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美得无以复加
“沈清砚，你怎么在这？”温栖玥朝他走近一步，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
沈清砚视线落在她脸上，两个人的目光都很深，像一面冰湖，等待着看谁先陷落。
沈清砚喉结微动，有些不自在别开眼：“路过。”
温栖玥半信半疑，对上他的眼睛：“喔，这样啊。”
沈清砚一向不喜开幕式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所以特意和老师批了假，毕竟去了也单纯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待在教室多看两本书。
温栖玥也没多想，反正就算她刨根问到底，沈清砚也大概率不会告诉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朝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自己，在沈清砚面前转了一个圈，弯眸一笑：“沈清砚，我今天好看吗？”
沈清砚眸色加深，抿唇：“不冷吗？”
温栖玥不解，为什么每次都是问她冷不冷。
就前几天，那天她穿校服也是忘记了穿长袜，他冷着一张脸说：“要风度，不要温度，感冒了也是活该。”
“……”挺欠的。
类似的话，沈清砚似乎问了很多次了。
不过，虽然他每次说的话都很欠揍，但最后也会把他的外套脱下来帮她系在腰间挡风。
更衣室外的光线暗淡，沈清砚又背着光，五官轮廓被光分割成一明一暗，清冷冠绝，像是一千年前落入江河的清梦。
他低垂着视线，墨玉般的眸子仿佛洒了光雾，淡淡地说：“下次在外面穿这么短，记得系件衣服在腰间。”
温栖玥纤长的睫毛一颤，像是振翅的蝴蝶，呆呆地说：“好。”
随后她回过神来，又在沈清砚面前转了一个圈，继续问他：“对了，你还没说我今天好不好看呢。”
沈清砚依着她的话，认真地端详了一番她今天的妆容和服饰，确实，很漂亮。
妆容整体清淡，口红颜色是偏复古红棕色，点了些唇蜜，透着温柔而缱绻的光。
眼尾处点了些细闪眼影，闭眼和睁眼之间，像是落了细碎的月光，一双桃花眼愈发灵动而美妙。
整个人就像一朵氤氲在水色里，清冷馥郁的红山茶花，红的热烈，红的勾人，美得无以复加。
沈清砚有些走神，温栖玥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神情：“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美呆了！”
温栖玥眼眸里映着流光，像一个小孩子索要奖励一般：“沈清砚，我想听你夸夸我。”
沈清砚骤然失语。
见沈清砚半天不开口，温栖玥表演了一个美女瞪眼，咬了咬牙：“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难以形容吗？”
温栖玥皮肤白，俏生生站在那里，光洒在皮肤上像落了把珍珠。
闻言，他才回过神，耳垂冷不丁地浮起丝丝红晕，他看着她略带威胁的表情，失笑道：“不难。”
温栖玥这才恢复正常表情，开始无赖：“那就开始吧，用尽你毕生所学的优美词汇夸我，毫无保留的夸。”
沈清砚想了想，从善如流地开口：“你比较能吃。”
温栖玥掐着人中险些翻白眼，气的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冷静冷静，保持冷静，生气会变猪！！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你自己听听，这是夸人的话吗？”
沈清砚藏住即将漫上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句。
温栖玥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能吃是福，肚里有粮心中不慌，懂不懂？”
想了几秒，温栖玥企图蒙蔽自己双眼，替沈清砚强行解释：“如果你是被绑架而说了违心的话，那你就眨眨眼。”
温栖玥面带微笑盯着他，而沈清砚平静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温栖玥笑容僵在嘴角：……很好，友谊的巨轮已经翻了。
沈清砚垂睫思虑了几秒，开口。
声音略哑，骨瓷般冷感，染着凉意：“我没夸过人。”
他的语气还带了一点委屈。
温栖玥：“……”懂了，他不会夸人，谁有资格让学神夸，毕竟颜值智商均是顶配，难不成让他夸，你比我丑？你比我蠢？你比我矮？
看得出沈清砚有在认真想，只是脑子里没有东西，她想了想：“这样吧，我给你举个例子。”
沈清砚受温栖玥的感染，眉梢轻挑，道：“好。”
温栖玥眉飞色舞，一点都不谦虚掰着手指头，给他列举：“呐，比如说这些词就很适合我…平易近人、天生丽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仙女下凡……”
沈清砚：“……”
被温栖玥对她自己的形容气笑，沈清砚清隽淡然的眉眼一瞬间昳丽至极。
他抑制不住下压的唇角，语气揶揄：“温栖玥，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
温栖玥昂了昂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小天鹅，嘚瑟道：“我这是在陈述事实！”
冷调的灯光微凉如水，落在温栖玥点着细闪碎钻的眼尾，像是神祇遗落的玫瑰。
从她的眉毛到鼻尖再到下巴，一条完美的折线，仿佛与沈清砚心率图上的折线无缝隙重叠，一笔一划都落在心尖。
沈清砚有点移不开眼睛，恍惚间想起一段很美的话，他觉得很适合温栖玥。
———她像是被世俗和烟尘沾染一半的人，却又杂糅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像是陈年清酿，词不达意的温柔与浪漫。
温栖玥总能在不经意间露出身上的闪光点，让人赞叹，也让人惊艳，就像她说的，她是个宝藏女孩。
沈清砚半晌抬眸，唇角微勾，音色如玉石相撞，悠缓沉沉：“漂亮是你本身，不是成语也不是句子。”
“所以你很漂亮，倒显得我有些字句匮乏了。”
沈清砚的话像一点星火，将温栖玥内心的烟花点燃，瞬间炸裂开来，炸的她晕乎乎的，在心里连说三句卧槽。
温栖玥瞬间像是被踩到了狐狸尾巴，小脸有点红。
他那样一个清冷的人，竟也会夸出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越是不擅长不常夸人的人，夸起人来，才最要命。
她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悄悄摸了一把辛酸的泪水，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来自学神的夸赞。
她心里的小恐龙又开始嗷嗷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