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次相遇
叶杉到底年纪小,先忍不住道:“是我太弱了吗?”
千寒说:“本君从没学过祛湿决,这种基础的法术非常简单,单靠本君就可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只需按本君的想法就能施展,却无法传授给你。”
这就是神的烦恼吗?
叶杉无奈道:“这里也没有修习的功法,看来只能由你来祛湿了。”
千寒没有意见。
昆仑山物种丰富,叶杉吃了几天的野果子后,虽然对野鸡垂涎欲滴,却实在不敢下手,这可是二级保护动物呢,他还得在这里待个几年,可别把自己搞进牢里去了。于是只好下山买了许多存粮,这时候晨阴剑发挥了它现下最大的作用——冷冻肉类。原本叶杉还担心千寒会生气,却发现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从上阳那知道了,千寒后天失明,却也不想欺瞒她,先征求了她的意见,她说:“能助你便好。”
日子过得平静,千寒第二次施法时,叶杉忽然感受到了灵力的攒动,自己试了一次,完成了一个“不完美”的祛湿决。
千寒说:“方法正确,但是对灵力的操控不够精细,多试几次。”
叶杉点点头,正要去做别的事情,忽然想起一件事,“前辈,你知道寒冰之心吗?”
“在晨阴剑的意识领域中见过。”
叶杉说:“有一次我在用寒冰之心吸收灵气时凝结出了一颗水滴。”
他事无巨细地说明了有关于水滴的事情,“它究竟是什么?”
千寒想了许久才从记忆中找寻到有关的线索,“你知道寒冰之心是何物吗?”
“不知。”
“那吾便跟你从头讲起。世上有八种灵根,金木水火土五大基本灵根,雷、冰、光三种变异灵根。一个人对某个属性的了解和感悟达到一定的境界,就能将自己的灵根锤炼、升华,由一个人的道心和意识炼化出所谓的寒冰之心。”
“这个人死了?”
“非也,”千寒难得一笑,“你看晨阴剑,它和暮阳弓不同,并非先天神器,而是由吾炼化成神,吾的境界决定了它能到的境界,它也是由吾的道心和意识所化。”
叶杉回过味来,“你是想说,寒冰之心是和晨阴剑类似的东西?”
“正是如此。但是炼化寒冰之心的人境界低微,所以它能力有限,具体能做什么你自己来看。”千寒继续道,“吾可以告诉你,这颗水滴是寒冰之心根据你的意识凝结而成。”
叶杉惊奇道:“我还有意识?”
“自然,但是你境界低微,这只是寒冰之心催生而成,等一段时间水滴自然会消失,若你在意,可以让寒冰之心快点吸收了它,所以你无需担心。依吾看,你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寒冰之心来路不明,不知它原先的主人为何把它转送给你,或许暗含危机。”
叶杉先是对千寒的猜测忧心忡忡,生怕寒冰之心对他欲行不利,然而很快便把这事抛在脑后。就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谁会对他欲行不利啊。至于为什么把寒冰之心给他……反正干想是想不出来的,所以以后再想吧。
他没能在山洞里坐几天,终于是熬不住了,想起冥明给他准备了一些灵技卷轴,他全拿出来数了数,“五、六、七、七,有七本,我看看要看哪一本。”
最后拿了一本最薄的《运转周天全法》,是教人吸收灵气后运转周天的方法,能保持灵脉通畅,使用灵力时不滞涩。
叶杉跟着做了一遍就无法再做第二遍了,因为,遗弃地的灵气实在稀少,他把书放回去,无语道:“我竟然忘了这件事,不看了不看了。”
但等到无聊时他又会拿出来,等到灵力消耗殆尽再生气地放回去,就这样,叶杉在昆仑山生活了一年半。
一年多后的某天,叶杉在山腰远远地看见一行人聚集在昆仑山脚。他原想仔细瞧瞧,但是双目一痛,一道冷漠的男声道:“放肆。”
叶杉左右转了转,“谁?!”
无人回应,只听千寒冷哼一声,叶杉的眼睛恢复了,睁开眼一看,哪有什么人?
千寒语气中有些隐晦的轻蔑,“现在的大家族还是这么跋扈。他们大概觉得你盯着他们看,是冒犯了他们。”
叶杉心想:确实跋扈,我只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罢了,切,不看就不看。
千寒说:“走吧,不过是一群无礼之徒。”
两人便顺着山道回了自己的小洞府。
昆仑山脚,一行服装各异的人小声商谈着,忽然,一个气势威严的俊美男子往山上看了一眼,淡声道:“放肆。”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无奈一笑,“这是何必,想来是当地的居民,无意冒犯于我们。”
他身旁的女子道:“你还是如此小气。”
这三人容貌看着年轻,但是身上的气质沉稳威严,眼神里的沧桑得是岁月积淀出来的。他们隐隐有领头人的样子,而距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大概是小辈了。
“我说他,”顾瑾岚对他四姐说,“还是那么装。”
他四姐也很认同,“不过,教廷的皇子在呢,你小点声说。”
顾瑾岚嗤笑一声,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皇子嘴唇动了几下,轻声道:“阁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父皇只是不和你计较。”
顾瑾岚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戏谑藏都不藏,那位皇子反应很大的瞪了他一眼。
这位皇子是个年轻女子,穿着教廷的白金色制服,胸前别着一枚金色徽章,再一看脸,不是冥明又是谁?!
顾瑾岚四姐打了他一下,“干什么盯着人家小姑娘看,流氓啊你。”
“啧,”顾瑾岚两只手放在他四姐的肩头,推着她往别的地方去了,冥明隐约听见他说,“膈应谁呢?”
要说冥明在中心城最讨厌谁,顾瑾岚当属第二,他人并不坏,甚至帮助过她,但实在是太烦人了,她小声喃喃:“小屁孩就是幼稚。”
过了几日叶杉外出觅食,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夹雪,砖瓦不平的青石山道积着水。他撑着一把旧伞,慢悠悠地走着,他在脚下灌了点灵力,防止泥水溅到身上。前头有颗矮小的灌木长了青红不接的果子,摘了几颗放进编织袋里,眼角余光瞥见一片衣角隐藏在树丛后,他基本确定了,身后那个人确实在跟踪他。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现在他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想要逃走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他觉得奇怪,他在荒郊野岭过了这么久的清静日子,基本没见过什么人。不过不管了,甩开就好了,必要的时候还能露一手。
如此想着,叶杉往雨滴里灌了灵力,积水微微一闪,变成了凝实的水面,脚下一踩就跳上了半空中,再加上谪仙伞的加持,踩着半空中的雨水行走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身后那人居然跟了上来,而且放弃了躲藏,在他身后喊:“等等!”
叶杉忽觉不妙,在这个遗弃地,能有这种实力的人很少,肯定不是特意来抓他的,他还没有这样重要,应该是偶然碰见。
他抽空想:这运气也太差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出门就被撞见。
他不想打架,只是后面那人穷追不舍,看来今天还是得打上一场才能脱身。于是他最后挑在一块较为宽阔的草地跳了下去,转身面对追自己的人。奇怪的是,自己停下后那人只是停在了半空中,没有接近自己,且许久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