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一直在(8)
记事本的封皮看起来很旧，借着锅炉中透出的微光手触摸着封皮。看起来这个笔记本的主人很珍惜，封皮上没有划痕和污渍只有时间带来的老旧感。
2007年12月13日
我对病人心动了怎么办，心理医生是不能对病人心动的。
翻开第一页就是这么一句话，叶欲眉头一挑然后继续往后翻。后面都是一些病人的记录，工作信息一页一页翻找偶然发现一两页书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内心。
2009年7月21日
最近听说有瘟疫蔓延在t-312感染瘟疫的人都疯了，还好暂时家乡还是安全的。
瘟疫？叶欲暗暗记下这个名词，又翻了翻找到了另一篇日记。
2011年10月5日
时间过得好快，晶晶今天转院。去往其他医院接受治疗，晶晶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转院的？刚刚从打印店把照片拿回来，就当是留个念想吧。三年后我一定要追她，让她接受我。
2012年2月5日
好想晶晶，如果我能变成她身边的人一直看着她就好了。
2012年8月31日
瘟疫蔓延到了家乡，医院的病房已经塞不下了。走廊里甚至大厅中随处可见病人，他们还是人吗？他们还算的上人吗？人应该长这个样子吗？
变成身边的人？叶欲挑眉，医生在怀疑这些病人到底算不算人？瘟疫让这些人产生了什么改变，不算人有可能是躯体上的病变。叶欲把这部分依旧暗暗记下。
2014年7月4日
我好像没办法和晶晶告白了，我也被瘟疫感染了。就差三个月，我就可以见她了。为什么？
看完笔记本后系统提示音传来。
【恭喜守序者探索副本背景任务进度达到87％，请去往医生处完成任务交付视为通关。】
“你们登入的时间是几点？”
正坐在暗处昏昏欲睡的顾修竹思考了一下才回道:“不记得了，但最少应该七点我看着天都黑了。”
歪头想了想才对叶欲说道:“我是四天前晚上游戏才提醒我开始的，廖哥和我一起。”
两人回答过后叶欲不再作声，指尖轻轻敲打着本子的封皮。系统提示的第一个……或许是代表第一个登入的人见到的第一个？
指尖顿了顿叶欲站起身对二人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俩最好躲好不然被腊人抓住我也救不了你们。”
说着就把门打开一个缝钻了出去，寒风凌冽叶欲的衣角猎猎作响。周围已经被怪物围了上来，叶欲拿出骨刀抵着笔记本的封皮笑容恶劣。
“我要见躲在后面的那个懦夫，不然我就把本子烧了。”说着打火机凑到了牛皮本的边缘，围过来的腊人整齐划一声音重叠。
“我同意你的要求，跟我来吧。”
【由于过多守序者被弹幕的不良发言影响，衔尾蛇制作组一致决定自今日起关闭弹幕功能。】
关闭弹幕功能后原本网吧的墙壁桌子被一个个抽走，再次落下的是一个个椅子一面墙上弹下了一张幕布上面放映着叶欲的直播。
叶欲的电影院中几乎座无虚席场上又有人开始说话了。
“他居然拿笔记本威胁boos，最后怕不是会被boos吊起来打吧？”
“这个操作我真的没看懂，之前想打true end的几乎都死了吧？拿个ne稳妥通关就好了。”
“这游戏难度不高，ne只要找一个没有npc的地方狗过去就好了。”
“啧啧啧，想要的太多我看看他最后是怎么死的。”
黑夜弥漫叶欲再次被带回医院，带路的腊人并没有进入医院大楼。而是顺着花园的一个洞穴向地下走去，甬道两侧是长相怪异的人形生物标本。
有些是身体涨大无数倍，肌肉量到达非人状态。有些身体里骨头消失在重力的作用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坨肉，有些身体扭曲形态畸形如同向上生长的树。
越往里走墙上的标本便越非人，很有一股基金会的味道。因为不是所有的生物都是死的，甚至有些房间里关押着更多的非人怪物。或者对于叶欲这个小说爱好者来说，更愿意把这些东西称之为克苏鲁风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叶欲走到了最后的大门，大门开启门内是一个个休眠舱里面没有人每一个上面都有名字。目光扫过一排排的名字并没有找到属于医生的休眠舱，房间中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和叶欲第一天在客厅看到的身影重合。
那人开口温润的声音传来。
“你来找我想说什么？”
叶欲施施然的行了一礼，随后坐在了一个休眠仓上。
“我来给你讲两个故事。”
“你讲吧。”
抚摸着被主人倍加珍惜的笔记本，叶欲低垂着眉眼静静看着手中的笔记本。
“第一个故事，是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
声音迷醉仿若置身梦境。
“医生喜欢上了一名病人但因为行业守则的原因不能与曾经的病人相见忍过3年后，医生才能光明正大的追女孩儿。但还剩一个月时可怜的医生被卷入了可怖的瘟疫中，医生实在太想见见女孩儿了。在三年中无数次想成为女孩儿身边一个重要的人，每天都能看着他就好。在瘟疫的影响下医生获得了独特的能力窥探他人心声与扮演他人身边某个重要的人。可笑的是但依旧因为瘟疫的影响，本来可以达成所愿的医生并未选择成为女孩身边的人。”
说了一半叶欲的嘴巴有些干，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后继续缓缓讲道:“我们讲完医生，现在讲一讲那位美丽的小姐吧。”
说着抬眼看向了医生手腕上的项链，随即又轻笑了一声。
“一位小姐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在医院治疗时邂逅了帅气温柔的医生。小姐也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医生，而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是否唐突。也不知道这是否属于心理学概念中的移情，时间一点点过去美丽的小姐也在了解医生应该遵守的规则。所以这位善解人意的小姐选择了转院，但医生却怀疑是自己给小姐带来了困扰。小姐等啊等，一直到第四年等来的不是医生的告白而是医生染病的噩耗。”
说到一半叶欲又喝了一口水，观察着医生的表情。医生脸上不再是无悲无喜，而是出现了一丝愤怒。
“美丽的小姐自愿加入抗击瘟疫的队伍中，想要等到瘟疫找到治疗良方与医生再续前缘。而此时的医生因为感染瘟疫已经睡到了休眠舱中，一次偶然间小姐发现了医生的休眠仓然后悄悄打开休眠仓把曾经就想赠与医生的杯子与项链放到了医生身边。”
“我的第一个故事讲完了。”叶欲笑着看向医生，此时的医生不复之前的温润愤怒的表情扭曲了五官。这个故事让医生觉得叶欲在嘲讽自己，好像叶欲在说你知道她在外面又怎么样？你只不过是个永远见不到她的可怜虫而已。
“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逃不出这里的，我也逃不出这里。大家一起永远困在这里。”
对于医生愤怒的咆哮叶欲笑了，笑的弯了腰眼角泛出生理性泪水。
在电影院里的人看到叶欲的表现有些人表情中出现了一丝不赞同，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来听听我的第二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