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不知道五条悟有什么奇思妙想。
他来仙台出差，带着刚刚国三的伏黑惠。
动用特级咒术师的任务，他顺手带来了十四五岁的二级术师。
就离谱。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五条悟不见踪影，黑发的小少年坐在路旁的长椅上，冷静的：“他说仙台的喜久福很有名，提前排队去了。”
伏黑同学熟练的让人心疼。
“任务呢？”
“他没提，我不清楚。”
可以，这很五条悟。
他抬头看了看我，顿了顿，犹豫的问我：“你是咒术师吗？”
我最近听到这句话的频率高得让我怀疑自己的职业。
我和伏黑惠虽然见过一面，可那时他默认我是五条悟派过来查看他生活情况的人，专门去介绍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必要，可能他下意识把我当成了咒术师。
产生疑问的原因可能是五条悟对我随意使唤的态度。
压榨劳力的万恶御三家家主。
我问他：“伏黑同学也是在这里有任务吗？”
他表情木木的：“我还不能接任务，这次是五条……五条老师带我过来的。”
他补充：“他说要带我提前熟悉一下咒术界的环境。”
懂了。
不愧是五条悟。
把未入学不能接任务的养子带过来，还给无关人士发信息提出带孩子这种无礼要求的五条悟提着甜品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极为离谱：“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把惠放到哪里，幸亏伊泽在附近。”
“……你可以不带他。”
“顺手就带上了。”他满不在乎，喊来辅助监督载着我们去了任务地点。
我们。
？为什么我过来照看非任务人士也得去现场。
他拿出班主任的气势，振振有词：“少年是需要磨炼的，以后自己出任务的时候才能有余裕！”
行叭。
到了五条悟这个级别，他接到的任务除了指名之外就只剩一些棘手到只能特级出手的事件，一些零散的任务会被有意分派给下面的一级术师或者其他特级，但可惜的是，现在咒术界四位特级咒术师，一个叛逃，一个经验不足，一个我还没见过，听说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性咒术师，现在不在国内。
最后剩下身为天花板的五条悟，需要他出手的场合数量直线上升。
或许是这样吧，他才能坐在后座抱怨：“工作好多。”
手机上设置的任务提醒正给我发来夺命连环震，我任务路上最大的阻碍还在说着不想工作。
好在五条悟没有丧心病狂到带着几个弱战力人士到交战现场。
他确实提出了邀请。
我拒绝了，伏黑惠没能反抗过他。
我和辅助监督站在帐外，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帐里。
辅助监督看了我好几眼。
秉承着同为廉价劳动力的想法，我尽量友善的对他笑了笑。
他愣了愣，可能是社畜的天线成功对接，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打招呼。
我们在帐外交换了名片，这久违又熟悉的寒暄礼仪差点让我有了和对方抱头痛哭的冲动，我克制住了。
辅助监督告诉我，五条悟有时会心血来潮带上伏黑同学出任务，他眼睁睁看着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未来的花朵逐渐在这个过程中变得面无表情。
他感慨了一句：“五条先生的性格有时候会让人觉得难以应付，原本这次伊地知先生有其他事不能过来，我还以为今天会很难过关的，还好伊泽先生来了。”
啊这。
我也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窗而已。
他一愣，我制止住他要说出口的话，真挚的：“我不是咒术师，只是一个刚上岗不久的窗，顶多是在高专做了一段时间的代文化课老师而已。”
说起来我平凡而正常的工作日常是在什么时候拐了个弯的？
遇到五条悟之后。
一个多月前我作为情报提供人员去现场进行勘误，期间和五条悟见了一面，在腰上留了一点伤之后正常的回去述职。
那之后或许有三四天，推荐我进入咒术界的伊地知前辈突然出现在我的工作岗位，以核对文件为由带我去了高专。
现在想想就很恍惚。
从我和五条悟接触到我被迫站上高专讲台，我和主要策划人五条悟接触过仅仅一次，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做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我们面对面接触过一次。
称得上交集的是我目睹了窗与辅助监督掩盖下了禅院同学被单独指派的任务地点突然出现的一级咒灵。
五条悟说过的原话是什么？
“好过分，老师也不想来的。”
我姑且认定禅院同学面对的这场意外出自人为，五条悟对禅院同学的处境一清二楚，得到消息后赶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他会对处在现场的身为情报人员的我怎么看待？
嘶。
不能吧？
我不会揣测五条悟的想法，但凭借对一个区区情报人员的怀疑就把对方拉进高专的行为未免太不严谨。
……但五条悟说不定真的干得出来。
我在高专的时候有做过什么事吗？
上课，等学生做任务，写文件。
看学生上课，看学生做任务，外出跑腿，顺带做任务。
五条悟不像是在观察我。
也可能有这个因素，但应该还有其他让他有兴致做这些事的动机。
我想起一件事，于是询问了旁边的辅助监督。
“五条先生和上层经常见面吗？”
辅助监督脸色变得奇妙，他咳了一声：“五条先生本人不太喜欢正论，我不常听说他去主动见高层。”
他快把“难搞”两个字写到脸上去了。
和上层关系不融洽的天花板。
完了。
怕了怕了。
五条悟今天喊我过来的目的是帮他带孩子，我以为他说的伏黑同学。
他带着揉着眉心的伏黑同学从帐里出来的时候扔给我一柄咒具，声音轻快：“真希家里人想叫她回去一趟，好歹是你的学生，就由伊泽陪真希去一趟吧。”
我说真的，五条悟他和我的上级一样没有心。
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