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破绽
“草包！”
第二天的早晨，林尽隔着窗户，看见不远处的广场上的剥皮台，挂着两个无面人的尸体，已经被剥皮实草。
街头路过的人们，就像是看日常的报纸一般，波澜不惊，因为无面人对他们来说还不如自己家的宠物狗。
“我隐约感觉有一点不对劲，这两个人应该是周段会长的心腹，能力不会太弱，为什么突然就被杀了呢？”
阿斯摇摇头，吃着面包，喝了一口浓茶。
吃过饭，阿斯下楼，又去了那个路过的无面人小学，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四处观望着，希望能够看到一些机会。
但是也就十分钟，就有两个警察晃悠悠的走了过了，上下打量着他，一个黑壮的警察开口问：“哪里人，身份证看下！”
阿斯没有说话，伸手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没有抬眼看他们。
“不要在这里逗留，这里是无面人的地方，比较危险，先生，请您去安全的区域！”
说完，两个警察转身离开了。
这里的安全保卫还是很高的，随时都有警察和保安在巡逻，阿斯环顾四周，看见学校的围墙不高，但是已经被装上了铁丝网，而且有智能的警报系统。
“你还在呢？”
阿斯全身一阵酥麻，感觉触电一般。
转身，看见了昨天的无面人老师，阿斯心花怒放，两眼放光，连忙站起来，用手挠挠头，连忙说：“好巧，好巧，早晨来放放风！”
今天的老师穿了一身黑色和黑丝，加上黑框的眼镜，妥妥的御姐风，但是说话的柔声细语，又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斯只是站着，似乎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微笑。
此时的太阳刚刚出来，夹杂着雾气的早晨还有几分的潮湿，但是岩山市山谷的风却异常的凉快，给人神清气爽的感觉，金色的朝阳照在他们两个中间，明媚温暖。
”和我家乡的风很像！“
还是女老师先说话了，她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古铜色的小包，一手拿着一杯咖啡，冒着热气。
”您老家是哪里的？”阿斯说话有点磕巴！但是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点，这里就是他杀死第七监狱的监狱长白依山的重要转变。
机会不能流失。
“山湖镇！，不算远，但是也不近，很久没有回去了！”
老师说的若有所思！
“山湖镇？”阿斯一惊，几乎叫了出来，他连忙问：“您是山湖镇哪里的人，我就是山湖镇的人！”
只见老师两眼放光，有一些抖动，她似乎看见了救星一般，说：“我叫晨月，很久之前来自山湖镇，是被抓来的，我父亲晨鹿，你认识嘛！”
其实晨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抱希望的，因为，无面人和人类怎么会有交集，自己悲惨的过往，让她也不想回到那个惨痛的过去，更不想提起自己的父亲。
对面的阿斯已经惊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有一点想流泪，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对面站着的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晨月。
自己也是她的杀父仇人。
阿斯似乎一瞬间跌入了地狱。
阿斯不想欺骗她，本来想转换自己无面人的面孔，告诉她自己就是陈阿斯，那个她的邻居。
但是这一刻，那两个警察又转了回来，看见他在和晨月交谈，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阿斯拉到一边，怒吼道：“你是想死嘛，她可是无面人！”
对面的晨月满脸通红，准备转身进入校园。
阿斯还是说了句：“放学见！”
等走远，阿斯才看见白依山带着他的三个儿子来上学，温文儒雅，金丝眼镜，语气柔和，怎么也想不到和土匪结合到一起。
更别说杀人魔鬼了。
就在远处阿斯盯着看的时候，白依山一个抬头，正好和阿斯对上眼，也就是一瞬间，阿斯感觉到了眼神的锋利。
穿过时间和距离，一刀一刀的刻在眼神里。
阿斯回到酒店，没有说任何关于晨月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怎么办，一面是需要帮忙，一面是自己杀了她的父亲。
林尽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匕首：“有心事？”
林尽试探的问问，他的匕首在手指间转的飞快，一直听见嗖的一声，直接扎在墙壁上。
“没有，今天看见了他，比较难办！”
“他？”
阿斯点点头，接着说：“我晚上还要出去一下，看看他有什么破绽！”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还有四天的时间，如果没法完成，自己的脑袋也会搬家，阿斯看和远处广场上悬挂着的尸体，有点迷茫，他的内心很乱，不仅仅是关于任务的问题，还有关于晨月的事情。
他想在晚上找晨月聊一聊，也许会有收获。
傍晚的时候，阿斯依旧在长凳上，他穿着风衣，带着一顶鸭舌帽，似乎这种违和感太强了，感觉不伦不类，小丑的感觉。
七点，晨月走出了校门，因为有人陪护，她只是看了一眼阿斯，就离开了。
九点，阿斯在小区的后面，果然看见了站在围墙里面的晨月，她已经一身休闲装，牛仔、运动鞋，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阿斯笑着问，眼里都是天空的月色，温柔干净。
“因为你有求于我，是不是！？”
晨月说的很直接，她接着问：“你是无面人？”
阿斯有点惊讶，他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接着说：“我们能找一个说话的地方嘛，这里好像很显眼！”
“十二点后，西门的左边第十三根和十四根栅栏钢筋柱子，是松动的，你可以钻过来，这时间点是换班，然后小区的0209房间找我！”
晨月笑了笑，接着说：“你看见广场被填草剥皮的两个人了吗？”
阿斯点点头。
“你不小心，和他们的下场应该是一样的，这里不是生活区，这里是监狱，这里是无面人！”
阿斯感觉眼前的女人，不再是柔弱的女人，她的眼睛里面也有和白依山一样的杀气，只是两个人的表现不是很一样。
十二点，沉睡、沉默。
阿斯小心的走到了西门的第十三和十四根栅栏边，他有点迟疑，因为过往的经历在反复的催问他自己，要不要相信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
晨月就是晨月吗？
如果是假的，那么自己也会死在这个地方。
阿斯还是伸出了手，当他抓住铁栅栏的一瞬间，警报并没有响起来，他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把两个铁栅栏移开，正好自己的身体可以侧着进入。
很快阿斯就找到了0209，幸好在2楼，阿斯一个箭步，顺着栏杆爬了上去，敲了敲窗户，果然晨月出现在窗户前。
进屋落座喝茶，因为是偷偷进来，晨月并没有打开灯。
借着月光，阿斯看见晨月穿着睡衣，身形若隐若现，威威凸起的心胸部，柔和的脸型，周身散发着一种女人的体香，犹如桂花，但是却充满了淡雅。
阿斯有点上头，连忙说：“我是陈阿斯！”
说着一瞬间，阿斯从正常人类的面貌，转换成了无面人的样子，月光下，二人四目相对，一瞬间沉默了！
“阿斯！陈青的孙子！”
晨月有点不敢相信，她捂着嘴巴，一下抱住了阿斯。
经过大概十秒钟的安静，晨月轻声的啜泣起来。
本来架着不敢动的阿斯，两个手臂开始慢慢收拢，轻轻的拍着晨月的背部，用手抚摸着她散发着桂花香的头发。
“是的，我就是陈阿斯，陈青的孙子，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阿斯慢慢的说，他像是在说一个很多人都忘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