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究竟是谁？
“小慕啊！这会休息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秦牧充满磁性的声音。
慕羽刚刚躺下，一看到秦牧的来电，她急忙坐直身子：“秦队，还没呢！”
“是这样，我们抓到了刘梅。所以跟你说一声。”秦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让慕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惊喜让她头脑一片空白。
“小慕，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秦牧焦急的声音：“小慕，你在听吗？”
秦牧的声音瞬间将慕羽拉回了现实，她颤抖着声音：“秦队，我在听。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带到了咱们局里。相信用不了多久，当年之事就能真相大白了。”
半饷，慕羽才缓过神来，缓缓开口：“秦队，谢谢你！”说罢，慕羽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瘦弱的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小声啜泣渐渐变成纵声大哭，她恨不得将这些年的苦痛冤屈瞬间发泄出来。
此刻，慕羽很想亲眼看看这个女人，好好看看这个让父亲蒙受不白之冤的女人，好好看看这个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女人，好好看看这个吞噬正义的女人。
慕羽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彻夜难眠。十年，那是三千六百多个日夜啊，多少奋战一线的人民卫士不畏艰难，披星戴月，才换来今日之破晓的光啊！这十年，自己有过多少次不甘心，有过多少次悲痛，有过多少次绝望，她都数不清了。
天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慕羽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肆意徜徉着阳光的温暖。
吃完早饭，慕羽来到了警局。屁股还未坐稳，就听到秦牧在喊她。
“秦队——”慕羽满怀期待的走了过去，然而秦牧对于刘梅之事，却是只字未提。
“小慕，失踪女孩的家属怎么样了？”秦牧紧紧的盯着手中的案卷，头也不抬的问道。
“秦队，我们还没见到呢！”慕羽怯生生的说，低下头不敢看秦牧的眼睛。
“唉，怎么回事？”
“秦队，女孩的父母一听孩子遇害的消息，当场就晕厥过去，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医院。”慕羽解释：“我和陈佳想等他们情绪稳定了再过去，现在过去，对他们来说，刺激太大了。”
“嗯，也好！这样吧，你和陈佳你们两个先去走访一下街坊邻居吧！”秦牧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还有，你们调查一下这家人的背景社交，看看他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凶手下这样的狠手，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怀疑有人在报复他们。”
“好，我们这就过去！”慕羽说着走了出去。
如果事实真如秦队所言，那这个案子反而简单了。只要找到与这家人有矛盾的人，也就锁定了凶手。可是，慕羽隐约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慕羽和陈佳两人几番周折，终于来到了这个离城十公里左右的杨家庄。她们来到了受害者的家门口，只见大铁门紧锁着，两人驻足瞥了一眼。在整个村子里，这家人的经济条件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光是气派的大门就已经压人一头了，再别说三层小洋楼了。
“你们找谁？”一位拄着拐杖花白胡子的老人颤巍巍走了过来，见到陌生的慕羽和陈佳，露出警惕的眼神问：“唉，这家人，可真是天塌下来了！唉！可怜了娃！”
“大爷，您好，我们是嵣州市刑侦支队的。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陈佳急忙解释，免得大爷误会。
“姑娘，走吧！唉！这家人呐！唉，一言难尽啊！”老人说着，露出痛苦的表情。
“大爷，您跟我说说吧！您提供的信息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们抓到坏人了。”慕羽睁着大眼睛，诚恳的说道。
“真的？”老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我的话果真能帮你们抓到坏人？”
慕羽微笑着点点头。
“那，来吧，到我家来。”老人转身走在前面领路。
两人坐在老人家的院子里，老人热情的给两人倒了杯水，接着开口说道：“这杨冬啊！脑瓜子灵活，这些年吧，不知在外面做什么营生，反正就是赚了不少钱。你们也看到了，他家的房子修的是真气派。”
“大爷，您的意思是他赚的钱来路不正？”心直口快的陈佳直接说出了慕羽的心里疑问。
“唉，可不敢胡说，咱们没见过，怎么能说人家的钱来路不正呢？”老人急忙摆摆手：“这家人吧，别看家里经济条件好，可为人处事比较绝情，嗜钱如命，与人几乎不怎么来往。”
“那是去年，有这样一件事情，那可是闹得全村沸沸扬扬的。”老人捋着胡须，回忆起去年发生的一件事情。
明月高悬，大地如霜，一个名叫杨家庄的寂静的小村庄里。一个身材佝偻胡子拉碴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矮个子男人，满脸着急的在一道暗红色霸气的大铁门口徘徊着。
忽然，他像是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鼓足了勇气，举起如同老树根一样的手狠狠的拍打在铁门上。
巨大的响动惊醒了正在酣然入睡的人们，村子里的狗也开始跟着狂吠。
“谁呀？这大晚上的？”里面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杨老板，是我！杨老三”矮个子男人面带歉意的回道。
“怎么了？”男人说着打开了门，探出了一个圆溜溜的大脑袋：“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敲我家门，有啥事？”
矮个男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想找他借点钱。
这胖乎乎的男人倒也热情的邀请他进家里说话。矮个男人迟疑了一下，便跟了进去。
“大哥，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真没多少闲钱啊！”男人坐下喝了一口水。
矮子男人一听，顿时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冬哥，你行行好，我老婆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去医院，就——”男人话音未落，眼泪瞬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
胖男人长叹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哥，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这年头，钱越来越难挣了。”
矮个男人哭着点点头。
“哥呀！嫂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你也知道，得了这种病，就是个无底洞啊！你这是何必呢，唉！”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杨冬，那可是我老婆啊！我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活活疼死啊？”矮个男人呼的站起来，眼里充满了愤怒的火苗。
“我看你是个犟驴，最后落个人财两空，你就明白我说的话了。”胖男人冷冷的看着眼前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眼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的神情。
“既然这样，杨冬，你不肯借钱。我也不向你借了”矮个男人愤怒的转过身，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那好，杨冬，那你把五年前借我的钱还我！”
“什么钱？我怎么不记得了？开什么玩笑。我还会向你这种人借钱？”
“杨冬，做人得讲良心啊！那可是我拿命挣来的血汗钱呐！”矮个男人愤怒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痛苦的说：“杨冬，整整五年了，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五年前，你做生意失败欠别人钱，别人要卸你的胳膊。那晚你来到我家，痛哭流涕的向我借钱，这事，你忘了？”
“杨老三，我问你借钱？你有证据？”胖男人满脸蔑视的表情，他有恃无恐，眼前这个瘦巴巴矮小男人对如今的自己是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更何况当时，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借条，所以他才如此放肆。
“杨冬呀！你娃变坏了！忘恩负义呀！”矮个男人痛苦的说着，痛心疾首的抱头痛哭。
“杨老哥，我这里只有三千块钱，你不嫌少，就拿去先给嫂子看病吧！”杨冬说着从鼓囊囊的钱包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从里面数了三千块钱。
“呵呵，你这是打发乞丐呢！拿走你的臭钱！”矮个男子狠狠的将钱扔在地上，转过头，恶狠狠的说：“杨冬啊！终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啊！”
“唉，可怜可恨呐！没过多久，杨老三的老婆便撒手人寰了！唉！”老人说着摇了摇头：“而这个杨冬啊！家中遭受此祸，都是报应啊！可是，怎么就应验在了孩子的头上，那么小的孩子啊！”
慕羽听完老人讲完，不由得好一阵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欠钱不还的像大爷，借钱债主却像孙子！
“这杨冬也实在是过分。欠钱不还还有理了！大爷，后来怎么样了？”陈佳愤恨的说着：“大爷，杨老三后来怎么样了？他在家吗？”
“他呀！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给老婆看病，欠下不少债。常年在外打工，已经好多年不曾回来了。”
听完大爷的话，陈佳心里刚刚升起的怀疑也消除了，现在看来，这个人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刑侦支队的审讯室里，秦牧一根接一根的正抽着烟，烟雾缭绕的背后，一个留着大波浪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他。
“秦队长，这已经是你第三支烟了，怎么？是不是冤枉好人，自己良心都过意不去？”
“好人？是吗？如果你是好人。那我真会良心上过不去的，可是，你不是”秦牧冷冷的盯着女人：“刘梅，十年前，你精心谋划了别墅凶案。然后伪装成受害者神秘的消失了。你这一消失啊！你犯下的所有的罪行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别人身上。刘梅，不简单呐！”
“秦队，我还是那句，说话得讲证据啊！凭空想象，可不是做警察的应该干的事！”女人风情万种的盯着秦牧：“我啊，只是受害者家属，并不是你们要找的凶手！”
“是吗？我也希望你只是受害者家属，可事实告诉我，你不是！”秦牧面无表情，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秦队长，我可以告你诽谤，但我不会，因为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但是，你别以为我一介女流，可以任由你欺负！”刘梅眼里透着狠厉，咬牙切齿的说。
“行了，刘梅，我要是害怕你们这种人，那我早就不干这行了。我只问你，当年案发后，你为什么要伪造现场？”秦牧厉声质问。
“伪造？秦队！你们有什么证据！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拼死逃脱，恐怕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刘梅情绪激动的站起身来：“那天晚上的事，根本就不是你们所掌握的那样！”
“是吗？那是什么样？”秦牧惊道。
“不，不，不，我不能说！”刘梅疯狂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满脸惊恐万分。
“刘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就再没人听你说了！”秦牧乘热打铁，再拱一把火。
慕羽和陈佳心情沉重的离开杨家庄，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她们不愿怀疑这个叫杨老三的可怜人，可是与老人的交谈得知，这个人与杨冬有矛盾，杨老三的确有作案动机。
然而，这个杨老三常年在外，多年不曾回家了，所以，现在看来他又被排除了，他没有作案时机啊！
“小羽，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杨冬还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受报应？”陈佳的疑问打破沉默的空气。
“不，佳佳，我现在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有人在报复，那肯定是人贩子所为？”慕羽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
“不会吧，小羽，你的意思是——”陈佳不可置信的反问慕羽。
“佳佳，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如果，还有类似失踪案件的出现，那我的猜想应该就是正确的。”慕羽神情凝重的说：“我们祈祷，最好不要出现这种事情。”
“小羽，你别吓唬我！”陈佳怯生生的看着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