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废弃楼
楚向山听完了苗秀月的初步报告有瞬间的惊讶，可是很快就恢复了，立即打了电话联系方凯。
确认了他询问曲弥夏的内容后，就让两人先过来支援了。
苗秀月则回头继续收拾现场，准备将尸骨运回实验室，以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楚向山在这个时候，开始寻找另外一个物证——垃圾袋，但无论是现场，还是询问一早就在勘探现场痕迹的同事，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凭空消失了？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点，现场有人将它带走了？可是为什么呢？这个垃圾袋有什么特别的吗？
楚向山回想了一下，方凯的报告，似乎并未提及垃圾袋的特别。
不过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这点，反倒是跟曲弥夏证词里的说法吻合，可是那个人又为何非得将她推下水呢？
恶作剧？看样子不像，反倒如曲弥夏说的那样，倒有点像想将她溺亡在湖里的感觉。
这样恶意如此大做法，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楚向山对一旁的孙甜星嘱咐了句，“你去调查一下曲弥夏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交恶的人，最近2年内的。”
“好的，楚队。”
接下来，他想要四处看看寻找的可能性，不远处的一个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边那个建筑是做什么用的？”楚向山询问道。
“啊，那个啊，据他们介绍，是早期的教学楼，因为年久结构问题，已经废弃不用了。”孙甜星将听到的消息告知楚向山。
看他专注的看着那边，孙甜星也好奇的盯着。
“走吧，过去那边看看。”楚向山最终决定前往查看一番，孙甜星只好赶紧跟上。
就在他准备抬腿走进废楼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个警官，警官，我想问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你是？”楚向山转头看向，那个大度便便，为了赶上他而小跑到气喘吁吁的男人。
“啊，你好，我叫马卫国，是高二的年纪主任，想问问湖里面的···”马主任伸出手相跟楚向山握手，楚向山随意的回握了一下，打断了他的问话。
“这个还不能透露，不过，倒是有事情想问你的，这边没有监控吗？”
“啊，这边因为是废弃教学楼，平日人就少，所以就没安装。”
“那，平日会有学生什么的来这边吗？”
“啊，应该比较少。我们都命令禁止过学生的，不过你也知道，孩子嘛，都没那么听话的。”
楚向山认真回头的看了他一眼，马主任被看的背后有点凉，刚想开口再解释什么。
楚向山点了点头，就想继续往里走，马主任再次出声阻止，“警官，才想起没问怎么称呼？”
“啊，啊，是我疏忽了，没进行自我介绍，我叫楚向山，是x市第三刑侦大队的，这次由我负责调查，后续还得请你们多多配合。”楚向山伸出手跟马主任握了握。
“啊，一定一定，就……”马主任再一次喊住了想往里走的楚向山，好心劝到，“楚警官，这楼都年久失修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不用进去了吧？”
“啊？怎么？是这楼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啊？！不是，不是， 里面就都是堆放了杂物而已，就怕有万一个好歹什么……”
“那就更得进去看看了，万一真有什么其他问题，也好尽早发现解决呀。”楚向山迈着不容拒绝的脚步，踏入了楼内。
马主任眼看阻拦不了，只能一咬牙紧紧跟了上去。
楼道是满满的灰尘，脚走上去黏黏腻腻的，廊角那结了厚厚蜘蛛网，可见的确是废弃了许久，可是廊上那来来回回的脚印，却也告知着这里来往过人。
“这废弃楼看样子来的人，还不少啊？”
“这，学生调皮，总喜欢把这里当成探险的地方。”
说着，楚向山随机打开了一个门，里面座椅被堆叠在一起，但是地面上面还放着一些体育用品。
楚向山打趣道：“不是说危楼吗，怎么这还有这些物品啊？看样子也不是旧的。”
“呃，有些东西不够地方放了，会暂时放置在这里。”
楚向山进去仔细查看是否有塑料袋的踪迹，边看边随便问：“这边有外来人员进来过吗？”
“呃，学校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社会人员不得随意进出。”
听到这句话，楚向山抬头看了看马主任的表情，对方似乎没料到会被盯着看，有些许停顿，但是还是继续讪讪的陪着笑脸。
“你们倒是有意思，说是危楼也不封，还堆杂物，这消防就不过关啊？再说，这学校进没进人，马主任似乎特别清楚的样子啊？”
“这，这发现不合规的地方，我们会加快整改的，至于楚警官担心的校外人员，的确不会放进来。”
楚向山细致的观察者马主任的表现，似乎停顿的目光过于久，让对方有了丝毫的不自在，怯怯询问，“怎么，楚警官，是哪里不对吗？”
“没，我想问问，就这么大一栋楼放着，你们不觉得浪费？”
“毕竟是本校的第一栋教学楼，还是有情感在的，我们倒是想翻修加固的，奈何资金一直没批下来，若有了，会立刻动工的。”
楚向山停在走廊的尽头，看地上的脚印，不同于开头的杂乱，这间位于末尾的教室，脚印开始变的单调起来，但是痕迹却也不少。
就在他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即将转动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边跑一半嚎叫道：“楚队，楚队，不好了，外面出事了。”
楚向山无奈的收回了手，转身对来人方向厉声呵斥道：“吕宏扬，有话好好说，别大呼小叫的，出什么事了？”
“那个……”吕宏扬跑的很急，不得不停下喘口气，“那个外面……外面不知怎么的，突然跑来个阿姨，神色一看就不太对劲，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我的女儿在里面……在里面。’死活闹着要进去现场，我们拦着，就开始撒泼打滚，一个劲的想往里冲，我这不得不过来找你。”好不容易说完，立即开始大喘气 。
“走吧。”楚向山转身准备离去。
马主任似乎松了口气，楚向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门，他知道，即使门后有什么异常，现在这种状况，怎么样都得回去先处理的。
他以为最早冲过来的会是媒体，但是没想到会是一个疯疯癫癫的阿姨。
等赶到的时候，阿姨由于怎么都听不进去，情绪已几近癫狂，甚至开始大吼大叫了。
楚向山让吕宏扬查一下这个阿姨的身份，看看是否能喊来家人进行劝阻。
吩咐完后，他赶忙迎上去做安抚工作。
好在没一会，吕宏扬领着一个两鬓都斑白的叔叔过来了，好劝歹劝，总算让阿姨平静了下来，看着被领走的阿姨，嘴里还天真念叨着，回去看女儿，看女儿。
在场的所有人总算松了口气。
事后，吕宏扬念叨起查到的有关这个阿姨的信息，“这阿姨，倒是可怜，她有个女儿，不知为何前年失踪了，两夫妇就一直在找，可是一直都没什么消息。”
“他们没报警吗？”孙甜星插嘴问道。
“报了呀，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有，估计是寻找时间久，在长时间的精神压力折磨下，那个阿姨精神就开始不太这正常了，刚开始还是喃喃自语，后面是但凡看到长的像的女孩子，就要跟在人家后面，问人家是不是自己女儿，这样吓到了不少人呢。所以她老公后面就不让他出门了。”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这次湖里的那个是她女儿的，不是都不能出门的吗？”孙甜星疑惑道。
“哎，简单，你知道的，一个社区的，总有三姑六婆的长舌之人的，那就……”
“是有人故意告知的。”楚向山插话打断了吕宏扬的猜测。
“哎，我认同楚队的判断。毕竟，人都有点疯疯癫癫了，平日就要人照顾，同一个小区嘛，大多都知道，谁会这个时候专门上门说，可是，这人是什么意思。”孙甜星恍然大悟道，“啊，难道是那个楼？”
看着楚向山的眼神，孙甜星将音量降了下去，有些小兴奋的说：“楚队，我们是不是晚点，还要回来弄个回马枪。”
楚向山盯着阳废楼的方向，无奈摇摇头，“调查还是要调查的，但是一时半会估计没办法，还是先弄清楚这具白骨的身份，才是要点。毕竟这么大的案子，媒体那边不会闲着的，上面也勒令我们尽快破案，以减小此案的影响。”
“不过，楚队，你说着学校是不是有点邪门啊，我刚还听其它学生说过，就刚出现女鬼的厕所，上个星期就出现过，并且啊，周六安排的安魂仪式似乎也失败了。”吕宏扬谈论起调查到的灵异事情。
“这，不会是学生眼花了吧。”
“哎，第一次还好说，不过这第二次可是留下影像资料的，不过估计为了维护学校的名誉，很快就下架了，但是还是在一定范围内传播开来了。”
“哎嘿嘿。”孙甜星摩挲了下肩膀，想要驱赶心底泛出的恐惧，“这么邪门吗？这女鬼刚出现，这边就发现尸骨，那个，那个叫曲弥夏的，莫不是被人找替身了吧。”
“那不知道了，好多学生都认为……”说到这，吕宏扬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以近似咬耳朵的声音继续，“都认为，是死掉的宋小雅觉得冤屈回来的。不过你说，会不会是湖里这位呢？”
“咳！”楚向山听两人越说越离谱干咳了声，严肃道，“好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这尸骨到底是谁等法医那边出结果就是行，还是尽量找找现场有没其他人的痕迹吧。”
“不过，楚队，就像苗姐说的那样，她怀疑这个尸骨是被人二次移动到这里的，那，那个落入湖里的学生，也有可能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啊，毕竟内讧什么的，被丢进来。”
“所以，才让你去查一下曲弥夏的资料，得了解一下对方才……等等，方凯呢？”楚向山才反应过来，从医院回来后，一直没见到方凯本人。
“啊，我本来是打算去查的，但是方凯死活要自己去查，我拗不过，就只能给他了，是医院发生什么了吗，我看他似乎蛮生气的样子。”
“他在人小姑娘那吃了个大瘪，所以估计急着去翻人家的底了，不过，本来我以为他那样问的确有不妥当的，但是听苗姐的说法，才发现他那样怀疑还是有道理的。”
“他问什么了？”楚向山皱褶眉头问。
“他一直怀疑她消失的那一个小时的去向，怀疑她是抛弃尸体的一员。但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蛮厉害的，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就反讽了他一顿，还差点吵了起来。后面就接到楚队电话了。”
“方凯是怎么知道，尸骨经历了二次抛弃的？”孙甜星疑惑道。
“啊？这我不知道啊？”吕宏扬丈二摸不着头脑，“他猜的？”
“他又不在现场，怎么确定的？”楚向山目光突然冷冽了起来。
吕宏扬似乎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也喃喃道：“对呀，当时，楚队你只嘱咐去询问那女生遇到白骨前的事情，这……”
“哎，别说他了，我都会这样怀疑，毕竟，这里是学校，谁没事在这里犯案啊，所以往这方面想很正常，再说，不都说那个曲弥夏是最近几天才来嘛，这一来就有这件事情，若是巧合，只能说够倒霉的，若不是，那么这女生来这的目的，也是值得怀疑的。”
楚向山陷入了自己的思量，他默默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感觉案子一件摞一件，没有一件是可以省心的。
废弃楼藏在湖边如白昼的灯光下，像是一个沉默的巨大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