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独孤鰂驾崩,替季元明体检
翌日天未全亮,一阵丧钟声由皇宫里传了出来。
季啸行猛地睁开眼,他总算以命还命了,
“什么声音啊?”南星揉了揉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问道。
季啸行替她扯了扯身上被子,“宫里有丧事,这是宫里的丧钟。”
南星瞬间清醒不少,“照理说那药一旦引发后他就该立即毙命的,能将他的命吊到现在才断气,太医院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今日估计会有大事发生,你再睡会儿,我去父亲那边看看,”季啸行朝她轻声道。
不用他说,南星都该知道今天大概会发生什么戏码,朝他点头,“你多穿两件衣服啊。”
季啸行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追风见状立即朝他走上前,并低声汇报,“主子,先皇驾崩了。”
“我听到了,”
“其他皇子已暗中有所动作,”追风接着说。
季啸行勾唇冷笑两声,“今日无论何人来都闭门不见,”
追风抱拳,“属下知晓,主子可要进宫?”
“朝廷之事与我季府再无瓜葛,有国公他们在,殿下会顺利登上那位置的,”季啸行说完敲响季元明的房门。
季元明咳了两声,“进来。”
“爹可是受了风寒?”季啸行推门走进去后,又快速将房门关上。
季元明身上披着披风正站在窗户边往皇宫的方向看去,“无大碍,”
“怎会无碍,等会儿让晚晚给您瞧瞧,”季啸行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季元明轻笑着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好啊,以前爹就盼着你尽快成婚,待回去后,是该好好筹划你们俩的婚事了。”
“不急,等过两年再办也不迟,”季啸行给他倒了杯热茶。
季元明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不能就这样毁了南星的清白,“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斯人已逝,你娘跟你兄长还有长嫂若是在天之灵看着你们,也会跟为父一样希望你们尽快完婚的。”
“万事瞬息万变,为父只愿我们还活着的人,能够过着平淡的日子就好。”
季啸行浅笑,“那便等回去后再好好筹划。”
“欸,这就对了,待新帝登基后,咱们立即启程回家!”季元明欣慰地点点头。
这一早,除了独孤齐之外,其他几位皇子各自忙碌着派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悉数都被追风一一回绝,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宫外热闹异常,宫里更是水深火热,独孤鰂驾崩前没留下任何遗旨。
而独孤齐作为嫡子,皇位自当由他继承,再加上皇后以及安国公等人的费心扶持,其他皇子此刻的行为就显得非常多余。
“伯父,我现在要给您做检查,可能需要您脱件外衣才方便,”南星手上拿着听诊器朝坐在椅子上的季元明轻声道。
季元明心中疑惑,看病不都是把脉吗?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何物?
想归想,还是听话照做地将身上的外袄脱掉,
南星把听诊器戴好,单手拿着它放到季元明的心口处仔细地听了听,随后又往下放了些,季啸行见她一脸认真不敢出声打扰。
“伯父,麻烦您把手放在桌上,”南星将听诊器取下来放在桌上。
季元明点了点头,抬手放了上去。
南星表面看着是在把脉,实际上则是意识帮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片刻后收回手,
“伯父,您身上可是有旧伤?”
“是有旧伤,以前常年在外征讨,身上倒是留下了不少旧疾,”季元明。
南星,“伯父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嗓子咳嗽也不是因为风寒引起的,是肺的问题,我等会儿给您拿些药吃上一段日子便能慢慢痊愈,”
“倒是您腰背上的旧疾,恐怕我得亲眼看看才行,”
话音落下,季元明惊讶地看着她,“你没见着我腰背上的旧疾,你怎会知晓我旧疾在腰背上?”
南星没法说是在ct上看到的,只好干笑两声,“看来我估对了。”
季啸行打岔道,“爹,您把衣服脱掉让晚晚看看。”
季元明像没听见似的,好奇地问,“儿媳妇,你手上刚才拿的这是何物啊?”
“这叫听诊器,用来听胸腔里的回声的,”
季元明将听诊器拿了起来,学着她的动作将听诊器戴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拿着听诊器的另一头放在心口处,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从听诊器里传来出来,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欣喜着抬眼看着南星,
“听得一清二楚,”
南星见老爷子怪可爱的,侧头看着季啸行,“你先陪着伯父,我过去那边拿药。”
南星走了出去,季元明这才将听诊器从耳朵上取了下来,不悦地看着季啸行,“怎能让儿媳妇儿给为父检查腰伤?”
季啸行哭笑不得,“您后腰里的东西只有晚晚能取出来,再说了,我都不介意,您介意什么。”
“这传出去不好听,”季元明手上仔细看着听诊器。
季啸行,“您就当她是一位医者不就好了?”
南星拿了几瓶药走了进来,“伯父,这是润肺的糖浆,这是清肺润肺的药丸,每日早晚各吃一次就行。”
“不是苦兮兮的汤药啊?”季元明明显有些高兴。
南星轻笑着将药瓶子放在桌上,“难不成伯父想喝苦兮兮的汤药不成?”
“那那倒不是,”季元明身子一紧,
行军打仗他不怕,妖魔鬼怪他也不怕,就是不喜欢喝这苦兮兮的汤药。
“放心,这糖浆啊是甜的,每日早晚喝一小杯就行,等回去了我再给您煲点雪梨枇杷膏,那也是润肺的好东西,”
季元明满意地拿起瓶子看了看,没有标签的玻璃瓶子看着很是特别,“这琉璃瓶子看着倒是不错。”
南星是没办法一时找不到能装糖浆的瓶子,其它药丸都是用之前买了不少的小瓷瓶装的,
季啸行总在关键时刻出声,“爹,别管瓶子了,先把药吃了吧,”
说完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按照南星的医嘱把药吃了下去。
“爹,您去床上趴着吧,让晚晚给您好好看看腰背上的旧疾,”季啸行说完扶着他就往床边走。
季元明给了他几个眼神他都当作没看见,掀开被子,“爹,您趴上去,我给您拿被子盖好,除了旧疾的地方裸露出来之外,剩下的保准给您遮得严严实实的。”
季元明眼神往身后的南星使了使,压低嗓音,“你这小子跟谁学的这套?”
“没跟谁学,这是关心您的身子。”
南星转过身背对着二人,她能理解季元明的尴尬,毕竟在这样保守的地方,自己作为他的儿媳妇的确不太合适。
医者眼中不分男女,但这话她没法跟未来公公说。
季元明在季啸行行动派的操作下,乖乖地趴在床上,而季啸行也说到做到,正打算拿多件披风跟着一起盖在他身上时,季元明动了动身子,
“行了行了,别整那套了。”
后背要真被他东拼西凑地拿东西遮挡着,显得他多小气似的。
季啸行勾唇憋笑,朝南星转过身,“晚晚,准备好了。”
南星这才转过身,“好的,那我开始了。”
果然,他的腰背上有好几处刀伤,南星根据ct上显示的异物之处,用手轻按了下去,
“伯父可有感觉到痛处?”
季元明,“这么多年过去了,痛倒感觉不到,就是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的异样。”
南星一脸认真地又闭上双眼,再次靶向地朝这处专门检查一次,
“伯父,您当时为何不将身体里的这支箭头取出来?”南星缓缓睁眼。
季元明再次震惊,“你怎么知道我腰背里的东西是箭头?”
季啸行干咳两声,“爹,先回答晚晚问的问题。”
“哦,当时军医医术有限,又是在边关受的伤,箭头插得深,离肾脏又不远,所以没人敢将这断箭拔出来,”
南星收回手,替他将被子盖好,侧头看着季啸行,“我可以将这箭头拿出来,不过需要开刀才行。”
“可是跟你帮我拿雪蛊一样?”季啸行关心道。
南星点头,“差不多这样,不过手术时长会比你的长。”
季元明转过身子,平躺在床上,“开刀?可是将我旧疾割开?”
“是的伯父,不过您不用担心,我有法子不会让您感受到疼痛,”
“我倒不是担心疼痛,我只是在想等回去后再开刀如何?不然不好赶路,”
南星也没打算这个时候就给他做手术,浅笑着出声,“自然是回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