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之一字伤人最深
司言听罢，脑中回忆起来，这正是自己的世界白居易与湘灵的爱情故事 说书先生讲述了一段故事后已是满脸泪痕，停了下来，众人仍沉浸在那凄美的爱情故事中。
“这故事太虐了，简直虐哭了我！”
“这个男人怎么能抛弃心爱的姑娘呢？”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的家族不允许他迎娶一个歌女，即使这个姑娘为他付出了一切！”
听着周围传来的话，司言的眼神越来越黯淡，直至最后，化作浓浓地悲哀，他从桌椅上站起，走向说书先生，今日的茶水好似烈酒。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说书先生怔怔地看着司言，心中升起一股悲伤之感
司言望着说书先生继续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择，是遵从母亲，还是冲破一切的束缚与玥滢结合。”
“我知你难以抉择，但你却不能逃避，逃避的下场将会令你后悔终生。”
司言缓慢而坚定的声音响起，让人心神震荡，随即毛笔一挥，说书先生仿佛整个人陷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中，无法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当说书先生再睁开眼睛时。
他摸摸自己的脸颊，发现全是湿意。
刚才，他好像做梦了，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年轻时候，他看到了玥滢，他们坐在湖边，她抚琴，而他写诗，相识而笑，共谱一曲。 他们这一曲，谱写了属于他们的爱情，他们们大婚，儿孙满堂，直到他死亡……
他死了，玥滢也随之而去。
说书先生回过神来，却发现原本喧闹的酒楼变得冷冷清清。
他呆滞地抬头，却惊愕地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此刻的客栈已经人去楼空。
说书先生怅然若失，他低叹一口气，摇摇晃晃地朝着外面走去。
司言静静地望着那个佝偻的背影，目光幽幽，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
这一幕映在司言的眼中，却让他产生了一丝愧疚，这份愧疚让他内心挣扎。
世间唯有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说书先生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从说书先生的神情，司言早已猜到，因为一个人在讲述自己所爱之人的那种神情，那种由内而自发思恋是演不出来的。
他并非没有尝试去帮说书先生找寻玥滢，可惜，玥滢已经不在人世，他根本无迹可寻，只好放弃。
这是司言第一次产生愧疚之情。 这是一段悲剧，却也是另类的圆满，不知自己是否帮了他。
收拾好心情司言再次上路。
司言走在街上，突然被一阵香味吸引住，他顺着香味的方向，一条巷子尽头，一座木屋伫立在那里。
木质的窗户被擦拭得干净透亮， 木屋的旁边是一颗梧桐树，树荫遮蔽了阳光，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带着一股凉爽的气息，一阵阵清新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司言看着这棵梧桐树，树叶落下落下，落英缤纷，很有意境。
梧桐树下，摆着石桌与石凳，石桌上，一盘棋局静静地躺在那里。
司言缓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端详棋局良久。
棋盘上黑白纵横交错，犹如天罗地网一般把整个棋盘笼罩起来，一片混乱。
“何人在下棋？”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梧桐树后面传来。
司言闻言抬头望去，一位老者从梧桐树后面走了出来，老者穿着普通的衣裳，一副闲适的模样，手执着棋子正盯着司言这边。
“老人家，可是这枚黑子输了？”司言看着老者问道。
“嗯，这局棋已经下了数月，始终未能赢得这一局。”
老者点头承认，然后看向司言，“阁下可懂棋艺？”
“略懂。”司言淡淡地说道。
“哦？”老者闻言倒是颇为诧异，他仔细打量了司言几眼，说道，“既然如此，就麻烦阁下替老夫挽救一局，若是阁下胜了，老夫便请你喝茶吃酒，倘若你败了，老夫只希望阁下莫怪。”
“可以。” 司言点点头。
“好，请。”
司言也没推辞，捻起棋子，落在棋盘上。 只是一子而已，棋盘上形势陡转，黑子占据了绝对优势，白子退无可退。
司言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容，“恭喜老人家了。”
“哈哈，好好好，阁下果然厉害，老朽佩服佩服，来人呐，给这位公子泡壶好茶送进来。”
老者朗声说道。
“是！”门外应了一句，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没过多久，茶水就送了过来。 司言抿了一口，赞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茶不错，不知是用什么茶叶煮出来的？”
“是我祖传秘制茶叶，名曰‘百叶茶’，乃是用一株百年百叶茶树所栽种的，虽比不上千年人参、雪莲等珍贵药材，却也算是难得了。”
“茶叶确实是好茶叶。”司言赞叹一声。
他喝完茶，又问道，“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夫姓李，单名一个山字。”老者答道。
“李老。”司言拱手道。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老者问道。 “在下司言。”
“司言公子，恕老朽冒昧一问，司言公子似乎棋艺极其高明，不知司言公子是何许人也？”李老问道。
听到李老提及这件事，司言的脸色顿时变得沉凝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下常住于玉磬山，下山游历四方。”
“玉磬山？那可是危险之地，公子是修仙之人吗？”
司言摇摇头，不想多多透露自己的底细。
“司言公子是俗世之人？” 司言依旧摇摇头。
李老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他迟疑了半晌，才问道：“司言公子莫不是隐居修炼的散修吧？”
司言点点头。
李老闻言，忍不住唏嘘：“没想到竟有人能够摒弃尘世之扰，专注修炼。”
“李老谬赞了。” ”司言公子谦逊了，老朽观司言公子眉宇之间透着浩然正气，想必是位君子。”李老由衷赞叹。
司言笑而不语。
李老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放在司言面前的石桌上，
轻声说道：“来者是客，若公子还没想好去哪的话，不如请公子在寒舍住下，权当是感激你刚刚相助之恩。”
“李老盛意拳拳，那我就叨扰了。”司言暂时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
这也快到晚餐时间了，肚子里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正好借此机会填饱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