静静地让乘警把他羁押起来。
“请各位乘客到其他有空位的车厢就坐此节车厢因防务原因禁止乘坐，若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高瘦的乘警高喊道。
“小王，这不符合规定吧。”另一名乘警凑过去小声说道。
“上面给的命令，咱们照办就好了。”
几名乘警点点头，引导着乘客慢慢离开车厢。
赵礼站在原地，女人也扭过头去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人群撤离。
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高瘦乘警走在人群最后面，经过赵礼时停了下来，低声说道：“赵先生，增援部队已经在车站待命了，请您撑住这十七分钟。”
碰！
随着车厢门缓缓关闭，整个车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高铁缓缓运作起来，继续向终点站驶去。
看来是监听了我的电话啊。
赵礼深吸一口气，活动着手腕。女人也站起身来，与赵礼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