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浔阳来人
“是吗?那我倒也不多留你们,愿意离开便离开吧!”田镇司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说道。
“无妨,我就想问问,你们答应的十粒寿米什么时候给我?”付守政摆了摆手,一脸憨笑。
田镇司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移向了李什长。
李什长也不拖延,直接就吩咐下人取来了一袋米包,并将之递给付守政。
他拆开一看,里边儿确实是白花花、亮盈盈的十粒寿米。
“你们是现在就要动身前往浔阳县吗吗?”田镇司询问道。
“按理说我现在早就在路上了,因为你们这一拖延,已经晚出发了许久。”付守政颇有些微词,像个怨妇似的抱怨道。
“呵呵,如果你们不急于这片刻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们明天再走,毕竟浔阳县还有些远,但凡天黑之前没走到,问题可就大了去了。”田镇司好意提醒道。
付守政也是再一次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说什么也要今天就离开。
紧接着,他们走出了镇司所,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付守政领着沈韫书往碑垣镇北边儿走去,他已经打听好了,浔阳县就在那个方向。
路上,他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加快着腿上的动作。
待出了碑垣镇,付守政再三回头,确认没人跟着自己后,这才对着沈韫书出声问道:
“嫂嫂,你觉得我们要给水王爷报信吗?如果浔阳县的人来把水王爷杀了,那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我会不会也被抓去啊?”
他能对沈韫书问出这种问题,那还是足够相信对方的,无论怎么说,楚清明或者沈韫书都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所以他也会稍微放心一些。
沈韫书沉思片刻,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总感觉眼前这楚清明跟水王爷并不是同一个人。
无论楚端阳这个名字,亦或是性格、认知、实力,这家伙都远远比不上水王爷。
可那天她又是亲眼看见,水王爷“模仿”这个人的身份,在那里不断地进行自我对话,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而且,他现在问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水王爷,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水王爷就是他自己?
思来想去,沈韫书回答道:
“我觉得没必要,水王爷神出鬼没,就算他们去了长短河,只要水王爷不想见他们,即便任由他们把长短河里的水喝干,也见不到水王爷的影子。”
毕竟……水王爷都不在长短河了,浔阳县的人真去了也找不着吧?
付守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水王爷居然这么厉害,就算长短河被抽干,也能隐藏自己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回碑垣镇再住一晚上吧,明天再去浔阳县。”付守政说着说着,就要掉头回去。
“啊?现在不去了?”沈韫书疑惑道。
“不去了,那田镇司说得对,万一我们在日落之前没赶到浔阳县怎么办?野外的诡异邪祟一定会将我们生吞活剥,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晚一天没什么关系。”
“至于刚才出来,完全是因为我担心镇里有镇司所的眼线,万一我们说的话被偷听去可就不好了。”付守政说道。
自己刚出客栈就被镇司所的人碰上,可不就是有眼线吗?
虽然他们监视自己的理由还算说得过去,毕竟自己是从刚发生过猩红夜的四渡口里逃出来的。
但,这还是让付守政的心里稍微有些不那么舒服。
“回去的话,要继续住客栈吗?”沈韫书颔首后问道。
“不急,待会儿再看。”付守政摇了摇头。
“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就在镇北随便逛逛,买点儿吃食什么的。”付守政耸着肩说道。
“你是想……等浔阳县的人过来?”
“没错,田镇司说了,浔阳县的人今天会到碑垣镇,我想他们也不太可能晚上赶路,所以大概率是今天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到。”付守政笑着道。
“我们可以看看浔阳县来的人是个什么实力,而且他们来了肯定不可能住镇司所,今天在里边儿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一番,镇司所没有住人的地方,全是办事儿的。”
“如果浔阳县的人来了,必然是只有住客栈的份儿,届时我们可以跟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等他们走的时候我们也走。”
“反正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白嫖一下他们的劳动力,这样去浔阳县想必也会安全许多。”付守政笑得嘴都快裂开了,浔阳县的人还没到,就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白……嫖?”沈韫书没太听懂楚清明的意思,一脸诧异的出声问道。
“咳咳!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付守政干咳两声,转头就往碑垣镇里走去。
……
槐泽林。
这里是浔阳县与碑垣镇往来的必经之路。
林中槐树遍野,抬头望去,郁郁葱葱的树叶近乎完全阻碍了光芒的倾洒。
林间,一行两辆牛车正使劲转着轱辘往前走,前边儿拖车的两头大青牛身形壮硕,看样子喂养得还不错。
“汩阳伯,这地方有些阴森,要不咱们加大脚力,快些出去?”一道询问声从右边的牛车里传出。
“无妨,无妨,人生且长,何必争这一时半刻?”左间的牛车中传出一道悠闲自得的话音。
他们是浔阳县派过来探查猩红夜状况的。
虽然猩红夜代表着爷的诞生,但浔阳县依旧只派出了两位“伯”。
也许县里有人觉得这个活计就是送死,可汩阳伯邱景和在接到任务后,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还人生且长呢?猩红夜你是一点儿不怕啊?真不担心一去不复返?”右边牛车中的声音显然有些消极,也许是不太想走这一趟,却又不得不来。
“一去不返,那便是命中注定,绝不因我去或不去而改变,玄机伯,看样子你对‘道’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啊!”汩阳伯回答道。
“哗啦!哗!哗!”
槐树叶随着风吹而相互拍打,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似乎在为汩阳伯的发言而“欢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