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脸
又酥又嗲的声音让苏云梨一个哆嗦，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对着温栖玥做了个恶寒的表情。
沈清砚一般不会拒绝问他问题的人，但前提是要抱着正确的学习态度。
不过班里大部分同学都不太想请教他，因为学神的思维跳跃的很快，一般人跟不上。
多问几句，再对上他凉薄的眼神，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自己很蠢的错觉。
坐在沈清砚前排的温栖玥自然也能听见女生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貌似就是那个对她有莫明敌意的那个女生。
她望着沈清砚说话时的眼神，羞涩又忸怩，少女心事连温栖玥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真的没听清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清，沈清砚半阖的眼没抬。
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垂着头玩手机，指骨似玉，细白纤长，有一下没一下的滑着手机屏幕。
林佳怡攥着试卷的手紧了几分，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伸出手在沈清砚桌面上敲了两下：“沈清砚，你在听我说话吗？”
回应她的仍是一片沉寂。
周围同学的目光已经渐渐聚过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佳怡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贸然决定，但此时若是离开实在下不来台，日后还有何颜面在她的那些小团体中充当大姐大的身份。
林佳怡见他没搭理自己，以为是他看手机看的入迷了，就靠近了些，想伸手去拿掉他的手机。
一只手横空闯入视线，手机被外力往右扯出了一小截。
沈清砚眼底覆了一层冷霜，不耐烦的扯下了耳机，抬眸扫了林佳怡一眼，薄唇轻启，“什么事？”
沈清砚清隽深邃的五官不见情绪，只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清寒无温，充满了压迫感。
林佳怡进退维谷，瑟缩了下，把试卷往他面前又推了推，软着声道：“沈清砚，我这道题不会，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沈清砚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她圈起来的题目，几乎没有思考，提起笔就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步骤。
林佳怡瞬间喜上眉梢，与温栖玥对视了一眼，挑了挑眉，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像是在和她炫耀。
温栖玥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转了回去，真晦气。
林佳怡又转而看向沈清砚，视线游离在沈清砚的手和脸之间。
他握笔的动作和写出的字都十分精致好看，林佳怡脸上的小娇羞藏都藏不住。
解析写到一半，沈清砚突然搁下笔，声线平冷轻缓，像是覆盖了一层寒冰：“题拿回去吧，没有讲的必要了。”
林佳怡突然一愣，有些无措，她捏着拳头低声问他：“你是嫌我太笨了吗？”
“和智商没关系。”沈清砚重新塞上耳机，冷声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题目上，我讲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的音色很好听，可对林佳怡来说像是一把冰刃，细细地划过喉咙，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佳怡指尖陷入掌心，掐出一些指尖红印子，眼里蓄满了泪水欲落未落，好一番梨花带雨。
青春期的女孩子，本就心思细腻，情绪敏感。
特别是林佳怡这种养尊处优的掌上明珠，被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不待见，那还不委屈上了天。
因此，即便她刚才刻意维持着淑女的形象，这会儿心头却早已不是滋味。
并且还要费尽全力把那抹不快用力压抑着。
然而沈清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分给她，表情亦是没有一丝丝变化，清清冷冷，仿佛再多说一个字都纡尊降贵。
宋垚刚从小卖部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出好戏，捏着下巴笑出声音。
他们家阿砚就是这样，他不会拒绝抱着正确的态度来求学的人，不过但凡你有歪心思，他能直接把你冰冻三尺。
班上其他同学见状，纷纷感叹无瓜可吃，颇为遗憾地收回目光，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苏云梨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吐槽道：“瞧她刚刚那神气的样儿，切，这下打脸了吧。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温栖玥好笑的捏了捏苏云梨的脸：“梨梨，你的语言艺术造诣也越来越高了。”
苏云梨跟没骨头似的赖在温栖玥的肩上：“玥玥，怎么才开学第一天我就想放假了啊，果然，躺平是我人生中，最伟大的壮举。”
温栖玥看着苏云梨这幅怨天尤人的可爱模样，算了，自家闺蜜傻乎乎的怎么办，只能宠着了呗。
新学期的第一天，课程冗杂又繁复，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一节更比六节强的数学课。
数学老师叫苟荀，和班主任曾毅只怕是师出同门。
同样的地中海发型，头发同样稀少，为了挽回面子般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梳得格外均匀，像被牛耕过的田。
班上同学都私底下尊称他为……老“狗”。
别听他名字这么“狗”，可他本人却是个浪漫主义诗人。
思想自由，富有鲜明色彩，他会把数学里面的专业术语用浪漫的语句把它表达出来。
高二的数学比高一数学更难，也是一个分水岭，在接下来的两学期要学会应用高一的数学知识，比如高二的导数知识就需要应用函数的思想。
也不知怎的，明明是关于函数的话题，莫名其妙就开始跑偏了。
数学老师开始推崇他的浪漫主义思想，他说数学是种颇为冷静的浪漫，教宇宙有规律可行。
数学里面有个浪漫且心机的解题思路：想要得到谁，就先孤立它。
函数里想求的数，就孤立它，设为x，想要得到的人，便不忍心少看一眼。
浪漫的数学老师像是在讲故事一样，让温栖玥记住了这浪漫的第一节数学课。
她心里默默立下flag，一定要好好学习数学，争取举一反三早日抱得冰山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