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进一阶
玩了这么久的飞行棋,两人也不想再继续了,好好地收拾整齐后放回抽屉里。
顾瑾岚说:“你刚进阶,按理说需要好好地稳固修为,这里虽然也不错,但是后院更适合修炼,我带你去吧。”
闲着也是闲着,叶杉答应下来,“好呀。”
路过之前吃饭的厅堂,叶杉这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屋,顾瑾岚住在其中一个房间里。
随着顾瑾岚路过几栋偏房,虽然和前头一样古朴大气,保养很好,但就是透出一股冷清的感觉。
叶杉问:“这里有人住吗?”
顾瑾岚说:“没有,我父亲那一辈只有他一个直系,旁系的人倒是很多,但是他们有其他住处,不和我们一起住。不过平常也会打理,你看,这些松树都长得很好看。等到家族聚会时他们会回来住在这里,算是客房吧。”
“你不会一个人住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叶杉心下惊诧。他虽没有见到院子的全貌,但正因为只见了冰山一角,才更觉得大。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光想想,脑子里已经冒出一堆怪志异谈。反正叶杉不愿意住,还不如住在荒郊野岭呢,遇见猛兽总比撞鬼好。
他的语气不禁染上一点怜爱,“你哥哥姐姐们呢?”
顾瑾岚心道:奇怪,语气怎么忽然这么……温柔……我不是说他平时的语气很冷淡或是怎么样,就是……这一句好像格外地……轻言细语?嗯……难不成,他是觉得我自己一个人住很孤独?
他低头看向叶杉,此时叶杉正抬头看他,蹙起眉头,眉间有个浅浅的川字,似乎满怀担忧。
顾瑾岚心脏一麻,这股麻意从心脏开始,清晰而又迅速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在末端湮灭成一股痒。
他手指一动,差点摸上叶杉的脸。
好在他控制住了,半路手臂一拐,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咳,我大哥很早就独立了,你这两天待的地方叫做青园,那就是他的住处,他一心扑在研究丹药上,我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
我二姐嘛……”顾瑾岚故意拖长了调子,等到叶杉好奇地看着他,他才道,“她不仅在道途上极有天赋,也很有政治才能,所以一直是当作下一任族长来培养的,她太忙了,几乎住在守道庭里,很少回家来。”
“我三哥跟你说过,他创立了一个什么组织,他很有事业心,一般都住在组织里面的。四姐住在碧玉遮,偶尔会来看看我,就像刚刚那样。”
原先叶杉还没觉得他自己一个人住会孤独,听他这么一说,才感觉似乎是有点凄凉。他抬头看去,见顾瑾岚面色如常,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想来是已经习惯这种日常了。
顾瑾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对叶杉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他并没有撒谎,只是这一句话的用词他极为精心,似有若无地让别人以为,“孤独”是他的个人感受。
但他心里总觉得这样很奇怪,也不太好,所以有些心虚,说完话都不敢正眼看叶杉,加快脚步往后院走去。
后院用一个高大的八角亭子与前面分割开了。
这里不愧是顾瑾岚认证的风水宝地,古木参天,灵草如茵,红色的花一群群地绕在树下,开得艳丽,似乎还微微发着光。
一股冷风从深处吹来,叶杉不禁深吸一口气,独属于草木的淡而淳的芳香若隐若现。
顾瑾岚说:“再往前面点是一座山。你看,这有一块空地,我平常就在这里练剑。”
果然,几棵树的树干上有许多剑痕,有深有浅,有新伤痕也有愈合的旧伤。
“我哥哥姐姐们也在这里练过剑,你看,那些很旧的伤痕是他们留下的。”
叶杉不止一次听顾瑾岚说“哥哥姐姐们小时候也如何如何”,他做过的事情他们也做过,他用过的地方他们也用过,叶杉忽然感受到了家族之间的传承感。
但是他们的年龄相差更大,在他们都独立了的时候,顾瑾岚只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练剑。叶杉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孤独吗?是有点,但并不凄惨。叶杉相信,如果顾瑾岚是这么长大的,那么他的哥哥姐姐们也是这样长大的,连孤独也一脉相承。
或许每个踏上道途的人都要经历这种孤独,修真无岁月,弹指百年,太上需忘情。
叶杉对道总算有了点认知,在心境的变化下,他身上忽然有哪个关窍一松,气海中灵力紊乱,有点难受,但是他没感觉到危险,反而像是又要进阶了!
顾瑾岚几乎是立即发现他身周的灵气涌动不正常,“怎么……又要进阶!”
叶杉点点头,下一秒,顾瑾岚转身让到一旁,靠着树干,叶杉则坐下突破境界。顾瑾岚拿出一把细长的铁剑来,做每天都该做的功课。
一坐一立,一静一动,冷风吹拂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长剑的破空声干脆利落。
叶杉意识又沉入境界之地中,果然,这里面的灵气加速流动,像是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在灵气形成的风暴眼中,他按照之前的方法来冲击境界。
其实他觉得一点都不难,尤其是在这种灵气充足的情况,对他来说简单得就像是吃饱饭、喝足水,待到他把气海中紊乱的灵力梳理完毕,也只过去了一刻钟。
寒冰之心总是最先给他献上贺词的人,这次也不例外,飞来后欢呼道:“恭喜主人又进一阶!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您很快就能进入闻道境界了!”
虽然叶杉对修行一事没有追求,但是被夸了也很开心,好心情道:“我最近这两天收到的赞美,都快赶上前面活的十几年了。”
寒冰之心露出骄傲的表情,与有荣焉道:“哼哼,您收到赞美是应该的。”
“好吧,”叶杉伸伸懒腰,“我走了。”
叶杉睁开眼睛,进阶后浑身放松下来。
他坐了许久,竟然腰不酸腿不麻,反而觉得身体轻盈,站起来的时候浑身有劲。见顾瑾岚还在练剑就没去打扰他,自顾自地捏了几颗灵力球玩,同时欣赏顾瑾岚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