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斗场
方丈临近节日，店面推出巨大折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充满了节日的欢乐气氛。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叶杉发现每家店铺都会卖同一种面罩，轮廓粗犷，乍一看像是国字脸戴的，面罩苍白，嘴唇涂成了黑色，给眼睛留出的洞外面画着一圈红色的……眼影？面罩上方还插着三根长长的翎羽，羽毛中间白、外面黑，尾端是细密的绒毛。
再次在店铺中看见这种面罩，叶杉拿起一个，侧身问：“这是什么？”
顾瑾岚：“你知道方丈要过什么节吗？”
“嗯，迎月节，我听过这个传说。”
“听过啊，那就好说了，这是模仿迎月勇士的长相做的面具。这是节日传统，举行迎月仪式的时候要戴上面具，结束了再摘下来。”
叶杉看着这个面具，心道，这个勇士长得可能没有这么奇怪。
“这位勇士长什么样？”
“方丈有画像。”顾瑾岚回忆了一番，“嗯……这些面具做得挺像的。”
“好吧……居然真有人会把勇士画的这么奇怪。”
顾瑾岚拿起来戴上，“我们也买一个吧。”
叶杉觉得可以，挡住脸后逛街也能更自在些。付钱后两人戴上面具，互相欣赏了一会，叶杉由衷感叹道：“好丑啊！”
“哈哈哈哈，”顾瑾岚一根手指点在叶杉的眼睛下方，“但你的眼睛很好看。”
“你也是啦。”
又逛了许久，这几圈街道都走遍了，叶杉觉得无聊，而且有点累，刚想说回家吧。
顾瑾岚忽然道：“我刚刚看了地图，前面有一个挑战的场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叶杉：“好”
说是前面，果真拐个角就到了。
两排高大的九塔树后，一栋高大的建筑闳敞轩昂，牌匾上写着凌江斗场，大门敞开，不设门槛，两边的灰墙写了一堆墨笔，字迹极其飘逸自由。
顾瑾岚低声道：“方丈民风彪悍好斗，地界内的斗场很多。”
“斗场是做什么的？打架吗？”
“不一而足，大部分斗场带有赌约的成分，有自己拿东西出来赌输赢的，也有斗场提供奖品出来竞争的。这种全民节日，斗场肯定也要庆祝庆祝，应该会提供很多小奖品，说不定两个人比一场就能拿一个。”
进去后是一个极其大的厅堂，前台是个半环形桌子，背后是巨大的屏幕。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坐在椅子上看书，一只碧眼白猫趴在桌子上，两人的神情都是高冷慵懒，一看就不亲人。
顾瑾岚指了指屏幕，“看看想去哪个场子。”
“初级场吧。”
“也好。”
正在这时，白猫叫了一声，“喵——”
它站起来，猫步走得极其正宗，盯着叶杉，又叫了一声，“喵。”
叶杉眨眨眼，不打算为它逗留，但是白猫跳到他的怀中——但是被他躲开了。叶杉后背靠着顾瑾岚，身体僵直，两手做投降状。
白猫轻巧地落在地上，绕着叶杉转，一直盯着他，“喵。”
坐在前台后的少年总算负起了责任，“小白，回来。”
“喵。”白猫没理他的话，依然盯着叶杉，不依不饶地围着他打转。
少年看向叶杉，但只能看见一个粗狂的面具，说道：“看来它很喜欢你，试着摸它吧。”
叶杉原先还很迟疑，顾瑾岚在他耳边道：“别担心，方丈人和猫的关系密切，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们都会很温和。”
叶杉蹲下身，伸出手，还没碰到它，白猫主动伸长脖子，小小的头脑蹭在叶杉的手心，“喵——”
少年挑起眉毛，眼中暗含震惊，他从没见过小白这么亲人的样子，这人到底是谁啊。
好不容易安抚了白猫，叶杉终于脱身，两人走进初级场的通道，绕过一道屏风后眼前豁然开朗。高大的建筑内部，中间一个大擂台，周围是观众席，在这样的节日里也是座无虚席。
顾瑾岚看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两个位子，“就坐这吧，没什么好挑的了。”
叶杉坐下来，椅子上有一个按钮，他随手按了一下，身前凭空弹出一个蓝色的屏幕！
他下意识往后一缩，然后才看清这是什么。
顾瑾岚很自觉地解释道，“需要本人的终端才能连接，就像这样。”
他伸出手，点点荧光闪烁后，手掌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球，他小声念了句：“开放授权。”
蓝色的屏幕开始滚动，自动换了几个界面，最后停下，上面显示着顾瑾岚的账号信息，下面是各种业务，叶杉一看，有“下赌注”、“报名参赛”、“提供奖品”等等。
上次已经听说了灵质网络这种东西，所以现在听到终端这种词汇他能够接受良好了。
“这还能下赌注？”
顾瑾岚说：“这是斗场的基本盈利手段。”
叶杉看了眼周边的人，凑近顾瑾岚，小声问：“合法吗？”
顾瑾岚眨眨眼，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会问这种话，当然合法了，要是不合法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在这？”
叶杉心道：那可不一定。
面上点点头，“哦，好。”
“你要不要试试？”顾瑾岚一手把叶杉的屏幕挥开，把自己的屏幕往中间移，“玩点小钱。”
他指着场上的两个人，“他们刚开打几分钟，你看看基本资料，一个闻道二阶，一个悟灵巅峰。我看着，实力差距不大，没那么快分出胜负的，你可以慢慢决定要投谁。”
叶杉往擂台上看去，一个是纤细的女子，另一个是体型又矮又壮的男人，他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露出的地方肌肉隆起，肌肉上攀爬着像根系一样的青筋！看上去充满了力量，被打一拳一定会重伤吧。
男子出拳极快！一个巨大的拳头往女子的肩膀轰去！
叶杉忍不住往后靠，为女子捏了一把汗，只希望她能躲过去，但她不仅不躲，反而正面迎击！
叶杉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但女子一掌接住了男子的拳头！并顺着男子的力度，把他往自己身上拉！
与此同时，她的手上生出绿色的藤蔓，缠在男子的手臂上，似乎是怕男子跑了。
她的另一只手正握拳在腰边，不见怎么发力，一拳击向男子的腹部！
男子另一只手可不是摆设，反手接下女子的这一拳！接下了，但他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时，缠在男子手臂上的藤蔓猛地起了火，瞬间被烧成飞烟。
顾瑾岚说：“可能是手腕被打断了。”
叶杉瞪大眼睛，震惊道：“断了？！”
“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他反手接攻击本来就是劣势，这个女子还用藤蔓抓住了他，让他定在这，不能利用距离化开女子的力度。”
叶杉：“你这都看出来了。”
顾瑾岚清了清嗓子，“咳，但这只是小伤，他把骨头接上后几乎不会有影响。”
叶杉再看去。
女子眉头一皱，似乎想后退拉开距离，但男子被抓住的拳头猛地一转！张开！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把她整个人都抛了起来！
女子的腰在半空弯出一个不小的弧度！她此时是仰面朝上，唯一的着力点就是男子抓着她的手腕。
就在叶杉认为她要输了的时候，擂台上忽然竖起一根藤蔓，捆住了她的腿！待她有了着力点，一刻都不带歇息的，回身就是一个飞踢！
要想躲避这一腿，男子只能松开抓着女子的手，好在他矮，所以一蹲就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