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自的准备
程秋林重新回到警局，进入办公室，关上房门。
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他掏出手机，上面是一副地图，地图之上有着一个红点。
如果左冷突然来找我，我估计不会有时间和你联系，到时候你想找到我也很困难，所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给我一个跟踪器，藏在鞋底，到时候能找到我的，就你一个人了，我的身家性命，也放在你的手上了。
程秋林脑海中回想着他和齐天做的一切准备，为了这次的卧底任务，他们几乎想到了该想的一切。
并且，关于齐天卧底的身份，程秋林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在他看来，x集团，那么庞大的一个集团，能安安稳稳的藏在陇西市内，并且不露出一点马脚。
单靠一群犯罪分子，程秋林是不相信的。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警局内有他们的保护伞，至于有多少，到底是谁，程秋林判断不出来。
因此，对齐天最好的保护就是，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越安全。
程秋林看着手机上的红点，对应桌子上摆着的陇西市地图，他快速确认了齐天此刻的位置。
那是一片开发区，但因为老板卷钱跑路了，所以开发的进程停了下来。
政府接手之后，会定期派工作人员巡视，但更多时候，还是荒无人烟的状态。
“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啊。”程秋林感叹。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肖羽声音传进来：“老程，齐天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上班，你知道他家在哪吗？我去看看，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程秋林顺势按下手机，收起地图，“齐天还没有来上班吗？”
肖羽摇摇头，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担忧。
“这样吧，今天下班后，我们一起去看看，至于现在，还是以完成任务为主。有左冷的消息吗？”
肖羽叹口气，程秋林都这样说了，齐天的事，她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还没有，他就跟人间消失了一般，我们派出了大量警力，但都没有任何收获。反倒是这段时间的布防，让局里面的案件，堆积了不少，这不是吗，一位姑娘的家人昨天来报案，说她失踪好几天了。”
“失踪好几天了，昨天才来报案？这又是怎么回事？”程秋林好奇的问道。
按照一般的失踪案，超过二十四小时，便可以立案调查了，拖上几天，也是挺少见的。
“她的家人说，她经常失踪，在社会上结交了一批不三不四的人，偶尔消失个一两天，已经习惯了，但这次失踪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而且也没有电话打回来，所以他们没忍住，来报案了。
而且根据调查，好像最后失踪的地点在万山开发区，就是那片烂尾楼那里。”
听到这，程秋林一下子精神了，因为齐天所在的位置，正好就是万山开发区。
程秋林看着肖羽，这个女孩，几乎是程秋林从小看着长大的，军人世家，父母都在军队里面。
并且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是程秋林徒弟了，所以才能一会师傅，一会老程的喊。
按道理来说，程秋林是可以信任她的。
眼神一阵闪烁，最后程秋林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你叫两个人，这失踪案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那左冷呢？”
“这几天风声紧，估计他也意识到了，我们收回一点人力，影响不大。”
“那好吧。”
此刻，万山开发区内，齐天正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左冷。
他端着齐天刚刚吃完的泡面桶，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泡面桶外的那层包装，他都撕开来看了看。
齐天真没有想到，左冷会做到这一步。
等到一切都没有问题后，左冷才把泡面桶放到房门旁边。
紧接着，左冷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休息吧，这段时间我们没有任务，就安安静静的休息。”
齐天笑了笑：“我们不是没有任务，而是你，在等一些事情的发酵，只有时间成熟了，你才好开展你的下一步。”
左冷没有说话，对于齐天的说法，也没有做任何评价。
齐天见状，也只能躺在床上。
这左冷，确实是一个恐怖的对手。
他如果想找齐天，远在齐天进入警局之前，他便可以找。
但左冷没有，他就是等到齐天进入警察局后，才去找的齐天，而这也是他一开始的谋划之一。
先偷古书，再偷豆形灯。
两次动作，足够让警察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如果这时他再出手，很有可能会被抓捕。
所以最好的，便是做几件事情来转移警察的目光。
比如，一对失踪的情侣。
比如，一位消失的基层警员。
等到局面彻底混乱，那时，才是他出手的时间。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齐天坐起来，看着闭目的左冷问道。
“我说了，不要随意说话，不要觉得我不会杀人，那两具尸体你已经看到了。”
“是关于我爷爷齐林的！”
这一次，左冷睁开了眼睛，看着齐天，然后便再度缓缓闭上。
齐天按下狂跳不已的内心，这也是他设计好的。
当初，他老爹在训练他的时候，便说过：让一个人相信你的最好办法便是，他的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并且那样东西对你来说，还十分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违背原则。
所以，齐天此刻正是在博取左冷的信任。
他要把他的把柄，主动送到左冷手上。
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对于左冷，齐天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谨慎，小心，手段狠辣，计算缜密，步步为营。
齐天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就必须主动出击，不奢求左冷能相信自己，起码能让他敢用自己。
于是，齐天下一步的打算便是，先是模糊一些定义，自己不渴望正义，也不渴望公平，自己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这种人，是有犯罪倾向的。
同时，在左冷面前，暴露出一些把柄，让左冷觉得，掌握了这些把柄，便能更好的控制住自己。
于是，齐天才会主动提起他的爷爷。
这是一种骗术，为自己营造一种人设，为自己创造一些东西。
这种本领，当初可是自己老爹假面的拿手好戏。
关于齐林的消息，在警局内，肯定是绝密的东西，那么齐天要想得到他爷爷的消息，左冷便是唯一的来源。
“你为什么想了解齐林，他不是你爷爷吗？”果然，左冷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主动开口询问。
“他只是在训练我，关于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齐天诚实的说道。
“你想了解什么。”
“当初是谁出卖了我爷爷，如果不是那个人出卖，我爷爷肯定不会被抓，关于他的本事，我是了解的，警察局那群人，没有这个本事。”
左冷再度睁眼看向齐天，从齐天的话中，左冷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愤懑，好奇，自豪，还有点点杀意。
装的？还是真的？！
“这些事情，等日后我们任务开始了，你表现好，我会逐渐告诉你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当初的任务，确实出现了叛徒，而你爷爷，也是被他给害死的。”
说罢，左冷便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椅子上，虽然眼睛闭上了，但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天脱下鞋子，躺在床上。
此刻，他应该已经博得了左冷一定的信任，现在他该想想，怎么传递消息出去了。
消息传不出去，他这个卧底，当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警局内，程秋林办公室。
他面前有两份档案，一份是齐阳的，一份是齐林的。
手里还有一份，是齐天的。
整个陇西市警局，除了他，没有人清楚齐天的身份。
而现在，他要慢慢的把齐天的身份透露出去。
要让齐天彻底站稳脚步，他就不能是一个好人。
所以，程秋林还在齐天的档案内，加许多不好的东西。
“小子，先委屈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