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太辣眼睛
“你还不打算说吗？”
高洋洒脱的随着何青山入园，走到一处假山旁，见左右无人，便止步不走了。
事关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他必须刨根问底。
“额……这个，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何青山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事，那就慢慢说，我有得是时间”，高洋掸了掸袖子。
“要不，老奴改日……”何青山一脸苦笑，语气近乎哀求。
“那何必呢，择日不如撞日。”
高洋面带微笑，寸步不让。
“这是你们家的家事，老奴岂敢非议，弄不好是要砍头的，老奴都这把岁数了，二公子莫要为难老奴……”何青山开始倚老卖老，外加卖惨。
“行！那我去问我娘，就说是你让我来问”，高洋拨腿就走。
“二公子！祖宗！使不得！”何青山慌了，忙抢步跟上，低声求饶。
“那你说？”
高洋回头笑眯眯看着何青山。
“唉——！”
何青山长叹了一口气，终是有些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索性捡些关键的，给高洋讲述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还有这种事？”
出乎何青山的意料，高洋听完了之后，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怨愤，反而是满脸的好奇之色。
“居然与我同日生人？那到底是他为兄，还是我为兄？”
高洋始终没忘话题的起因——这个家里，老二的位置到底是谁的？
“自然是你！”
何青山不敢迟疑，立马一脸严肃的说。
“真如他们所说，他比我有才？”高洋有些失落的追问。
“那都是市井谣传！老奴摸着良心说，他比你还是差点儿！”何青山一本正经的拍着马屁。
“你每次坑我前，都是这么说的”，高洋丝毫不为所动，步步紧逼。
“这次真没有！他那都是些狡辩、小智，论洞察、心机，比你差远了，真的！”何青山一脸的真诚。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安慰我”，高洋满脸的狐疑。
“哎呀！乐儿，你变了！老奴说得可都是真心话！”
何青山一撩额前白发，一副资深老骗子的专业模样。
“那高浚真像刚才那些侍卫所说，生得比我好看？”高洋的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不爽。
“呸！那些粗人说得都不叫人话！看人要看内心，看境界，看品性！乐儿你为人善良、心性淳厚、重情重义！在咱王府谁不说你是人见人爱？没见那些小丫鬟们都喜欢成天围着你转……”何青山唾沫星子四溅，开始展现语言的魅力。
“看来，那小子果真长得不错”，在老骗子的眼睛里确认过真相的高洋，显得有些沮丧。
何青山不说话了，沉默看天。
“如此说来，大兄也是早就知道此人，却一直瞒着我？”
高洋不恼父亲，却对高澄在此事上的态度颇为不满。
“世子那是关心你，怕你听了生气，毕竟你们才是一母同胞”
何青山再次一撩白发，目光坚定。
“呵，他还真能藏得住事儿！”高洋调侃道。
何青山再次沉默看天。
“行了！”
高洋一甩袖子，潇洒的转身道：“走吧，带我去见父王。”
何青山脸上肌肉一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高洋。
高洋知道他想问什么，严肃道：“我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干出卖你的事”。
何青山一脸鄙视，但还是起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前面带路。
……
王府中院的一处厅房内。
“宛娘，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丞相高欢随手拿起身侧桌上的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看向对座的妻子娄昭君问道。
“唉——还是老样子，这八年来，能想的法子都试过了，始终是寻不到。”
娄昭君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转而又带着一丝希冀的望向高丞相：“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地方根本就不在渤海？”
“绝无可能！”
娄昭君的话音刚落，高丞相便一口断然否定：“始皇、汉武、孟德都来过此处，史书有载、遗迹可考，这是做不得伪的！只可能是咱们错了，需得再寻捷径……”
“可渤海眼下是这般情状，洛阳那边也不安稳，这两天妾身又要带着孩子和你回晋阳，咱们还怎么再寻捷径？这次可能真的要功亏一篑了……要不……算了吧……”
“不行！”
不待娄昭君说完，高欢便已重重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孤要想办的事情，便一定能办到！孤确信那处地方就在渤海，无非是个机缘的问题。”
说到此处，他略一沉吟道：“眼下恰逢老祖出关，这样吧，孤寻个机会，再求他老人家指点一二。”
沉默了一会，娄昭君才没好气的接话道：“你还说呢，咱家这位老祖宗似乎对妾身很是不满啊，刚见面就没个好脸色！妾身又没得罪过他！”
“老祖凡事自有分寸，你不必多想”，高欢面色凝重，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前方，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厅中气氛随后变得有些僵硬。
半晌，才听娄昭君幽幽道：“唉——听人说，现在晋阳的府里可是热闹得紧啊。你说，妾身现在回去，合适吗？”
“嗯？谁说的？怎么不合适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高欢立马精神了起来，满脸圣洁端庄的模样，诧异的看向娄昭君反问。
“别避重就轻！说！你到底想怎样？要不干脆我回怀朔去，给你找来的那些茑茑燕燕腾地方！”娄昭君语带委屈。
“宛娘！”
高欢闻言立即起身，走过去笑着一把将娄昭君搂进怀里：“你又来了，孤说了多少遍了，此生所爱的唯你一人！”
娄昭君寒着脸，用力挣扎了几下，却被那人抱得更紧了，终是有些无奈的狠狠扭了一下身子，便由得他这般搂着。
“你是知道的，孤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高欢的脸贴在娄昭君的香鬓边，软昵的对她温声道：“孤也是有苦衷”。
“哼！你的苦衷可真是多啊！”娄昭君冷语讥笑。
“唉！”
高欢在娄昭君耳边轻轻低叹了一声，竟突然张嘴，轻轻咬住了娄昭君的耳垂。
半晌，直到娄昭君脸红耳热之时，才在她耳边轻声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都是些身世可怜的女子，既然老天安排孤遇见了，总不忍心再看着她们再受苦难，只是让她们住在府里，给个避风躲雨的所在罢了。”
“呵——真没看出来，你还是菩萨心肠？！那世间可怜女子多了，你莫不是都要这般接进府来？咱们王府隔壁泰合里卖蒸包的孙婆子又老又瞎，也是个可怜女子，怎么没见你把她也接来呀？说到底，还不是贪图那些狐媚子的美色？！你骨子里就是个登徒子！登徒子！”娄昭君越说越气，又开始气急的想从高欢的怀中挣脱出来，可偏生高欢却搂得更紧，不由气道：“你放开！讨厌！放开我！”
“宛娘！宛娘！别生气！孤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你看看，哪家王府只有一位女主？若孤只独宠你一人，岂非是让外人说你跋扈，是个妒妇？你放心，终孤此生，渤海王妃始终只你一人，回了晋阳，王府上下依然是你说了算！”高欢紧紧搂着娄昭君，不敢放松片刻，继续在她耳边低语着，阵阵热气吹得娄昭君耳侧痒痒的，却也有些舒坦。
“鬼才信你的话！”娄昭君寒着脸嗔道。
“诶，你说对了，孤就是鬼，你的裙下鬼”，高欢没脸没皮的说着情话。
“不要脸……你就是……”娄昭君话还没说完，厅门却突然“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阿爷！娘亲！”
高洋急不可耐的撒着欢，高声叫着蹦了进来。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那满脸大胡子的爹正和自己那端庄的娘，亲热的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