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掌纹
两人看了会儿对方, 好些日没见,秦宛如居然觉得那男人吃瘪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
她上下打量他,故意说道:“王侍郎好像胖了些。”
此话一出, 王简脸色一变, “瞎说!”
秦宛如咯咯地笑了起来,王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李南把肉脯等物拿来,色泽棕红,切成薄薄一片,工整地放在纸袋里, 有好几种口味, 甜咸, 五香, 椒盐等。
秦宛如净手取了一片五香味的来吃, 肉质不是太干,也不粉,细细咀嚼,越嚼越香, 她不由得赞道:“好吃!”
李南道:“这个可是陛下最喜爱的肉脯,被郎君从宫里头偷偷捞了些来。”
他说话的语气很有趣味, 秦宛如打趣道:“啊,那可是虎口夺食。”
李南咧嘴笑了起来,王简冲他挥手。
桌上除了肉脯外还有不少小食, 秦宛如不客气地扒拉。
王简瞧着她的举动, 犹如在看一只掏食吃的麻雀。
“你这次回来又准备呆多久?”
秦宛如拿起一个芋魁馅的糯米团子, 答道:“要多陪祖母几天才过去。”
王简问:“我听说闵县的官府把你们的白叠子引进去,上千亩庄稼地种成白叠子,当地百姓可允?”
提到这个, 秦宛如大大咧咧地趴到桌案上,兴致勃勃道:“王侍郎是吏部的,吏部掌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等,我想向王侍郎举荐一人,不知王侍郎可有兴致?”
王简双手抱胸,“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起了伯乐?”
秦宛如一本正经道:“闵县的县令黎正,你若得空了可以查查他的底细,我觉得这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在当地声誉极佳,是个为老百姓做事的人。”
王简指了指她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叫你这般为他说话?”
秦宛如狡黠道:“引进白叠子算不算?”
王简:“我正要问你,当地百姓可允?”
秦宛如正经起来,“我们租的是乡绅的地,一并把四十七户佃农请了下来,给他们的工钱也比租种庄稼划算。”
王简沉默。
秦宛如继续道:“最初那黎县令也是许久都不同意,也是考虑到当地百姓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把庄稼地改种成白叠子。”
王简:“一千多亩全是乡绅的?”
秦宛如:“五个村的地,全是。”
听到这话,王简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秦宛如道:“闵县的土地兼并还蛮严重的,老百姓过不下去把土地卖了,富商收购,手里的土地越来越多,穷的穷富的富,这是你们朝廷的责任。”
王简没有吭声,这是历来每一个政权都无法避免的问题。
秦宛如探头道:“王侍郎,要不你考虑考虑,若黎县令真能把当地的经济做起来,给他升个官儿?”
她说话的语气极其轻浮,仿佛官员考核升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王简没好气道:“你不想着替你爹升官了?”
秦宛如摆手,“无功不受禄,我还是非常讲道理的,人家黎县令做出政绩来了,但因上头没有人看到,故而一直没有出路,今日有人提了,你可不能当睁眼瞎。”
王简冷哼一声,“在外头跑了一趟,嘴也变得油滑了。”
秦宛如到铜盆边洗手道:“咱们的白叠子种在那里,势必会带动当地的经贸往来收入,老百姓多了一份挣钱的机会,官府也多了一份商税,这是双赢的事。
“白叠子的引进与推广利于民生,它虽然现在昂贵,一旦数量起来了,往后家家户户都能用它御寒做衣裳穿。这是一项造福百姓的民生大计,黎县令愿意扶持咱们,可见也是想把闵县好好发展起来的。”
王简说道:“你还真会扣高帽,无商不奸,我若信你忽悠,只怕连自个儿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宛如拿帕子擦手,看向他道:“你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贵人,哪知底层百姓的不易,不图利干好事是你们朝廷的事,我就问你,你们的朝廷可有把自己的本职干好?”
王简:“你莫要瞎扯。”
秦宛如走过去道:“我可没有瞎扯,你说无商不奸,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无利可图去拯救众生。”又道,“就像你们这些当官的,也得先把自己喂饱了才会去做事,要不然夏日里你杀的那些贪官又是怎么来的?”
王简皱眉。
秦宛如依到桌旁,双手抱胸,“商人重利不假,但比起朝廷里的那些蛀虫不过是九牛一毛,那危害可不得了。”
王简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你过来。”
秦宛如走上前,似想起了什么,试探问:“这会儿我跑到闵县去了,若是哪天跑得更远,你会让我跑出去吗?”
王简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秦宛如歪着头仔细打量他,一时吃不透他的心思。
目前两人的关系是非常暧昧的,他有许多事情未做,不会把她禁锢在那个死气沉沉的深潭里。
她也有自己的事业要执行,不会成天把他挂在心上。
“再过来些。”
秦宛如走到他跟前,把身子倚到桌案边缘。
这回她没有坐到他大腿上。
王简伸手拿她的爪子细细看了会儿,秦宛如好奇问:“你瞧什么?”
王简:“我瞧你的掌纹,看你能飞多远。”
秦宛如失笑。
王简抬头看她,“你想我如何待你?”
秦宛如想了想,“像我爹娘他们那样,不要约束着我。”
王简拒绝道:“那不行。”顿了顿,问,“这些日你可曾惦记过我?”
秦宛如没有回答。
王简:“我要听真话。”
秦宛如迟疑了阵儿才道:“我着实太忙。”
王简觉得扎心,指着她道:“你瞧瞧,你心里头连一点缝隙都没给我王宴安留,你要我如何放心得下让你飞出去?”
秦宛如:“那你把我娶回去跟你一样龟缩在那个深宅大院里,像你阿娘那样,如何?”
这话王简不爱听,“你莫要激我,若是把我惹恼了,我等秦致坤下值回来找他好好唠唠他家的闺女。”
秦宛如怂了,“别,有什么话好商量。”
王简“啧”了一声,“怂了?”
秦宛如忽悠道:“我其实心里头自卑,自卑,你知道?”
王简:“???”
秦宛如:“你王宴安,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人,而我秦三娘不过是一芝麻官的闺女,咱们之间的距离有那么那么远。”
她滑稽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王简:“所以?”
秦宛如严肃道:“我要努力奋斗啊,努力达到你的高度,这样才能与你匹配,并肩而行。”
听到这话,王简不知是气还是笑,只觉得她那张破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明明没把他放到心上,偏要搞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忽悠。
“你继续忽悠,我都听着。”
秦宛如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知道他不易哄,又怕把他惹恼了把放出去的绳子收紧,索性啃了他一嘴。
王简:“……”
秦宛如一手环住他的颈项,近距离看这个男人,赞赏道:“王郎君生得真漂亮。”
王简:“……”
秦宛如伸出指尖细细勾勒他的眉目,眉毛浓密,丹凤眼勾人,鼻梁挺直,唇珠性感,天生的冷白皮,不笑的时候显得刻薄冷漠,笑起来时又艳得撩人。
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崽应该也是漂亮的。
拇指落到他的唇上,秦宛如轻轻摩挲道:“像你这样的郎君,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王简斜睨她,愈发觉得这个女人狡猾。
秦宛如把脑袋埋到他的颈项里,温热的气息撩人心扉。
王简收拢她的腰肢,说道:“你这套哄人的手段,我可不吃。”
秦宛如闷笑,“我不信。”
她忽然咬他的耳朵,王简像见鬼似的把背绷直了,意欲推开她,手却被她抓住,并与他十指紧扣。
秦宛如像妖精似的附到他耳边道:“王侍郎好像有些怕。”
王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秦宛如的视线落到他修长的颈脖上,有些泛红,“还说你不吃这套,我还当你是君子能坐怀不乱呢。”
王简不痛快道:“谁教你这般勾引男人的?”
秦宛如不答反问:“我就问你,你吃不吃这套?”
王简看着那张青春活泼又稚气未脱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看待她。
见他久久不语,秦宛如也不跟他兜圈子,“我要飞得很高很高,你若不放心,想要我的身子,也可拿去。”
王简皱眉,“你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娘子,岂可这般自轻自贱?”
秦宛如反问:“王侍郎把我盯上了,我还有别的去处?”
王简:“……”
被这话噎住了。
秦宛如又问:“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致,你敢说这个男人不贪身?”
王简答道:“我既贪身,也贪心。”
秦宛如在他的掌心画圈,“你若不放心我飞走了,我就先给你身。”
手掌抓握住了她的手指,“你莫要赌我,我可不是君子。”
秦宛如看着他笑,“我觉得王郎君的身段儿极好,脸也生得俊,与你有一段露水姻缘,我也算值。”
她轻佻的态度把他给气着了,不高兴道:“你可以滚回去了。”
秦宛如偏过头看他,“生气了?”
王简把她推开。
秦宛如想全身而退,结果他粗鲁的把她拽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嘴。
这一吻缠绵悱恻,带着小小的征服与攻击。
他惦念了她许久,结果那家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屡屡试探他的底线。有时候惹得他懊恼,有时候又逗得他欢喜,叫人恼也不是,高兴也不是。
等他彻底饕足了,才松开了她。
两人都有些喘,王简心跳不稳,无耻道:“你最好哄我披上君子皮做个人,哪怕是伪君子都行。”
秦宛如没有答话,知道今天这关又闯过了,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王简似乎也看穿了她的狡猾心思,捏住她的后颈,压低声音道:“我就等着,等着看你下回又要如何忽悠我。”
秦宛如:“……”
王简附到她耳边道:“你总有忽悠不动的一天。”
秦宛如作死道:“万一哪天你忽然没了兴致,我就不用继续忽悠了。”
王简把她的腰肢禁锢得更紧,垂头看她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偷不如偷不着,你得先让我偷着了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兴致。”
秦宛如掐了他一把。
王简:“今日我且放你一马。”顿了顿,“人是越来越贪婪的,胃口吊得越久,兴致就越浓,我就由着你,看你怎么折腾。”
秦宛如仰头看他,“方才我已经说过,你想要什么都给。”
王简轻蔑道:“我不要你给,我要你自己来爬我的床。”
秦宛如:“……”
王简:“让你自个儿来钻王家这个笼子。”
秦宛如:“……”
禁锢在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什么时候我去闵县瞧瞧,看看你说的那个什么黎县令。”
此话一出,秦宛如展颜道:“真的?”
王简垂眸睇她,似笑非笑,“给你下饵呢,你还来咬。”
秦宛如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王侍郎的好,我都记下了。”
王简捏她的脸儿,“以后你会日日惦记着我的好。”
秦宛如:“那我拭目以待。”顿了顿,“时候不早了,我过去了。”
王简“嗯”了一声,那家伙把肉脯等物收走了。
待她出去后,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得不承认,他是经不起她撩的。
一撩就上钩。
要命!
在回国公府的路上,王简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也许瑶娘说得不错,秦三娘注定不是后宅能关得住的人。
她要飞,他便让她飞。
翌日方氏把二百多贯钱换成金子拿回来,秦宛如将其放到床底,随后冥想进系统,催促系统006把轧棉机图纸交换过来。
那家伙磨蹭了许久才给她开通了交换权限。
看到个人账户里头的提示,秦宛如进去打开图纸琢磨了一下。
看着挺简单,几块木板木柱,一根铁轴,一根木轴,带着曲柄。
秦宛如仔细研究原理。
这套工具应该需要三人操作才行,一人喂籽棉,一人摇木曲柄,一人摇铁曲柄,因为木铁轴的粗细不一样,转速也不一样,所以棉籽能被轧出来。
她兴致勃勃命彩英取来笔墨,仔细把黄道婆轧棉机的制作图纸勾勒而出,每一个部件,每一个尺寸,都画得极其精细。
秦二娘过来看她屋里,好奇问:“三妹在干什么呢?”
彩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她说织女娘娘在授她制作轧棉机。”
秦二娘:“???”
她趴在门口探头张望,秦宛如一本正经的,压根就没发现她。
稍后她出去,方氏正要进来,问她道:“你三妹在作甚?”
秦二娘摇头,“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下午秦宛如把轧棉机图纸拿到秦老夫人房里给她看,秦老夫人颇觉稀奇,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懂。
后来方氏进来盯着那图纸看了许久后,才问:“两百多贯钱就换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秦宛如点头,“对,这叫黄道婆轧棉机。”
方氏:“???”
秦老夫人:“黄道婆是谁?”
秦宛如指了指上头,“咱们家供奉的织女娘娘就是黄道婆。”
这话把二人唬住了,面面相觑。
方氏半信半疑,“黄道婆是何许人,竟这般厉害?”
秦宛如:“平康坊做被褥子用的弹棉大弓就是她发明的。”
方氏:“……”
秦宛如指着自己画的图纸道:“这个轧棉机可厉害了,铁木轴转动会把棉花里的籽吐出来,不过需要三人操作,一个喂籽棉进两轴中,一个摇铁轴,一个摇木轴,比手工剥籽快速得多。”
方氏:“真的假的?”
秦老夫人来了几分兴致,“那三丫头赶紧叫人做出来咱们瞧瞧,开开眼。”
秦宛如:“我叫程木匠做,不过还需要铁匠那边做带曲柄的铁轴。”
她是个行动派,又向方氏讨要了些钱银出门,前去找之前做弹棉匠工具的程木匠。
轧棉机的制作倒也简单,程木匠看过图纸后说不难。秦宛如催促他早些做出来试一试,如果可行,还会大批量做轧棉机。
不仅如此,弹棉匠的工具也需要再做几十把。
能接大笔订单,程木匠高兴不已,让她只管放心,最多三天就能出活儿。
晚上秦致坤回来,方氏跟他说起轧棉机,愈发觉得自家闺女邪门。
“两百多贯钱的金子,搬进她房里就没了,她说孝敬给织女娘娘了,然后换了一张图纸出来,说是什么轧棉机。”
秦致坤听她说得这般神奇,狐疑问:“剥棉籽的工具?”
方氏点头,“对,她说叫轧棉机。”顿了顿,“又说是什么黄道婆发明的。”
秦致坤:“黄道婆是谁?”
方氏:“我也不知道,她只说此人非常厉害,平康坊弹棉用的大弓就是她做的,还说什么咱们供奉的织女娘娘就是黄道婆。”
秦致坤越听越糊涂,“织女娘娘不是神仙吗,怎么又成人了?”
方氏接下他的襕袍道:“嗐,孔圣人不也是人吗?”
秦致坤:“……”
方氏发牢骚道:“有时候我看着她越看越邪门,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捣腾出来。”
秦致坤道:“她若真能把那什么剥籽的东西捣腾出来,那也算一件了不得的事了,手工剥籽,折腾死了。”
方氏:“我也好奇得要命,就等着看她那新玩意儿。”
这不,三日后秦宛如的新玩意儿出来了,一个轧棉机只花了几百文。
它的构造本身也不复杂,这个时期的铁器也普遍使用,成套做下来花不了多少成本。
程木匠是第一次做这东西,不知道她要怎么使用,好奇问:“秦小娘子要如何用它轧籽?”
秦宛如握住铁轴曲柄转动,又叫彩英转木轴曲柄,两人一边转一个曲柄。
木轴在下,铁轴在上,一粗一细,它们滚动时速度不一,秦宛如指着中间的缝隙道:“把白叠子喂到这里面去,按正常原理来说,轧过去的就是祛了籽的,这边的就是吐出来的籽,是分离的。”
程木匠似懂非懂。
彩英觉得这玩意儿有趣,说道:“小娘子,咱们赶紧拿到庄子里去试试。”
秦宛如点头,“我先拿回去试,若是好用,就再做一批出来。”
程木匠笑眯眯道:“好!”
目前秦家是没有籽棉的,供奉在前厅的有几支,秦宛如舍不得拿来轧了,索性带着这项新玩意儿去了贺家的庄子。
也是凑巧,当时秦大娘也过去了一趟,姐妹俩撞上了。
秦宛如的新宝贝被众人集体围观,彩英先拿一个干净的箩筐放到轧棉机的前槽,秦宛如叫仆人喂籽棉试试。
刚开始没操作过,总是失败,后来经过反复调试,棉絮总算成功落到了前槽的箩筐里,棉籽也被遗落到后槽里。
这算是成功分离。
众人兴奋不已,争先恐后来尝试,越运用越熟练,短短时间,分离出来的棉絮就装了半箩筐。
彩英兴高采烈道:“这下不用一朵朵剥籽了!”
仆人:“秦小娘子好生厉害,竟琢磨出这样好用的东西来!”
秦宛如忙摆手,“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这不是我弄出来的,这是黄道婆发明的轧棉机。”
当即向他们科普黄道婆这位杰出的纺织家,引得众人崇拜不已,纷纷夸赞了不得。
秦大娘也好奇围观,看着后槽里的棉籽,捞了一把来瞧。
棉籽上还有一层棉絮裹住的,这个就需要手工来处理了。
但一想到千多亩地的白叠子都能用这个方法脱籽,她由衷地感到高兴,觉得自家三妹了不起。
得了这么一个新奇宝贝,人们争先恐后去脱籽,都觉得稀奇新鲜。
秦宛如由着他们去,只说那棉种要留好,每一粒都很珍贵。
姐妹俩出去说话,秦大娘望着外头的天色,说道:“明年那么多的白叠子,势必得大干一场。”
秦宛如充满着憧憬,“我现在就巴不得明年秋收的情形了。”
秦大娘抿嘴笑,“明年你十八,若是平常后宅的女郎,得该着急婚嫁了。”
秦宛如小声道:“甭想了,被盯着的人,多半没戏。”
秦大娘看向她问:“可曾来找过你?”
秦宛如点头,“来过,被我哄过去了。”
秦大娘哭笑不得,“你一回哄,二回哄,我就看你能哄得了几时。”
秦宛如想了想,忍不住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秦大娘:“???”
秦宛如:“我以前应是带着偏见,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群众:王简你不行!!
王简:。。。
围观群众:你是男主角啊,你上啊!!
王简:。。。
被你们集体围观我扒裤衩,我做人也是要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