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孤勇者
疯狗这边,他受命带着人马把曾氏宗祠包围了起来,但他没有像麻子一样依仗火力强行突破,倒像没事似的钻进车里吹着空调,任由全副武装的小弟们像雕像一样被烈日灼烤着。直到有几个实在受不了的小喽啰用铁链把大门和皮卡挂在一起,企图用蛮力把大门拉开,疯狗才懒洋洋的按下车窗,端起五六半瞄准皮卡车的方向连扣两下扳机,两个小喽伴随手中的铁链~哗啦~一声倒卧地上,同样的眉心中弹,后脑勺都被轰飞一大块,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溅在其他人身上,虽然在场的都是亡命之徒,但是疯狗的突然开枪真的让他们始料不及,还没有好好的反应过来,嗖……一阵急促的风掠过,一支箭矢~当~的一声击穿机枪手的头盔,机枪手连喊痛的机会也没有便领了盒饭。众人大惊失色,慌忙揣着武器四处逃散,急着寻找掩体企图还击,他们端着枪乱打一气,根本不知道对方躲藏在哪里。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忽然一个躲在围墙后的小喽啰被人捂着嘴巴,只感到脖子感到一凉,温暖的液体便从喉咙喷射而出。一个自恃聪明的躲进了猪圈,不料直接踩中民兵布下的捕兽器,连野猪骨头都能夹碎的钢齿紧紧地咬着他的小腿,最要命的是民兵早在捕兽夹上涂上了活尸的血液,对于他来说,尸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看不见的敌人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他们命运的咽喉,有了上次劫村失利溃逃的先例,他们才不管命令不命令了,扔下手中的武器辎重不分东西南北的逃蹿。对未知敌人的恐惧反倒让他们纷纷堕进民兵布下的陷阱,有一脚陷进竹桩陷阱,被涂上尸毒的竹片扎穿了脚掌。也有被重力绳索套上,落下的重物把整个人拉起倒挂在半空。有刚冲到村口就被雕楼埋伏的民兵打成马蜂窝。更有倒霉蛋撞上精神紧绷队友的被开枪误杀。甚至有被无尽恐惧的支配下精神崩溃的向自己脑袋扣下了扳机。
对此时情况还一无所知的黄毛缠着一身纱布,意气风发地坐在大金杯的副驾驶上带着十人小队正往山下赶,当他认为麻子这次捅的娄子是非退不可了,自己可是名正言顺的二把手,只要这次把善后工作做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指日可待,当他幻想着当上一把手后应该如何把疯狗这个代理二把手按地上摩擦时,车辆的急刹让他从幻上回到现实,前面一辆gl8突然冲出横停在路上后,驾驶员马上跳车逃跑。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的黄毛催促司机赶紧倒车,一辆皮卡从后方同时杀出,刚才还在幻想中被折磨的疯狗像蓝博一样站在车斗,一拉56式班用机枪的枪栓,手指一扣,子弹就有如飞蝗一样扑面而来,随着一百发的弹链打光,车上十一人还在不明不白中就被打成了蜂窝煤。疯狗甩开还在冒烟的机枪,跳下车斗走到千疮百孔的金杯车旁边拉开副驾车门,死不瞑目的黄毛像烂泥一样滑落到地面,疯狗一脚踩到那张恶心的脸上骂道:“草!活着已经够难看了,死了还要恶心人!”然后顺手抽出对讲机把频率扭到46995按下通话键:“宏老弟,过来收快递啦。”
清宏利用地道和民兵清理完剩下的残渣余孽,把打扫战场的任务布置下去后,和韩顺登上麻子开来的gl8,开水烫脚似的便往中村小路开去。韩顺刚下车,看见疯狗将一把把还染着血的枪往皮卡上装,二话不说拔枪就要打,清宏眼疾手快摁下了韩顺手中的枪,连忙解释道:“兄弟别开枪,阿狗是自己人!”疯狗放下手里的枪,这次是他主动把手伸向韩顺,笑着说:“顺子老弟,你难道忘了今天我说过要好好“关照”你吗?这一车的装备可是死胖子的一半家当了,够关照你了吧。”韩顺看了看被打成蜂窝的大金杯,再看了看疯狗血淋淋的手,才把枪塞回枪套,握上疯狗的手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我看你也该洗洗手了。”“宏老弟,你也该正式介绍介绍我吧,不然哪天顺子老弟看我不爽往我背后打黑枪,那我就比窦娥冤还冤了。”疯狗也开着玩笑说着。
经过清宏的介绍,才知道疯狗真的姓苟,名万均。清宏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疯狗就是他的连长,因为对士兵的要求特别的严厉,甚至是“苛刻”,新兵私底下都叫他疯狗,久而久之这名字就成了他独有的称谓。转业后被分配到执法机关成为了一名执法者,由于曾氏家族勾结外来势力为非作歹,组织决定派他潜伏到曾家搜集犯罪证据,当时的清宏实在看不过曾家父子肆意鱼肉乡里,多次检举揭发,但都被陈律师的操作下石沉大海,从此之后清宏被曾家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就是曾家父子为什么要清宏非死不可的原因,于是多次找机会想除掉他,幸好得疯狗从中作梗才保住了小命,但可惜父母在进城采购化肥时还是不幸惨死于“交通意外”。这次事件更点燃起了清宏仇恨的火焰,疯狗也顺理成章把这位老部下发展成编制以外的情报员。正当组织手里掌握大量证据,准备犁庭扫穴地的架势一举打掉曾家这颗毒瘤时,灾难的爆发又让这个犯罪组织又多苟活了一阵子。直到疯狗得知清宏在灾难之后还尚在人间,便冒险启用了以往交换情报的渠道与清宏取得联系,于是便上演了疯狗“倒戈相向”的那一幕。
得知一切真相的韩顺恍然大悟,眼神中对两位孤勇者多了几分敬佩(向现实生活中为信仰游走在黑暗中的孤勇者致敬)。
三人把能装备都收拾上车,疯狗拖过黄毛的尸体好一阵摸索,掏出一包华子给一人递上一根,痞里痞气叼着烟一屁股座上车头盖感慨说道:“当卧底久了,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兵还是贼……”其实他内心的痛苦有谁知道,得知曾世昌要杀害清宏父母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黄毛这样的小咔啦咪也能肆无忌惮地祸害百姓他也阻止不了,当麻子贱兮兮的拖着奄奄一息的姑娘送到自已的房间,他唯一能做的是把外套披在女孩身上,换来的却是姑娘们怨毒的目光,多少个晚上他被这种目光惊醒……“这里的风太大了。”疯狗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