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章 管工们的“快乐时光”

    次日，韩顺趁着容晓恒还没醒过来，换上一身运动服，戴上口罩和墨镜便偷偷溜出了酒店，他带上一根狼牙棒，提着一袋衣服和一个保温桶，开着越野车便往石场飞奔而去。石场上，光头佬因为陈佩没有给他发春茗邀请函，马仔又被毙了而憋了一肚子火，一气之下，干脆取消了“苦力”的所有休假，拿着根铁棍便对着“苦力”们咋咋呼呼，当他骂得起劲的时候，围栏外有人拿着狼牙棒一棒一个地砸着活尸，他看着此人有点眼熟，便马上叫人打开铁门，想看看来者是何方神圣。韩顺见铁门已经打开，又砸倒了两个与自己纠缠的活尸，在车上取下保温桶和袋子，抖动手腕把狼牙棒甩着圈来到了光头面前。韩顺摘下墨镜和和口罩，对着光头佬说:“欸，我回来了。”光头佬正想找人撒气，发现失踪的陈华居然自投罗网，天真的以为他仅凭一根狼牙棒就敢来找晦气，便哈哈大笑:“3201，老子正想找你来着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还带着根破棍子来壮胆吗，我们这里有六个人，你能同时应付几个？”韩顺把棍子砸在木桩上，一脸戏谑地对着光头佬说:“唉，这里的通讯还是真的差，看来你是没有收到消息呢？”光头佬拿铁棍戳了戳韩顺:“消息？什么消息？你的讣告吗？”韩顺后退两步，从兜里拿出一张委任状说:“欸！今天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是让你看一样东西。”光头佬拿过委任状反复念了几遍，看着陈佩的签名和红头印章，才难以置信看着对方。韩顺伸着手示意光头佬归还委任状，光头佬把委任状递还过去，韩顺一边接过一边摸着他的大光头说:“真不好意思，安保科长，刚好比你高一级。”说着便拖着狼牙棒勾着光头佬的肩来到了遮阳棚。

    韩顺一手把桌子上的茶壶水杯香烟等物扫到地上，把带来的保温桶往桌子上一放，扯开嗓子便对着腰间挂着钥匙的管工喊:“那个谁，把3082的脚镣开了，让他小跑过来。”管工哪敢怠慢，小跑过去给倒霉蛋开了脚镣，二人一起小跑过来。韩顺把袋子扔给倒霉蛋:“三分钟，给我换上了。”倒霉蛋心想:这次坏了，没想到华哥又是一个光头佬。倒霉蛋赶紧脱下囚衣，翻开袋子一看，居然是一套崭新的阿迪运动装。“还看，两分半钟了！”韩顺表也不看随口说道。倒霉蛋也不敢多想，抓起运动服就往身上套。当倒霉蛋把一套衣服都穿好，韩顺随口说:“四分二十秒！”倒霉蛋脚一软，瘫坐在地上。管工熟练地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倒霉蛋整个立起来。倒霉蛋闭着眼睛心想:完了，旧伤还没好，这次要饮恨西北了。谁知道韩顺捡起石头砸向管工:“谁让你揪的他！倒霉蛋，你过来！”说罢便扭开保温桶，让一股腥臭味在空气中自由地弥漫。“你说，这一锅是什么？”韩顺指着保温瓶向倒霉蛋问道。“饲料！”倒霉蛋怯生生的回答。“我让你饲料，平时你们管他叫啥？”韩顺拍着倒霉蛋的头顶说着。“午饭，午饭！”倒霉蛋挡着韩顺的手说着。“好！很好！光头佬，把所有管工叫过来围一圈坐好。”韩顺吩咐道。不消一会五个管工便围着小桌子坐下了。“各位，我新官上任，这顿午饭，我做东！倒霉蛋，你刚才慢了一分二十秒，我现在让你从主管到管工，每人给我喂二十勺。”韩顺说完把沾着尸血的狼牙棒往桌子一放，又大声呵斥道:“全部嘴巴给我张开，别让我说第二遍，倒霉蛋，你是不是耳朵塞驴毛了？”倒霉蛋听后战战兢兢地拿着汤匙，舀起一勺便喂到光头佬的嘴里。又咸又腥的饲料呛得光头佬直想吐。“不冷不热温度刚好，我炖了一个小时，谁敢不领情吐出来，那就别怪我棒下无情。”光头佬一听，强忍恶心吞了下去，接连着喂了十九勺，光头佬已经捂着嘴巴憋得满脸铁青。倒霉蛋挨个的喂，想起平时被他们的欺负，越喂越起劲，到最后已经不是单纯的喂了，是直接的灌！一轮下去，一保温桶的饲料已经进了众管工的肚子。韩顺哈哈大笑:“都吃饱了吧，吃饱该运动了！光头佬，给他们每人发一身‘工作服’给我打石头去！”说着便摘下他们的腰间钥匙丢给倒霉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主管，让光头佬管工协助你的工作，其余的管工我会慢慢从工人中提拔补上。以后上工除了这五个人给我拴成一串，其余的人都不准再上脚镣！现在所有工人马上给我休息，没特殊安，初六开工！其余细则，将以书面形式宣布！”

    众“苦力”听后掌声雷动，唯独五个前管工哭作一团！

    次日，石场立起了一个简易的公告栏，上面一张白底黑字的公告，内容如下:

    1鉴于管工魏全胜，李广浩，孙钱，赵大伟，蔡其铭，孔有财等人工作上存在重大渎职行为，管工魏全胜负主要责任，但已认罪伏法，不予追究，其余管工职务降为工人。主管何钦全监管不力降职为管工，望各人引以为戒。

    2为提高生产积极性，“苦力”制度即时废除，实行工分制，按劳计分，除营地提供食宿外，工分可换取等价的食物或生活必需用品。

    3为保证工人的生命及健康，工人每天八小时工作制，如有特殊情况加班，工分以二到三倍发放。视情况而定。伤病经批准后可到医务处治疗，严禁带重伤重病工作。工人不得无故旷工，如需休息需提前向主管审批。工人每月享受两天假期，假期期间可正常享受食宿待遇，假期需向主管部门提前申请。

    4工人在下班期间可以在营地指定区域自由活动，除安防部门外，其他部门不得干涉。

    5工人享有晋升权利，经考核通过可提升职务及待遇。

    6原有囚衣禁止使用，新工作服即将下发，其间有临时服装配发，请自行到指定地点有序领取。

    为了暂时不触及大部分既得利益者的蛋糕，韩顺把大埗村的现行制度大规模的进行删改，并在营地试验推行。此公告的出现，马上得到了工人层面的强烈支持，而韩顺在最后的落款处让容晓恒签上了苏晓晓，有效地震慑一小部分被触及到利益的人，但其中多数敢怒不敢言。早已麻木的工人重新找回久违的尊严，如果还有不长眼的人把这一切夺回去，就犹如星星之火落在荒草原，势必燃成为燎原之火。韩顺此刻心里念叨着:光头佬啊，你最好给我惹点事，不然我这个草原燎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