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探
早饭过后，因程浩和程瀚不需要上学，程老夫人并没有离开餐桌，其余人等自然也不会离开。
难得的机会，一家人坐在收拾干净的饭桌旁，尽享天伦之乐。
初听学堂停课，程浩和程瀚心中雀跃，当听到不许出门，二人同时感觉不好。程瀚低声抱怨：“不能出门，停课有什么用，也不能出去。”
程玮道：“学堂停课，是太师院的直接命令。衙役们正在大街上通知呢。不去学堂，你们兄弟俩就在家里好好陪陪祖母。”说完离家，早朝之后，他的工作才正式开始。
程浩和程瀚一起回答：“是！”
程瀚转头对祖母说：“孙儿今天要和祖母进行抄经比赛，看看我们谁抄写速度快。”
程老夫人说：“抄经，不可求速度，心要静，手要稳。”
李贵显对着老夫人说：“母亲所言极是，我也要向您学习一下。”
程老夫人道：“我，不敢当，”回头对宫佳儿道：“佳儿在寺院住持过，可给我们讲讲抄写经文的要领。”
宫佳儿略显窘促，道：“老夫人，您莫怪佳儿，时间久远了，我记忆浅薄了，罪过，罪过，不敢妄自菲薄，乱说一气的。”
程浩暗想，母亲怎么会在寺院待过，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从未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母亲似乎从未回过娘家，母亲会有怎么样的生活经历呢。
虽然母亲一句带过，他能够感受到母亲语气中的无奈，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程浩正想着自己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话题，程馨月开了口，对着李贵显撒娇道：“娘亲，您可是答应我的，今天帮我选衣服样式和衣料呢，怎么又要去抄经了？”
程老夫人微微笑着说：“我们一起好吗，我的小淑女，先帮你选，你再和祖母一起抄经，让你娘亲帮你做衣服就好。”
程馨月说：“祖母真好，谢谢祖母。”
李贵显道：“老夫人安排得极好，您的布料我和长嫂已经选好，一会儿我和长嫂给您量好尺码，和馨月的衣服一起做。”
程馨月高兴的说：“有劳娘亲为我缝制新衣服。”说完高兴的在地上跳了两圈。走到宫佳儿面前说：“伯母，大哥是不是不用做新衣服？”
宫佳儿说：“换季了，都有新衣服穿的。你有什么高见，说来伯母听听。”
李贵显在一旁附和着说：“我们最近给全家都安排新衣服，为什么不给你大哥做呢？”
程馨月道：“伯母，您可以少做几件。”然后跑到程浩身边说：“大哥，你不要做新衣服好吗？”
程浩问道：“为何？”
程馨月说：“家里的仆人都说你长的俊美，你再穿新衣，岂不是更好看！我怎么办？”
程浩赶紧说：“我不做新衣就是。”
李贵显正站在程老夫人身后，赶紧躲到一边开始笑：“浩儿，你看，连自己的妹妹都嫉妒了。给二婶讲讲，在学堂里有什么类似的事情发生。”
程浩脸红，说：“我在学堂里，成绩太差，从来没有人注意我的。”
程瀚说：“哥哥，的确是我们学堂的最美小生，平时总有人问我，那位是你的哥哥吧，我当然要点头称是了，然后对方总是说着：眉目如画、翩翩贵公子、风流儒雅等等。”
李贵显说：“我们家的大少爷，当然俊美无双。哈哈哈。”
老夫人也不似刚才那样严肃了，说：“浩儿，长了父母的优点。”
程馨月说：“人是衣裳马是鞍，你们给大哥做的衣服总是比我的要好看。”
转过头拉着程浩的手说：“听我的，别穿新衣服啊，你万一被公主看见，就会被禁锢宫中或者是驸马府中，失去自由，想离开都难啊。”
“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
程浩感觉这个笑话一定都不好笑，还不是家里的大人，每天给程馨月灌输攀附王权贵胄的思想。
他都听到二婶给幼小的妹妹讲什么女孩子找婆家就是第二次投胎，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从宫中的太子，王太孙到朝中一品、二品大员的公子、少爷挨个盘算着，进宫首选，其次是谁，然后再是谁。
还有令程浩更不爱听的，什么大伯无女，程馨月就是卫国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
二婶天天都要孜孜不倦，苦口婆心的教导女儿，巴不得程馨月“一朝选在君王侧”，“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不知道程馨月怎么会讲，进宫就失去自由，紧闭宫中，不知道二婶李贵显听了作何想法。
想到这里，程浩打开茶碗的上盖，用嘴吹着飘在上面的茶叶。
母亲宫佳儿看着他，提醒了一句：“浩儿，喝茶。”
程浩起身坐直，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说：“我的茶有些烫。”
祖母对他笑笑，说：“我的茶也有些烫，不急，我们开个茶话会，闲话为主。”
一听到茶话会，程浩有些头疼，他不想听二婶的闲话，走为上策。
程浩转过头对母亲说：“娘，我下面的那颗牙齿有些疼。我先回屋了，一会儿去祖母那里。”
程瀚笑了笑说：“大哥，你上火了，牙疼？”
程浩说：“嗯嗯，一吃东西就疼。”
二婶李贵显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别人还真是爱莫能助！喝一些祛火的草药会好一些。”
程浩客气了几句，离席回屋，随便拿了一本书摆在桌子上。
可心里有事，自然就是书在看他。那竹浆纸的手抄书有些厚，程浩已经从前到后翻了好几遍了。
程浩直觉王七伯家的事情和黑烟有关系，那股黑烟毕竟在他家的菜地活动了那么久。
黑烟会是王七伯召唤来的吗？他召唤黑烟有什么用呢？应该不是他，他如果有这个能力，就不用种菜，打更了。
到底是谁呢，召唤黑烟的目的何在？
蓝色水滴可能也不知道是谁召唤了黑烟，他应该也在成长中，静观贺州城的变化吧。
出门，饭后百步走，他在自己所住的三进院的院子里踱步，一边走，一边瞄着前后的门，他在等程伯。
好一会儿，程伯出现。
程浩直接问道：“程伯，王七伯家一大早就人哭狗吠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伯说：“我没太注意，没什么事吧。”
“大黄怎么叫得那么惨，是被谁给打的？”
“哎，王家的人都丢了，谁还顾得上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