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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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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允把脸埋进肖飒的怀里,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却能听到肖飒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肖飒,这不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肖飒用自己的“死”让他彻底明白,也许他这一辈子, 天涯海角, 生死阴阳, 都不可能再逃开那个叫“肖飒”的名字。

    他细细感受着沉默的病房中,肖飒炙热的心跳。

    这颗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着, 也许就够了。

    他知道他们的故事始于一段处心积虑的算计与阴谋,肖飒是骗过他, 但现在, 他也不能否认,肖飒的确很爱他。

    也许这份爱偏执、暴烈, 但深沉、绵长,他这辈子所有的鲜活都在这里面耗尽了。

    就这样吧。

    至少他知道,和肖飒在一起,这个世界上就有一个人会拼尽一切保护他, 再也不会丢下他。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肖飒这样爱他, 他也不可能再像爱上肖飒一样,奋不顾身地爱上另一个人。

    就这样吧。

    至少从看到肖飒还活着的那一刻起, 他又可以愤怒,可以哭泣, 他会痛, 也会笑了。

    抓着他心脏的那只手松开, 他才终于活了过来。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其实从你开始骗我的那一刻起——”他轻声说:“就该骗我一辈子的。”

    从前肖飒处心积虑欺骗他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朋友,可以让他这样胆怯的人都不顾一切, 泥足深陷。

    可为什么当肖飒真的开始动心,他们之间就开始了无尽的争吵和冷战。

    如果没有那些误会,也许,他们都不用走过这一段曲折的行程,耗尽了彼此的一切。

    但好在他们都还有机会,再重新来过。

    他也不想再犯错,但更害怕再错过。

    “……允哥。”

    肖飒激动地抱住邹允,几次张开嘴,下唇颤抖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是个聪明人,邹允的意思他都明白。

    关于之前的那个问题——

    他还想要和邹允怎么样,可以维持多久?

    邹允给出了答案。

    结婚就是在一起,时间就是一辈子。

    “我会……我会对你好……会、会好好补偿……补偿你……我……”

    肖飒滚烫的眼泪滑进邹允的颈窝。

    而邹允的眼泪,也打湿了肖飒胸口单薄的病号服。

    肖飒的右手还垫在邹允的颈下,他手忙脚乱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替邹允拭去眼泪,在碰到的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僵——

    那只左手,还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肖飒慌忙地想收回手,被邹允一把抓住。

    他轻轻褪去肖飒的手套,浅浅吻过那只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最后,眼泪淹没了那一截再也无法重生的断指。

    两具相互依偎的身体一阵颤抖。

    邹允抬手按下床头的电源开关,病房内暗了下来。

    “睡吧。”

    他轻声说,然后捏住肖飒的手,悄悄塞进自己怀里,

    “赶快养好身体。”他躺在肖飒怀里,终于阖上了沉甸甸的眼皮,“跟神父宣誓的时候,还要找沈笃来搀着你吗?”

    已经忘了有多久,他终于可以不依靠药物,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觉了。

    三个月后,沈笃没有来参加两人的婚礼,他依靠电脑,远程如常地运作着公司,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包括肖飒。

    唐堂也没有来。

    教堂里除了神父,来的都是热情的当地居民和游客。

    无论如何,第一次看到邹允穿起正式西装,从教堂的门口缓缓走向到自己面前时,肖飒热泪盈眶。

    邹允接过肖飒手里的捧花,适时地,也娇羞地笑了笑。

    他们在神父的面前起誓——

    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着彼此,对彼此忠诚,永不止息。

    最后在这场婚礼里,流泪的只有肖飒一个人。

    一年后。

    邹允坐在画架前,涂料都沾在脸上了也懒得管,捏着手中的画笔,只专心致志在自己的画布上。

    当初离开观海市去挪威前,他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就算是曾经最爱的画笔也好像再也握不住了;走前除了签署文件将震云集团的管理权委托出去以外,还顺带把画廊的管理权一并交了出去。

    刚到挪威不久就有人联系过他,说是专门帮忙运营画廊的人,告诉他不久后有个重要画展,可以牵线搭桥让邹允参加。

    画展的确是国际知名画展,要放在以前邹允会激动得睡不着觉,但那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波澜,只说交给对方决定就好。

    等他再回国时,牵着肖飒的手踏上观海市的土地,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他的画居然在那次画展中崭露头角,现在画廊里的画作供不应求。

    而直到那个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副画被送去参展。

    可肖飒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告诉他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肖飒还说,一直都相信他的才华。

    那时候他才知道,肖飒早在出国前就帮他争取到了这次参展的机会,那也是当时肖飒要拖延时间的原因之一;而因为他当时无心参与,最后参展的画作是主办方派人去他的画廊里选的。

    而对方选中的,正好就是当初他想要送给肖飒的那副生日礼物——

    倾注了他当时全部的热爱。

    “邹允”这个名字在圈子里一炮而红,炙手可热,画廊的生意纷至沓来,他却突然陷入了迷茫。

    很多人劝他扩大经营,还传输了一些他根本不懂的经营和营销理念给他。

    那段时间他都很紧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突然有一天,耳边所有的声音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也许是肖飒在学着尊重他,回国后并不像以前一样对画廊的经营大包大揽,而是放手让他自己做;可就在他忧心忡忡了几天之后,肖飒还是帮他挡下了所有的声音。

    是肖飒告诉他,不必在意那些营销策略和盈利手段,他可以永远只画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副油画在参展后已经送回了邹允这里,现在就挂在他画室的墙上。

    他每每看见,都感激肖飒那么懂他。

    “喵——”

    画室门外传来一声猫叫,吓得他一个激灵。

    小黄一直都很乖巧,小布偶大概是从小到大被他惯坏了,皮得不行,就算现在当了妈妈也没有什么好转;上次它冲进邹允的画室上蹿下跳,蹭了一身颜料,抱去猫舍洗了三四回才算勉强洗干净。

    本来邹允是想画画时把门关上的,但这观海一品的豪宅隔音太好,关上门一点动静了没有,家里现在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他怕出什么意外自己不能及时发现。

    “大白!”

    他赶紧放下画笔,冲出去想把布偶抓住,猫咪灵巧一跳,转身跑开两步,又回过头冲邹允喵喵叫。

    大白好像要引着他去什么地方。

    这房子大得离谱,他跟着大白下了楼才听到有人敲门。

    他轻轻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对门外站着的肖飒毫不意外。

    “怎么不按门铃?”他看着肖飒,笑意浅浅,“要不是大白叫我,我都听不见你敲门。”

    “允哥!”

    肖飒扑进来一把抱住邹允,那么大的个子,硬是躬腰低头的,把脸埋进邹允的颈窝里,贪婪地嗅蹭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鼻音。

    “我怕你午睡呢。”

    邹允面上嫌弃地推开肖飒的脑袋,嘴角还是带着温柔的笑。

    “多大了,还撒娇。”

    肖飒也跟着笑,随手把刚买回来的菜放在茶几上,再转身时,看到大白已经跳进了邹允怀里,翻着肚皮撒娇。

    他对着大白做了个鬼脸,全都被邹允看在眼里。

    邹允抱着猫走到茶几边,随手翻了翻环保袋里的食材,都是他爱吃的。

    “猫的醋也吃。”他无奈地瞪了肖飒一眼,“大公司老板现在都这么闲了吗?”

    肖飒不止要跟一只猫,还是自己买回来的猫争风吃醋,就连“大白”这个这么随意的名字也是他赌气的时候取的。

    这种事连小黄都不屑于做了,邹允只能无奈地叹气。

    这一人一猫就像天生有仇一样不对付,只要同时在家,都跟没长骨头似的往邹允身上挂,就跟宫斗剧里后妃争宠似的。

    加上小黄和大白新下的三只小猫崽,邹允时常觉得自己养了一大窝“孩子”。

    “哪里有老板啊?”肖飒一面瞪着邹允怀里的大白,一面收拾着茶几上刚买回来的食材,神情、语气都无不哀怨地抱怨道:“我只是邹总的打工仔啊,无良奸商,一个月只开一块钱工资,我饭都吃不起了——”

    他边说边换了副嘴脸,眼神狡黠地看着邹允,“只能回来蹭我大画家‘老公’一口软饭吃。”

    邹允闻言,佯嗔瞪了肖飒一眼。

    肖飒现在是打理着整个震云集团,身份也的确从董事长变成了总经理,每月工资,一块钱。

    但这都是他自己的要求。

    是他浪漫地搂着邹允说,要给邹允打一辈子工,现在每每又总爱拿这事玩笑挤兑邹允两句。

    邹允懒得理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旁边的几只小猫崽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总算引得大白母性大发,从邹允怀里跳了出去。

    他摘掉毛衣上几根猫毛,随口揶揄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时值初春,他一向怕冷,在家也还穿着件高领的薄毛衣。

    肖飒看着邹允动作中微微扯低了高领毛衣的衣领,毛茸茸的白色衣领边,露出几道深深浅浅的暧昧红痕。

    “怎么会呢。”他喉结轻滚,不动声色地坐到邹允身边,“允哥,饿不饿啊?我给你煮饭去。”

    自打从挪威回来,肖飒虽然从沈笃手里接过整个公司,但几乎每天中午都要溜回来给邹允做饭,除非是出差;但他不管出差到哪里,天南地北都会带着邹允。

    邹允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随意地换着台,没有注意道身边灼灼的目光,只随口回道:“不饿,我刚喝完热可可。”

    也是肖飒早上出门前留下的。

    “可是允哥……”肖飒缓缓地靠近,轻轻衔住邹允的耳垂,“我饿了。”

    邹允瞬间诚实地软了腰身,习惯性地搂住肖飒的脖子,任由肖飒将自己推倒在沙发上,温柔地接受肖飒贪婪的亲吻。

    毛衣被一寸寸推高,露出光洁的皮肤和一道道暧昧的红痕,肖飒的吻无餍又虔诚,加深了之前的痕迹。

    空气里溢满压抑的喘//息声,仿佛带着房间的气温陡然攀升。

    “叮咚——”

    门口响起了不和事宜的门铃声。

    沈笃已经消失一年了,就算跟肖飒有联系,也从不透露自己在哪里,更没有回来过观海市;关系亲近到可以直接上门的,肖飒想都不用想,只会有一个人。

    “唐、唐堂……”邹允双颊绯红,害羞地把脸埋进肖飒怀里,却掩盖不了尾音里的轻喘,他抱歉地小小声说:“他……飞机……今、今天到……我……”

    “忘了告诉你……”

    肖飒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起身。

    他看着邹允急急忙忙跟着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还极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领,盖住脖子上的吻痕。

    邹允再是怕冷,现在也开春了,他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肯定就是不好意思而已。

    虽然知道邹允只是害羞,但肖飒还是使坏地扑上去,在邹允脖子上高出领口的位子又嘬出一个红印,这才勉强放人。

    邹允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幼稚!”

    一个人不可能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肖飒虽然在努力学着应该怎样去喜欢一个人,但他的爱仍然带着骨子里那种偏执的占有欲。

    比如他出门还是会故意不带钥匙,其实希望邹允会留在家给他开门,他想要回到家里时,有个人亮着灯,等着他的那种安全感。

    但他现在已经并不会再限制邹允的自由,知道邹允不在家,他只是会开车去接邹允回来;他学着去信任一个人,不打扰邹允在外面的活动,只是将车停在楼下,安安静静等着邹允忙完,再一起回家。

    其实能有这样的改变,邹允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完全肖飒彻底变成另一个人,那又怎么还是他无论生死都深深爱着的那个“肖飒”呢。

    他嘴上嫌弃肖飒“幼稚”,心里却甜蜜地接受了这份依赖和占有;就像他面上别别扭扭地把衣领拽了拽,背过身去开门前还是忍不住低头浅浅地笑了。

    肖飒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如果可以,他希望肖飒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一个童年,现在还是一个可以幼稚、青涩的年纪;走过了这么多,他很庆幸,肖飒还可以保留最后这一点点“幼稚”,只给他一个人。

    他拉开房门,看见门外的唐堂,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唐堂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身阳光清爽的运动装,他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奔波在世界各地,潜水攀岩后的身材练得更好了,小麦色的皮肤颜色也跟着加深了一点。

    这样的唐堂看起来算不上憔悴,只是眼神有些许藏不住的疲惫。

    他跟邹允打过招呼后进屋,表情神态还是一如既然的热络自然,倒是邹允转身关门时有一瞬间愣神。

    邹允突然发现,唐堂这一年虽然走过很多地方,但偶尔途径观海市还是一定会停下来,抽空和他见面;只是这几次见面,他都再也没有见过唐堂像之前那种,阳光灿烂又带点痞气的笑容了。

    直到被肖飒在身后悄悄搂住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允哥?”肖飒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邹允摇摇头,“没事。”

    说话间肖飒已经替他关好房门,搂着他往唐堂的方向走。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自己愣神的一瞬间肖飒都要吃醋,急着过来“宣示主权”;他愤愤地用手肘顶了肖飒一下,肖飒还是不以为意,厚脸皮地搂着他傻笑。

    好在唐堂没有发现这一幕,正专心致志地逗着大白和小黄才下的一窝小猫崽。

    “你这是来看朋友的,还是撸猫的?”邹允笑着打趣道。

    唐堂也跟着笑了一声,放下怀里的小猫崽,一回身房间的气氛就陡然尴尬。

    算起来他和肖飒已经算不上是情敌了,但因为中间还夹着个沈笃,就算两个人都给邹允面子,看上去客客气气,可是只要沉默对视,气氛就还是难以言说。

    邹允尴尬地清了清嗓。

    “肖飒。”他特意放软声音,带点撒娇的味道,小声跟肖飒说:“我想和奶茶了,加焦糖和布丁,好不好?”

    肖飒知道,邹允刚才用手肘轻轻一下,算是原谅了他在门边那点小小的任性,他现在也很该识趣了。

    更何况,邹允这么腼腆的人,难得撒一次娇,他得好好珍惜。

    “好。”

    他轻轻吻了吻邹允的额角,转身就进去了厨房。

    只要肖飒对邹允有动作,大白必然出现“争宠”,这会肖飒是走了,大白却蹿进邹允怀里一顿折腾。

    邹允被闹得一时没顾上身边的唐堂,半晌后回过神来发现唐堂尴尬地把脸扭向了一旁。

    他想起自己颈边的印子,在心里又骂了肖飒一万句“幼稚”,尴尬地拽了拽衣领。

    好在小奶猫这时候又叫了两声,大白总算“饶过”了他。

    两人终于得空喘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你……”唐堂尴尬地不敢看邹允,低着头问道:“还好吗?”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他对你,好吗?”

    邹允腼腆地笑笑,“我很好。”

    厨房里传出几声刺刺啦啦的声响,紧接着,飘出了熟悉的饭菜香。

    肖飒锅里煮着奶茶,已经开始准备邹允的午饭了。

    邹允的眼神也被这烟火气息熏得愈发柔软,唇边的笑容也扬了扬。

    “他对我很好。”

    “你呢?”他自然地问道:“这次准备呆多久?下一站去哪儿?”

    “珠峰的最佳攀登季马上就到了。”唐堂答道:“我准备点东西,就去尼泊尔了,要提前做些适应训练。”

    每年五月是登顶珠峰的黄金时段,而从尼泊尔出发的南坡路线公认的相对容易一些;几年前唐堂就试过,就在邹允和肖飒纠缠不清的那段时间。

    那里普通手机没什么信号,加上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他也没有心情联系邹允;可等他再回道观海市时,一切都变了。

    现在正好是初春,如果想要尝试,已经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只是他今年想要再次尝试的目的已经不同了。

    在邹允的记忆里,以往唐堂只要和他说起去过的地方,或是下一站目的地,一向是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可这一次,唐堂在一句话后,就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还是……”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没有消息吗?”

    唐堂倒是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扑空过太多次,人渐渐变得麻木,就不会感觉到失望了。

    去年接到邹允在挪威发来的那条短信,知道沈笃骗了自己,他也曾意志消沉过一段时间。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美国各个城市的街头,心里再清楚不过——

    天大地大,要找一个诚心躲着自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当初为了知道邹允的下落,肖飒可以跪下来求他,他甚至也有几个瞬间想过,自己也可以跪下来求肖飒。

    不过就跟当初的一样,那时他不知道邹允在哪,现在肖飒也不知道沈笃的动向。

    迷茫中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粉丝上亿的ins网红。

    之前因为肖飒和邹允的纠葛,还有自己的颓废,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自由地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拍照片了。

    他无意中登录以前的账号,发现许多嗷嗷待哺的粉丝跑去了他之前拍照的地方打卡。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份,会有很多人看到他。

    他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开始了从前的生活——

    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只是以前他需要在极限运动的心跳中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而现在,他只想找一个人。

    他会在沙滩上写字,也会在海底或峭壁边拉起事先准备好的旗子。

    他在每一个经过的地方留下“沈笃”名字的缩写,再加上一句“我爱你”,或“对不起”。

    他把这些东西都留在照片里,发在自己以前的账号上,只是希望沈笃能看到,哪怕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面对铺天盖地的讨论,他不削一顾,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来那个名字缩写的主人。

    邹允向来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发小。

    沉默间,还好肖飒端出了热腾腾的奶茶。

    “加了焦糖和布丁。”他温柔地拍了拍邹允的发心,“小心烫。”

    饭菜也已经端到了桌上。

    邹允平时喜欢的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从一开始,他就是喜欢这种过日子的感觉,即使现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也很简单。

    唐堂识趣地起身,“那我先走了。”

    “不一起吃饭吗?”邹允也跟着起身,腼腆道:“肖飒……他,手艺很好。”

    “是啊。”肖飒搂着邹允的肩膀,得体地笑笑,“我做了你那份,别浪费了。”

    “不了。”唐堂摆摆手走向门边,“过两天就要走了,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

    “这么快就要走吗?”肖飒问道:“下周允哥生日,好不容易碰上,不留下来一起庆个生吗?”

    “人家有事……”邹允一把拽住肖飒,拼命使眼色,小声道:“你别捣乱了……”

    肖飒夹在唐堂和沈笃之间,身份本来就有点尴尬,他刚才又不在旁边,不了解唐堂接下来的安排;邹允就怕他现在说这话,让唐堂误会是在揶揄自己。

    唐堂默默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跨出门口后缓缓回身。

    “沈笃以前跟我说过,你们两个是过不好,但这辈子估计也散不了。”

    这句话就发生了在他和沈笃第一次错饮了那杯绯红色鸡尾酒的晚上。

    后来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沈笃才是他们四个里活得最通透的人,可是最终沈笃也有看不开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他真的希望沈笃说错了。

    “既然散不了,那我还是希望——”

    “你们可以过得好。”

    唐堂走后,邹允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甚唏嘘,也没什么心情吃饭,抱着手里温热地奶茶,想起来就吸两口。

    肖飒懒懒地躺在邹允的大腿上,紧紧地抱着邹允的腰,把脸埋在邹允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没有大白争宠的时光——

    邹允没心情吃饭,几只猫已经没心没肺地吃了起来。

    直到听见邹允手中的吸管发出见底的声音,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

    他知道邹允的心情真的不太好。

    “喝完了?”他仰起头,故意打趣道:“怎么也不给我留点儿?”

    “你不是不吃甜的……”

    邹允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肖飒这是看出他心情低落,故意找点话题,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被一个人无时无刻、细心体贴地关注着,这是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自己也深深地爱着。

    他一时有些感动,也有些害羞。

    “不、不是还有,一杯……”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指了指茶几上另一杯奶茶,“唐堂之前,也没动过……”

    肖飒被邹允这个一害羞就结巴的样子逗笑了,他一个挺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允哥——”他朝邹允伸出一只手,“吃饭吧,该凉了。”

    “吃饭?”邹允本能地把手伸给肖飒,一抬头开到那张好看的脸,还是马上羞红了耳尖。

    他低低地垂着头,看着手边空掉的被子,“这么一大杯奶茶喝完……谁还吃得下啊……”

    肖飒闻言重新坐回沙发上,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邹允的手,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那我的手艺不是浪费了?”

    “那你明天别回来浪费了。”邹允舒服地靠在肖飒怀里,“我明天中午不在家。”

    “找好人来看着猫了吗?”肖飒随口问道。

    家里自从有了这几只猫崽,除非必要,邹允都不放心出门;就算出去,也一定要找人在家看着。

    “不用啊。”邹允摇摇头,“我明天带小猫去做个体检,没问题的话该打疫苗了。”

    “还有小黄和大白,我一起带去检查检查,没问题的话就顺便把绝育手术做了。”

    肖飒点点头,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几只小猫正在玩闹。

    “其实我们家这么大,你喜欢的话,别说猫了,就是小孩,再生十只八个也养得起。”

    “谁……谁会生孩子……”邹允又羞又气,瞪了肖飒一眼,“大白太辛苦了,我舍不得。”

    “如果以后想要,我们就去领养吧。”

    安静的房间里,猫咪正在嬉戏打闹,晒太阳;他则和肖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家常的闲话;楼上的画室里,还挂着他得奖的画作,和画到一半的油画。

    这一切,就是他曾经梦想里的所有了。

    唯一一点点意外就是,他身边那个男朋友,永远都会和一只猫争风吃醋。

    “允哥……”

    从邹允说那句“舍不得”开始,肖飒的眼神就不大对劲了,现在,他已经又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你还不饿……我已经饿了啊……”

    他贪婪着吮//吸着只独属于邹允的,那股让人心安的味道。

    “既然明天不在家……”

    他舌尖划过邹允的耳廓,在那种熟悉地颤抖里,一点点褪去两人间最后的距离。

    “那我今天,要多‘吃’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辣~!评论区掉落红包,感谢各位小可爱陪阿鱼到这里!

    番外是唐堂x沈笃的火葬场,最后应该还有一篇四个人的happy ending。周日阿鱼应该会休息一天,然后开始更番外,如果小可爱还有什么别的想看的,也可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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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重生回分化期刚过的那一天。

    鲛人至出生便没有性别,他们在爱上第一个人后,会根据对方的性别分化成匹配的另一半。

    一生一世,爱一次。

    当年无镜海边有一身红装,只一眼就让他惊为天人。

    分化期后他幻出双腿,登上陆地,找到心仪的“女子”时才发现,对方是高了他半头还多的慕奕寒。

    上一世,即使弄错了性别,凭借鲛人特有的长情执拗,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奔向慕奕寒。

    他替慕奕寒夺取天下,也给对方心底的白月光当了一辈子替身。

    都说鲛人血寒,但重活一世,他才幡然醒悟,只有人类的心,才是捂不热的。

    鲛人族以幼为尊,既然重来一次,守在水底的龙绡宫,就算不可能再爱上旁人,鲛人族最尊贵的小殿下也可以逍遥一生。

    却不料……

    慕奕寒竟然找上了门!

    慕奕寒一生都在寻找那一抹消失的白月光,不惜为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夺取天下。

    他把与白月光长得极像的那湦留在身边,却不肯承认,也无法原谅自己动了心。

    直到那湦灵力散尽,倒在他怀里咽了气,慢慢还原那半截出覆着七彩鱼鳞的鲛尾……

    那湦再也看不到,刚刚登顶人极的新帝抱着一尾鲛人的尸体,癫狂泣血,一夜白头。

    你为我奔袭万里,我便随你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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