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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烦人的孽障!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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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宁走出阳临侯府的时候,关庆早已备好马车。

    与对面府邸走出的两人,陆离簪和陆桃溪相视一笑,各自坐上马车,吱呀吱呀的向宫城走去。

    抵达宫城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半黑。

    城楼各角,繁华灯笼,映照的天上天下,一片通明,恍若白昼。

    文武百官,宗派掌门,沿着御道两侧,直达常春殿外。

    一路摆开的桌椅,从最外围的城墙,跨过白玉桥,直达千丈宽的广场。

    清和典雅的乐曲,威严厚重,端庄清鸣。

    许宁身为阳临侯,即使参加这等宴会,座位也在靠近中心的位置。

    由宫人引领着,许宁落席,不远处就是鼎鸣湖,炼气士手段下,湖畔垂柳重生,柔柔飘扬。

    月辉如瀑,星辰高悬。

    女皇没有来,纵使桌上摆满着珍馐美食,也没有人敢动筷子。

    倒是鼎鸣湖畔,宫灯上竖起的字谜,引来些文人雅士在互猜灯谜,不时引来一阵欢呼。

    许宁坐在椅子上 ,闲着无聊,眼神到处乱飘。

    此次名为“百官宴”,其实不是只有官员,还有此次帝都乱战的,各大书院、宗门的代表、

    有高谈阔论,等待赏赐的。

    比如红叶山庄、紫岩书院、落云宗……

    也有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比如昭阳书院的夫子,此次就是女皇一旨诏令,“自愿”赶来帝都,亲自赔罪。

    这次昭阳书院,有两人,文耀长老和首席江元舟参加叛乱。

    虽然事后查明,是两人暗藏私心,试图借功夺昭阳夫子之位。

    理应和昭阳书院无关。

    但他们毕竟是昭阳书院的人,如果不是传承悠久,有四阶圆满的昭阳夫子坐镇,恐怕这次,昭阳书院都会直接被勒令解散。

    即便如今还存在,可有过必罚,恐怕从此以后,昭阳书院会彻底跌出四大书院,再难翻身。

    头发苍白的昭阳夫子,独自坐在席位上,愁云惨淡,闷闷的,一杯一杯灌着冷酒。

    看其模样,要不是文耀长老和江元舟的尸身,被朝廷拿走废物利用。

    他恨不得鞭挞其尸、挫骨扬灰。

    昭阳夫子脑袋上凝聚着一团阴云,其他人见到,抽着冷气远远避开。

    不过比之昭阳书院,其他如玄雷殿、金鼎宗这样的势力,由于连掌门带长老、弟子参与叛乱,直接被灭,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许宁左右看了几眼,突然发现陆离簪和陆桃溪两人,就坐在不远处,大约相隔十个桌子。

    恰好陆桃溪看过来。

    许宁眉头一挑,龇了下嘴,露出一排整齐光亮的大白牙。

    陆桃溪强压着笑意,悄悄伸出手掌,虚按了一下,示意陛下马上就要来了。

    在陆桃溪身边,陆离簪轻蹙柳眉,玉指搭在筷子旁,无意识的沿着筷子滑动,忧心忡忡。

    陆桃溪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娘亲,向着许宁这边指了指,红唇微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个小动作,让陆离簪回过神来,往许宁这里看过来,见到许宁口型无声变动,似乎在说“你昨晚怎么没过来?”

    心头不由一阵悸动,随即玉手紧紧捏着衣摆,略微惊慌的往两边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烦人的孽障!

    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陆离簪气恼的抿了抿嘴唇。

    别过身子,向其他方向看过去。

    陆桃溪见此,贴着娘亲好生安慰。

    两人配合之下,陆离簪那副有事压在心里的闺怨姿态,倒是被完全击散了。

    许宁见此,稍微安下心来。

    正准备起身,去宫灯字谜那里去逛逛。

    突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阳临侯倒是自在逍遥。”

    许宁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位清瘦的老者,普通文人儒袍打扮,站在不远处。

    “老夫贺太鼓。”老者抚着羊尾短须,一脸傲然。

    席间哗然。

    隐隐有议论声传来。

    “原来他就是贺太鼓?十三年前辞去翰林院职务,远离帝都,游历天下,没想到如今居然回来了。”

    “当年就有《咏安康歌》、《重阳忆古作》、《讽璀汉诗》等数十篇旷世佳作,这么多年过去,贺公不知又出了多少名篇。”

    “先帝赞其诗词,有上古之风。”

    “这些年过去,贺公愈发清减消瘦,气质却更加出尘,在下眼拙,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

    随着众人议论,将贺太鼓当年事迹说出,年少即诗词,咏古讽今朝,先帝赞其词等等。

    贺太鼓与周边来拜访的人,负手攀谈几句,看似淡然,眉宇间的得色,却谁都能看出。

    等到这些人离去,贺太古左手负在身后,向前走了两步,道:

    “此次回到帝都,老夫听翰林院老友谈起,有一少年,文采飞扬,极擅诗词,老夫看了看,诗词写的确实有些水平。”

    贺太鼓拉出对面座位的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老夫原本对此少年多有欣赏,可是之后竟然得知,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犯那破国之罪,阳临侯,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贺太鼓双眼一眯,身体前倾,这个姿势急剧压迫力,许宁左边的一位官员,稍微不自然的挪了喏身体,向旁边靠去。

    附近顿时安静下来,唯有极小的窃窃私语在此起彼伏,就像是学堂间学子的聊天。

    “……贺公是不是认错人了?阳临侯无论是修为,还是在数论上的成就,都是帝都独一档的,唯独这诗词,从来没有听说过……”

    “确实,听族中子弟说,上次三大书院拜访,白鲩书院这边,出战诗词歌赋的,是柳家的那个子弟,似乎叫柳才哲,和阳临侯唯一的关系,只有这两人的关系不错了。”

    “贺公口中,阳临侯犯了破国之罪?是什么?”

    “你没听说吗?据说阳临侯一面和镇海侯订婚,另外一面,却和陆掌院不清不楚,早就传遍了……”

    “嘘,噤声。”

    许宁耳朵微动,从众人的议论中,知道了贺太鼓的身份。

    从他说的话,联想到最近坊间出现的谣言。

    瞬间明白,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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