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烧饼
四个大人死亡,一岁幼童失踪,大黄狗一直未归,生死未卜。
贺州城里紧张氛围笼罩。
王七伯事件,在贺州城里疯传着,恐怖气氛在整个城池蔓延。
更夫集体辞职。衙役们无奈充当更夫职责。
一直办事稳妥、几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的贺氏兄弟,在国君甄自周面前深深自责着。国君没有呵斥他们,让他们继续留意贺州城的变动即可。
贺氏兄弟回到家中,两个人几乎同时病倒在床。国君派宫中的太医前去问诊。太医开方后回宫禀报,这两位督办的心火太旺,估计得几副药才能见好,也就是他们几天之内都不易过度劳累。
程浩和程瀚不能去州都学堂上学,因为学堂宣布停课直至更夫案件水落石出为止。
家里要求,在王七伯家案件没有结果之前,他们尽量少出家门。
尤其是程浩,他一大早跑到王七伯家的菜地里,疑点很多,他刚刚回到家里,就被巡检上门问话,比如什么时候去的菜地,有没有见到王七伯家里有什么人出入等等。
他只说自己是清晨练功,想去菜地吸收那里蒸腾的地气,可能是困饿所致,稍稍有些昏迷而已,没有见到王七伯家有什么陌生人。
程浩沐浴更衣,吃过早饭,开始上床睡觉,一直睡到中午时分。
午饭之后,程老夫人午睡开始,他实在忍不住,自己怎么可能不去王七伯家看看,他有重要的信息要提供。
程浩悄悄的来到自己院落的西侧,这里有一个别院,马厩就在这里。
程浩在马厩里徘徊不断,他一直暗中观看家里的状况,好像没有人注意自己,他悄悄的从马厩的院墙翻墙而出。
他一路小跑,直接来到了王七伯家。
这里的大门口已经被竖起了好几块牌匾,上面写着:回避。
这里还被拉起了警戒线,一个大的条幅挂在大门的门楣之上:非请莫入。
看着这个光景,程浩并没有被吓住,他轻扣门上的铁环,刚好是清晨问话的那位巡检从里面走了出来:“这里有凶案,任何人不能入内。你有想起了什么线索吗?”
程浩施礼道:“大人,我有重要的线索提供。”
“什么线索?”
“我可以进院子里面去报告吗?”
“不可以,你就在这里讲就可以。如果你的线索的确有用,我会直接带你见我们的检司。”
“大人,后院有一个菜窖,那里有可能会躲藏什么东西的。”
巡检一听,有些不耐烦的说:“那个菜窖,我们都掘地三尺了,哪里有什么东西,你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程浩感觉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自己这样说估计只能换来这样的无情拒绝了吧。本来想着施礼就走,没想到,巡检问道:“你带身份文牒了吗?”
“没有带。”
“尽量少出门。你快走吧,回家吧,别在街上闲逛了。”巡检说。
程浩在王七伯家附近转了几圈,发现这里被很多衙役包围着,自己连靠近的可能都没有,更别说进到院子里了。
好不容易离开家里,程浩是不可能回家的。
他要去街上转转,他真的担心李记烧饼铺会出什么事情。
他来到了同学李继才家的那条街上,看到了烧饼摊前的李继才。
“阿才,”这是程浩对他的称呼,“你在卖烧饼吗?”
“今天根本就没有生意,你看我家旁边的这个裁缝店都没有开门。”
“我来了就有生意了,给我包五十个烧饼。”
“阿浩,你进来,我和你说一件事。”
程浩进到李记烧饼铺,把这里好好打量一番,很平常的店铺,前铺后厨的样式。平时是以烧饼为主,固定的几样小菜,几样粥品可选。
今天情况特殊,只做了烧饼,以外卖为主,没有做粥和小菜。
“店里就你自己,说罢。”
李继才说:“我在这里卖烧饼,我爹和王叔在后厨做烧饼呢。我和你说,今天早晨,我和我爹到这里上工,我家做烧饼的王叔说,他昨天晚上听到铺子里面有特别诡异的笑声。”
“你家的铺面里吗?”
“是的,我家后面的这两间小一些的房子是仓库,王叔的家离得有些远,他常常懒得回去,不想早晨太赶时间,就在那里休息。”
“哦,是昨晚听到的?”
“是的。那声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人听了会感觉浑身痒痒,就像很多的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程浩听了,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地槽之旅,也是昨天晚上。
他当时听了那个声音也是非常不舒服,当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形容那种感觉。
听闻李继才的话,他一下子有了共鸣,就是蚂蚁爬在身上的感觉,程浩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开始使劲的晃动自己的身体。
看着程浩的这副样子,李继才有些不解,他皱着眉头说:“阿浩,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程浩尽量平复自己,说:“没什么,我原来生活在乌崖关,常常去山上玩耍,蚂蚁有时就会爬到身上,那种感觉很不好。”
“吃个烧饼再说。”
李继才揭开盖在烧饼上面的白色的屉布,两个人都被震惊了,那烧饼怎么都变成扁扁的了。
程浩吃过他家太多次烧饼了,酥脆可口。今天这烧饼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李继才慌了,挨个的翻腾着这些烧饼,嘴里叨念着:“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说完,气鼓鼓的去了后面的伙房。
程浩挨个的看着这些烧饼,他差一点笑出声来,这是什么操作,明明是烧饼,不是烤饺子皮,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一会儿,来了二个大人,走在前面的显然就是李继才所说的那位烧饼师傅王有财,他的手里端着一个圆形的簸箕,里面装了好多新出炉的烧饼,热腾腾,厚墩墩的,和刚才看到的这些“烤饺子皮”怎么会是一个东西。
李继才说:“王叔,您看,咱们刚才的烧饼变成这个样子了。”
程浩早就认识这两位,该有的礼貌问安还是不能少的,打过招呼就躲在一旁,看他们如何处置。
李继才的父亲李广福和烧饼师傅王有财,对着那一簸箕的烧饼很是不理解,这明明是两个人刚刚合力出炉的东西,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
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