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5章 不怕黑就怕吹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一般市民余先生和往常一样开着车上班。
南方大桥还和往常一样堵得不行，余先生不是没想过绕道琶洲桥或者猎德桥，但是那样意味着他要平白无故的多跑一段路，最关键的是，这多跑的路多半也堵得不行。
所以余先生只能继续每天的日常功课：等着过南方大桥。
现在，终于轮到他开上这条位置最重要，但桥面通行能力却已经远远满足不了这个时代的需求的大桥。
车流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发生碰撞，今天包括自己在内很多上班都要迟到。
缓缓过桥的同时，余先生看了眼左侧。
他疑惑的眯起眼睛。
低空，贴着江面，有两个亮点正在快速接近，它们下方的江水像是被某种力量犁开一样，形成了v字型的浪向两侧扩散。
飞机？
不对，那更像是……人？
高达？
转眼间那两个东西接近到差不多百米的距离，余先生能清楚的看到比较大的那个东西的外形。
——高达是存在的！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突然，惩戒之光从天而降。
江面被瞬间蒸发，喷薄而起的水汽和被瞬间加热膨胀的空气形成了暴风向四周扩散，风力之大，差点把余先生的车掀翻。
余先生的车一眨眼就被滚烫的水蒸气包围，整个视野完全丢失，车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余先生反应很快，作为一个老司机，他果断踩下刹车，并没有碰到前车，但是背推感随即袭来——他的后车显然很合格，完成了后车应该完成的职责。
余先生的挡风玻璃上，已经出现厚厚一层水雾，仿佛天开始下小雨一样。
尽管空调还在全力运转，但是余先生还是感觉到了热气。
窗外一片模糊，就算把雨刮开起来也一点用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同一时间，浅薰冲进车中世界，对宁愿喊：“我们快走吧！”
她突然停下，疑惑的看了眼同样在车中世界里的雪莉和约瑟芬同志。
“这样没问题吗？”浅薰盯着宁愿。
“当然没问题，我是黄衣之王，我有军马这件事，还有军宁自带一个异空间小世界这件事，以及军马可以换载体这件事，世界政府应该都是知道的。”
宁愿对雪莉和约瑟芬同志两手一摊：“本来，我还打算让你们亲自见识下军马的能力，可惜啊，事情结束了，我们也没必要赶过去了。所以，抱歉，不能演示给你们看了。因为我，一旦使用不属于我的能力，就会逐渐丢失自我呢，我还挺喜欢我现在的人格的，还不想变成一个多重人格的神经病。”
说着，宁愿对雪莉和约瑟芬同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位不好意思，请回吧。”
雪莉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宁愿！你算计我！”
“雪莉小姐，何出此言啊？”
“你……”雪莉转向浅薰，指着她说，“事件结束，浅薰就出现了，这肯定有问题！”
“我刚刚在厕所。”浅薰一脸委屈，“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楼上，闻闻看我留下的味道？虽然开着排气扇但多少应该还残留了一点。”
宁愿正要开口，约瑟芬同志转身就走，显然得到了指令，要回去向上级报告情况。
雪莉一看她这样，瞪了宁愿一眼后，也急匆匆的向车中世界的伪装门走去。
宁愿用她们能听到的声音，对蔡施说：“施施，去拿电波探测器，把这个空间搜一遍，我可不想这里有窃听器。”
浅薰看着宁愿，掏出手机飞快的输入，然后屏幕转过来给宁愿看。
上面写着：“真的没问题吗？”
宁愿还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
南方事件发生六小时后。
强尼跟着一名干员，走进了cia在邦克山堡垒中的临时总部。
“终于，你们想起要借用我的智力了吗？”强尼扫了眼正在原本是机库的巨大房间里忙碌的cia分析专家们。
远处胡佛对他喊：“强尼，这边。”
强尼哼着枪花乐队的《dont cry》的旋律——他平时其实更喜欢节奏更快更劲爆的曲子，但今天就是想换个口味。
进了大会议室之后，强尼扫了眼所有人，耸肩：“看起来没人正在玩游戏啊，我还想重现一下复联里的经典桥段呢。”
“强尼，我们请你来，是因为你是动力装甲方面的专家……”
“我在很多领域都是专家，为什么只强调动力装甲？你们就直说你们想知道超能力是可以随时召唤出个人装甲并且装备的我，对南方事件的看法不就完了。”
“那么，在你看来，‘高达’和‘铁甲威龙’……”
胡佛话还没说完，强尼就抢白道：“如果他们的动力装甲，和我的一样是超能力本身，那它们估计能活下来，只是会受点伤，比如说精神受到过于强烈的瞬间压迫，导致短暂的昏迷，这种时候装甲会消失，然后暴露出来的人就会被高温水汽灼伤。这种灼伤很可怕，甚至致命。”
胡佛：“很好，你们听到了，这是专家的意见……”
“但是！”强尼再次打断胡佛的话，“让我来提醒一下你们这些蠢货，我只能使用我的铠甲，虽然我的铠甲功能非常多，让我看起来像是拥有多种能力的超能力者，但是我的能力，确实只是召唤我的铠甲。将来我非常可能会拥有别的能力，但是很明显，觉醒第二能力需要长时间积累使用超能力的经验。因为世界上罕见的觉醒第二经验的人，都有大量使用自己本来的能力的经历。”
接着强尼从身旁的干员手上抢过操控电子白板用的手势环，给自己戴上，让电脑识别了手势环之后，用手势呼出了第一张照片。
由中国人用微光夜视装置拍摄的“高达”和“铁甲威龙”第一次出现时的照片。
“这是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家伙时的照片，注意看时间戳。”
接着强尼再操作电子白板，调出两张由在南方的cia特工用无人机拍下的照片。
“再看这两张，左边是‘铁甲威龙’用念动类的能力接住了敌人扔过来的车，因为里面还有人。该死，这人和头号美国翘臀肯定很有共同语言。右边这张，是‘高达’击杀了那个恐怖分子之后，用重力类能把被挟持的人质送回地面。
“这两个人是天煞的超级英雄啊，不过，如果你们看到这两张照片只有这个感想，那你可以从这里滚蛋了。你的智商当不了间谍。”
强尼顿了顿，看没有人要插话，才继续说：“这两个人，一个是重力系的超能力者，一个是念动系超能力者，他们的装甲，是纯粹的科技造物。顺便，他们能飞上天，纯粹是在用的他们本来的能力。你们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然后找我来问情况？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以为这两个都是拥有和我类似能力的sss级？”
众特工面面相觑，这时候胡佛问：“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把装甲借给了他们……”
“听着，”强尼第三次打断胡佛的话，“我知道你们一直以为是我不肯借装甲给别人穿，你们还在电影里专门塑造了一些穿我制造的——甚至不是我制造的战甲的超级英雄角色，想说服我把装甲借给别人穿。但是很遗憾，我从一开始就讲了，我的装甲，只有我能穿，懂吗蠢货？不是我不愿意借给别人，是我根本就不能借给别人。”
强尼停下来，盯着胡佛看了好几秒，摇头：“不，你不懂。你，和那些愚蠢的政客家族跑出来的议员永远都会认为我是为了维持我的特殊性，才不肯借装甲。美国曾经伟大过，现在它之所以不再伟大了，是因为它在接近半个世纪里，一直被一群心算四则运算都算不对的猪领导。如果我们能建立一个科学家委员会，来领导美国，情况肯定会好很多。”
胡佛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如临大敌。
强尼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我在开玩笑。”
说着强尼一指门口：“我可以走了吗？还是你们需要我继续分享我的智慧？我和那个和蔼的信佛大块头正在搞一个能让库克和苹果彻底完蛋的新发明，很忙的。”
“强尼，”胡佛身边的大高胖开口了，“我们需要你对这次的事情的完整的看法。”
强尼看着那大高胖问：“户阿油？”
“nsa（国家保密局）高级主管比尔，我全权负责nsa超能力相关的行动。”
“真不敢相信，nsa竟然派了个聪明人过来。看在聪明人的面上，我就分享下我的意见。”强尼晃了晃戴着识别环的手，“毕竟我还没有把这个还回去，你再晚一点开口我就真走了。”
接着强尼操作起电子白板，调出一系列图片和文档。
“基于我刚刚说的原因，‘高达’和‘铁甲威龙’身上的动力装甲是科技产品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排除他们就是拥有和我类似的能力的超能力者的可能性，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铠甲会不会有重力引擎之类的黑科技，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排除我们观测到的现象是铠甲自带的功能的可能性。但是这不重要。”
强尼顿了顿。
“因为我说了，就算是我的铠甲，承受了这样的攻击我肯定会昏厥，而当人体暴露在刚刚被超高温蒸发的水蒸气中的时候，水蒸气的冷凝会大量放热。这是我们无人机拍摄到的红外线照片，看这个估算温度，直接暴露在这种水蒸气中和被火直接烧效果差不多，实际上当地医疗部门已经接收了一些烧伤患者。
“烧伤患者基本都是在命中点附近桥上通行的行人，以及不幸开着车窗的载具乘员。他们距离命中点有至少一百米的距离，而且当时的风向，风是从桥上游吹来，而命中点在下游。桥上尚且如此，想想看正好在命中点附近的那两位的状况。
“他们瞬间昏厥，装甲失去作用，然后水蒸气会把他们烧成三级烧伤，全身的皮肤碳化，脓水直流，就算留下一条命，未来也将在永无止尽的感染和病痛中死去——因为人类的表皮是应对细菌的最坚实防线。”
强尼顿了顿，叹气：“好吧，我刚刚稍微夸张了一点，其实这个攻击我认为，攻击者限制了威力，要不然不会只有那么少烧伤患者。‘高达’和‘铁甲威龙’很可能没有伤得那么重，但我认为，最起码铁甲威龙露出来的嘴巴会被严重烧伤。”
他说着操作电子白板把铁甲威龙的照片放大，变成半身像。
强尼盯着铁甲威龙的半边脸，继续说：“根据他们第一次出现时和突发觉醒体的交战资料，他们应该有某种针对能量的防御措施，但水蒸气接触皮肤然后冷凝放热和上次他们硬接下来的攻击性质并不一样，而且这一次的攻击规模，和他们上次面对的攻击，也不可同日而语。”
nsa的大高胖点头：“我明白，我赞同你的看法，这两个人多少会负伤。”
“毕竟之前兰利被攻击，我也是负伤了。我们还是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还不是被直击。我这个伤，得到了治疗能力的超能力者的治疗，结果用了三天才好。”强尼继续说，“再看今天实际确认过的‘宁愿一家’，结果他们一家人什么事都没有，顺便，林浅薰是在攻击发生后就立刻出现在英国间谍面前，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目前全世界最强的治疗能力者，也没法彻底治愈表皮的烧伤。”
强尼并不知道，那个装甲是宁愿提供给浅薰和团支书的，他也不知道宁愿这个人，承受了两个假面姬骑被命中产生的双份精神压力非但没昏厥，还装了个逼——大概是因为智力高了所以精神方面的抗性也变得非常高的缘故？
当然这个时候，包括宁愿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加智力还能增加承受使用能力带来的精神压力的“上限”。
情报缺失必然影响判断的准确性，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强尼接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那么结论就很简单了，不管这‘高达’和‘铁甲威龙’的动力装甲是超能力给的装备，还是普通的科技装备，他们都不可能是宁愿身边的人。
“所以，可以肯定，‘高达’和‘铁甲威龙’属于另外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和影是对立关系，影在他们撤退的时候发动了攻击，并且击伤了两人。这是目前最合理的判断。”
这时候，有干员问：“那宁愿呢？黄衣之王方面的情况你怎么看？之前你推测黄衣之王手下有生物类能力者，制造了尸体伪造了军马的死亡，实际上他招募了军马。可是今天似乎这个推测被推翻了。”
强尼看着问话的干员，问：“你属于nsa还是cia？”
“我是nsa资深情报分析师……”
“炒了他。”强尼指着这人，对大高胖说。
大高胖：“杰克，你被调职了，现在拿上你的东西，去接受记忆删除，然后滚回你之前的部门。”
接着大高胖看着强尼：“好了，我炒了他，但是能不能请你让我了解一下你让我炒人的理由？”
“这不是明显的吗？宁愿，只是打开摆在自家车库的车的拉门，把两个间谍女孩领上车，让她们看了看车中那精彩的小世界，没了。这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做得到，根本证明不了宁愿就是这个车子的实际控制者。军马很可能还躲在女仆店的什么地方。”
强尼竖起食指：“我的结论依然没有变，宁愿——黄衣之王，能力是模因污染，他已经得到了军马和魔法少女的效忠，很可能还有‘法老王’。他在集结他的军队。不过，现在我稍微更新了一下我的推论，因为这次的事件，给了我一些新的情报和信息，我很乐意跟你们分享一下。
“我们一个个来看。首先，为什么军马的车子就这么放在女仆店的车库里？当然是因为，只要军马不死，他的装备就不会被摧毁，我们现在确定军马的道具可以更换寄宿的载具，换而言之，就算女仆店被一炮炸了车完全没了，只要军马没死，他就可以换车，然后继续使用他的神奇道具。
“第二，‘高达’和‘铁甲威龙’所属的组织，很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大很多很多倍，这次的事件，他们是从这个地方出击，”强尼调出了地图，在上面点了个红点，“但是任务完成之后，他们没有返回出击点，而是沿着粤江移动？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组织，准备的很多不同的出击点和回收点。而且这个组织，很可能拥有一个能力类似弗雷那样可以把人传送走的高资质的能力者，以及，屏蔽波动探测的技术手段。”
强尼两手一摊：“看起来，除了世界政府，还有别的人为迎接超能力时代——或者叫灵气复苏，亦或者叫诸神黄昏，无所谓了，看起来还有别的人，在为这个新时代的到来，经年累月的做着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