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没有人能为别人承担代价
“羲和！我跟你说，如果我们拿不到冠军，我们就什么都不会有了，合同里明明白白的，进四强只有基本工资，难道你想退役之后就拿着三十万过一辈子吗？”
“我……”
“你什么你，你能负担得起代价 你能为别人担起代价吗？其他队员呢？你表弟呢？没人护着他，他早就该滚了！”
“说我可以，话不要说那么远……”
“……”
……
门没有打开，木门不是实木做的，隔着门板听得一清二楚。
门口偷听的灵客攥紧拳头默默走了，指甲扎入手心时他早就不觉得痛了，电竞圈热度不高，即使他们做了很过分的喂分行为，网上也没有什么波澜，骂他们的只少部分的落鲸粉丝和电竞圈内的路人，随后那些落鲸粉丝还被落鲸拉走了，零星几个路人语言伤害不高，除了这几个路人，火鹰再没有承担什么舆论攻击。
但，灵客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表哥还要为他承担压力，灵客不知不觉走到外面，正好听到过路几个小姑娘的聊天。
“启程的小哥哥都好帅啊，虽然不是很懂他们在打什么，但冲着颜值，我愿意入坑。”
“放心，这些规则都是很容易了解的，我跟你说，启程刚刚以第一名出线夏季赛四强，现在入股绝对不亏！”
……平平常常的聊天，若是换个时间，灵客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这些天，他总是不由自主去找启程的资料，去听启程的消息，早就妒火中烧，头脑不清醒了。
于是，没有和表哥商量，灵客自行做了个他自认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的恶毒计划。
……
冠军赛如期举行。
启程、火焰、esc、火鹰，总共四支队伍，加上代入分一开始启程就排在首位，虽然差的分数不高但以启程前几次的发挥来看，稳住积分应该是不难的。
冠军赛的解说仍然是一令，飞行解说则是圈内外都很有名的跨界主持人丰达，他是从游戏解说出去的，刚好档期有空，被官方邀请来做解说 ，“大家好，我是丰达，这次很荣幸能够来现场见证冠军的诞生。冠军赛也还是六天，可真够磨人的，每天都是新赛点。不过我既相信一路高歌也相信逆风翻盘，暂时落后的队伍不要气馁，比分靠前的队伍更要保持，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谁才是最后的冠军！”
【启程启程启程】
【火焰燃起来！】
【esc也不差】
【既然你们都说了，那我就一碗水端平，除了火鹰谁赢都行！】
弹幕有很明显的风向，但丰达可不想让比赛没开始观众就先就吵起来。转移话题道：“最近一令你和桃子过得怎么样？”用粉色的八卦引起注意，这样即使不喜欢听，注意力也不会放在具体的战队身上了。而等游戏开打，不用他们管，观众自然而然的会关注选手的操作。等两个解说八卦说了一堆后，才终于到了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
启程状态一如既往的不错。
启程四人队还是俞寒声白鹤和刺球猴子四个人，杨定山发现他们四个人一组是最稳定的，所以干脆绑死了让他们去，反正白鹤鬼主意多，一个夏季赛还不足以让人摸到白鹤的思路。
比赛一开始，启程就稳定发挥实力。突击压制，稳定输出，连下三队，赢得一片叫好。
随后的双人模式和单人模式也都打的不错。
……
丰达早看过前几次比赛，现在看现场对启程更是赞不绝口，“比上几场打的更松弛了，但这个松弛不是放松了，而是比之前更加游刃有余的感觉，这个队伍成长很快啊。”
丰达简直有一种养孩子的快乐，看着技术青涩的启程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从青涩的队伍成长为冷静成熟的队伍。丰达简直藏不住他的老父亲之心了。但是身为一个解说，立场最好还是中立的，这样才能不失偏倚的讲解每一次比赛。
所以他只能省略了内心八百字的小作文，正经的说道：“让我们恭喜启程获得第一天全场次的第一名，第二名是火鹰，第三名esc，最后是火焰。今天的比赛就结束了，明天不见不散哦。”
一令也同样发表了退场词，“感谢大家地支持，能来现场感受电竞的魅力，今天的比赛圆满结束了。请大家有序离场，明天同一时间，比赛继续。”
……
六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
……
几个战队上场前的时候还抽空聊天。当然这几个战队里并不包括火鹰。倒也不是他们不愿意找火鹰聊天，而是私底下也没交流，突然一起聊天就太尴尬了。
“离夜这几天老伤心了，上次让他来训练赛都不来，说他打的太菜了，非要闭关修炼，拦都拦不住。”
“这是好事，就该磨磨他的性子。”
“小孩心性，理解包容。”
“就怕他闭完关，打完季后赛后他觉得他自己更菜了。”
“反向训练是嘛？”
“笋啊。”
“离夜挺好玩的。要是他在这，肯定炸毛了。”
“行了，也差不多了，不聊了，好好打，祝大家都拿出实力，尽兴而归！”
“同祝。”
随后众人各自回到了备战间，一直到正式比赛开始。
……
六天很少有粉丝完整坚持下来。观众席每天都变来变去。
而灵客却会准时的出现在每一次的比赛现场，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启程。
第六天，最后一天，也是最后的赛点，灵客看着火鹰和启程的积分差，不多只有9分，也正因为这个积分差的不多，他更坚定了他烂糟的计划。并且实行了。
到底是第一次干坏事，慌张间还撞上了表哥，羲和看着本不该出现在后台的灵客，问他，“你来后台干什么”
灵客踟蹰着，不敢说话，沉默应对。吭吭叽叽的嗯了一声。
灵客是戴着火鹰助教练的牌子混进来的，羲和扫了一眼，又问，“你为什么来这”
“我想进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我……”灵客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然后不说话了，手指在口袋紧紧握住装着格列本脲的小袋子，他查过，这个很难对人产生致命危险，但是可以降低血糖，让人头晕无力。
羲和按住灵客肩膀，把他转了个圈，“不需要，你回去。我要去比赛了，下场就是单人模式了，我也要上场，别想那么多，相信你表哥知道吗？”
劝走了灵客，羲和才对着积分屏淡淡谈了一口气。
火鹰是真的拼命了，不然也不会一路和启程追的那么紧。
灵客并没有被劝走，过了一会，他又一次折了回去，这回赶上比赛时间，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灵客有粗浅的计划，先把启程的人都支开，然后再进去下药。
灵客还找到了一个帮凶，就是他身份牌的真正主人——火鹰的助教练。
他带着口罩鸭舌帽，找到启程战队，说要录一点采访，刺球觉得有些奇怪，但杨定山和红姐在观众席，备战间里就陈奇，不醒，猴子加上他四个人。今天最后一天，杨教练让配合更好白鹤俞寒声去了双人模式，杨定山希望mvp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产生。所以今天白鹤俞寒声连上两场。陈奇也很奇怪，但是在火鹰助教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不太情愿的问，“要多久？”
冒充主办方的火鹰助教认真的回答道：“五分钟，或者更短。每个队都要来一遍。刚刚已经叫过其他队伍了，现在只剩你们了。”
看着启程众人不信任的眼光，他再次强调道：“真的就剩你们了，刚刚esc拖了点时间，不然你们就能一次录了，现在你们先跟我走，等会你们队员下场我还会再来。”
“是吗？”刺球盯着他，盯了一会，看他说的有理有据，觉得大概也没人闲的发慌来冒充主办方，五分钟，那就跟着去吧。刺球点头道：“行吧”
他们一走，灵客就进去了。他最初的计划就是把药下到他们的水里，但是面对整齐的座椅他犯了难，这每个人的座位都差不多，就算把水摆在他们桌上他们也不一定喝。但是……不管了，先下了再说，随便打开一瓶新的水，把药全倒了进去，片剂融化缓慢，但灵客没空去等，摇晃两下就摆在最左边的桌上了，还碎碎念道：“你们要是喝了也不能怪我，喝了就是你们运气的不好，这里七个座位，我只是随便挑了一个……”
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着手，灵客最后又看了一眼，给帮凶发了个消息，随后关上门就悄手蹑脚的出去了。
……
而另一边被骗走的启程众人在火鹰助教的带领下，走了一圈又一圈，刺球最先感到不对，“你带的路怎么这么眼熟”
这人正想要答，就看到手机上来了消息，灵客让他回来。于是随便找了借口，道：“刚刚负责拍摄的小刘以为要比完赛再采访你们就先去吃饭了，所以现在没有摄影师……”然后又说了几句，就跑了。
刺球看着离去的人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回了备战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格格不入的水瓶……
他们的桌上都很干净，水都会收下去，正当刺球准备收走水瓶的时候，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清澈的水里出现了粉末状的沉淀物，还有半融化的药片状物体，“这里面有东西。”
不醒对着瓶子，咋舌称奇，“这……谁放的……太憨了吧。”
陈奇看着那完全没有溶解的药片淡淡道：“不知道，但确实挺憨的。”
猴子看到一两片散落在外面的药片，和水瓶里溶解一半的药片，非常生气，“妈的，哪个智障玩意放的，看老子抓到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刺球手停在离水瓶几厘米的地方，然后收了回来，他突然想到，这种情况其实挺严重的，完全可以报警处理了，“都先离远一点，等杨教练和红姐回来看看，看这种粗糙的下药手段，估计指纹都没擦。”
……
等白鹤俞寒声，还有杨定山和红姐都回来的时候，刺球把这件事说了，包括被主办方叫出去做采访的事。
红姐看了看散落在外的药片，猜测道：“这是降糖药吧……”
杨定山看着水瓶里的脏污，面色凝重，“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打给刘代理。”然后杨定山就很生气的打着电话出去了。
俞寒声看着那瓶水却只是叹了口气，“不追究只能算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但是追究起来，投毒，故意伤人，都是可以起诉的 ”
白鹤看着水瓶的位置，这瓶水放在了俞寒声的位置，如果谁都不提醒，俞寒声傻乎乎的喝一口怎么办！白鹤完全忘记了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情况，被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吓住，非常严厉道：“这可不是小孩子恶作剧，必须抓到那个下药的！”
红姐不希望大家的心态被一瓶下了药的水影响，安慰道：“这附近都是摄像头，比赛结束之后，直接调监控回放，查人分分钟的事。”
俞寒声看着几个人的态度都是打算追究到底的，也蓦然赞同了。
毕竟做错事，就是要承担代价的。
……
杨定山打通电话，第一时间就说了这件事，被通知到这件事的刘代理吓了一身冷汗。被投毒！这可是大事。“你先保留现场。报警的事不急，我马上到。”
刘代理挂了电话，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件事可能十分严重，以至于杨定山都没有说明后果，于是他自作主张的打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俞寒霜，“喂，俞总，我这发生了点事，是这样的……”刘代理缓慢的把这件事讲给俞寒霜听。
但是刘代理听的消息不全，以为启程中招了，表述不清，含糊的语言又让俞寒霜误会了，俞寒霜以为是他弟弟被投毒了，只能说谣言就是这么产生了。
俞寒霜电话一挂，立刻喊着小吴，说什么都要立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