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噩耗来袭
考过了驭马证，程浩等人终于可以歇息一天了。
中午，午休的程浩在做梦，梦到父亲离他而去。
他拼命地，拼了自己的小命，对着空中，撕喊着：“父亲，父亲，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您看到我了吗？快点从空中下来！快点呀！”
泪流不止。
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程浩自己把自己喊醒了。
摸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他有些诧异！真的有泪水，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屋内熟悉的一切，感叹道：这个白日梦好新奇！
“大少爷，大少爷！”急切的呼叫声从外面传来。
是程伯，他知道这段时间，程浩有多辛苦，这会儿正在午睡，可还是边走边大声呼喊着，与他平日里的稳妥的做事风格大相径庭。
“程伯，怎么了？”程浩问道。
“大少爷，快起来更衣，老夫人让您赶紧到正屋的厅堂去！”说着，程伯已经走进了程浩的卧房。
秋娘本来是要埋怨程伯的，可是看他好像真的非常着急的样子，把刚刚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快速拿来程浩的衣服，为程浩更衣，程伯摇了摇头，说道：“穿那身青色的！”
青色的衣服，再次让程浩想起了刚刚他的梦，那是他最为正式的衣服，都是在过年和重大节日祭祖时候才会穿起。刚刚自己梦中穿着轻便的白色衣裤？
程伯说：“我刚才听见老夫人让人通知二少爷也要穿那身青色的正装的衣服。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程浩问程伯。
“听说是宫里的孙公公要来！”
孙公公，从当今恒昌帝国的国君甄自周，做太子时就追随在身边，平时从没有听过孙公公会出宫传旨，难道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要通过孙公公来传达吗？
程浩心里一惊，感觉自己有些紧张。
穿这身衣服，原来是要接旨！
待程浩来到一进院的堂屋里时，发现他的祖母，穿着朝服危襟正坐在主位之上。
他的母亲宫佳儿，正装，表情漠然，左侧站立。
他的二叔程玮，二婶李贵显身着正装，他们的儿子程瀚穿着和程浩一样的青色正装、女儿程馨月绿衣右侧站立。
程浩悄无声息的来到祖母面前，向祖母施礼：“浩儿见过祖母！”
老夫人点了点头，面带不悦。
程浩心里更加紧张，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程浩赶紧站在母亲的后面，与程瀚保持同一平衡状态。
看着祖母严肃的表情，大家都不敢说话。整个大堂的气氛分外压抑。
程浩仿佛感觉到，祖母不高兴，不是因为他来晚了，而是有另外的某种原因。
会是什么原因呢，家中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难道是父亲程琨在战场有什么事情吗？
他不想往下想，更不敢往下想！赶紧去想别的事情，好把这种想法给置换出去。
父亲出征，会与朝中和家中保持密切联系，最近的一次探马来报是说，父亲的程家军全获大胜，平定西南侯于怀礼的叛乱，不日将班师回城。
前几天小七带回的那张纸条，他亲眼所见，当时还是一阵高兴，父亲就要回来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门卫来报：孙公公到。
祖母赶紧带领一家人列队接旨。
孙公公，头发花白，身体健朗，他款步进入程府厅堂，给程府带来了一个令全府上下一片哀嚎的噩耗：
卫国大将军程琨，在镇压西南的叛军作战中，遭遇意外！以身殉职，殒命疆场。由于战事惨烈，将军遗骨未果，特准用将军战衣铠甲为实，建衣冠冢，加封卫国荣威大将军，追封卫国公！
后面孙公公又说了什么，程浩完全没有听见，他只知道，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变得凝固了一般。
大王甄自周赏赐给家里很多很多的东西，一样样的抬进来，二叔程玮一样样的收下。
他感觉到，吩咐仆人收物品的大管家程贤的声音一下子就沙哑了，声音小的让人听不清楚。
在旁边记账的家里的账房董先生，手是颤抖的，还把墨汁弄到自己那藏青色的衣服上面。
更多的男丁在抹眼睛，仆妇们在啜泣。
程浩整个人呆傻了，他感觉他的世界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感觉家中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他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朦胧中他听到祖母大哭的声音：“前几天还说我儿战事顺利，即将凯旋，怎么今日就要给我们这等噩耗！”
“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儿现在已经进入灵力四级九阶，在咱们帝国都是强者，平定西南叛乱，人不归！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相信呢！有什么事情还请大王明示！”
孙公公在一旁解释道：“回老夫人，这次也是突发事件，咱们的大王已经派遣颂乾王爷甄自善和右将军李明诚前去西南叛地彻查此事了！”
“开始调查了？看来大王是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可为什么现在才来通知老身，难不成是我儿血洒疆场，大王认为我程府再无将才可用了，就故意慢待不成！”
程浩被祖母的这句话给震惊了，想不到她老人家这会的头脑还是如此清醒。
孙公公弯腰拱手，道：“请老夫人节哀，请老夫人息怒！大王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派人去调查了！”
孙公公缓了一口气说：“大王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安抚好老夫人一家，大王现在正在宫中与诸位大人商议给程府袭爵之事了。”
祖母的声音再次进入程浩的耳中：“我就是弄不明白，既已凯旋，为何还会殉职？”
祖母啜泣了两声：“我儿到底是怎样丧命疆场的，还落得个遗骨未果，这不是要我这个老太太的命吗？”
“什么的战事能让我儿落得这般下场！难不成那敌人是天上掉下来的，平阳城里的守卫将军，有几位还是我儿提选的武状元呢，怎么可能是我儿的对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要去宫中面见大王”
祖母的声音戛然停止，苍白的脸上泪流不止，过度的悲痛让她无法自己了。
孙公公再次相劝：“老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啊！程家军现在已经进城了，我们现在可以去大门外迎接‘大将军’回家了。”
头脑模糊中的程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大门外的！
他呆呆的站在母亲身边，母亲在啜泣，程浩感觉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跌倒。
想法是这样，可却没有行动，作为亲生儿子，程浩此刻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扶住自己可怜的母亲！
他呆呆的听着母亲的哀哭声。
装着父亲的铠甲战衣的棺椁就要被迎进程家了！
这实在是太突然，也太残忍了！
父亲威风凛凛的出征，竟然以这种方式回来。
他高高兴兴地送父亲出城，现在竟然迎回父亲的衣冠棺椁！
程浩的心跳加速，头疼欲裂！他仿佛听到：越来越近沉重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