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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老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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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简怪叫一声, 像受到什么刺激,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铁青着脸道:“我要去茅房!”

    秦宛如赶紧安抚他暴躁的情绪, 说道:“你莫要慌乱, 裤子反正都已经弄脏了, 我让彩英替你处理, 现在得用月事带。”

    王简捂住屁股,夹着腿,表情彻底崩溃了。

    那种失控的慌乱令秦宛如又好笑又尴尬。

    见她发笑, 王简气急败坏道:“你还笑!”

    秦宛如忙摆手, “我不笑, 不笑。”

    她赶紧出去叫彩英。

    不一会儿彩英和李南进来看情形,见到自家主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李南困惑问:“郎君这是怎么了?”

    秦宛如无比淡定道:“没什么,你家郎君来癸水了。”

    李南:“???”

    不知道为什么, 他忽然想笑。

    彩英也没忍住。

    二人扑哧一声, 王简彻底炸了, 没好气道:“你俩笑个屁!”

    秦宛如全然无视他的暴躁,掩嘴吩咐道:“彩英你快去弄热水来,给他清理一下。”又道,“还有月事带, 也给备上。”

    王简气鼓鼓道:“不让她弄,你自己清理!”

    秦宛如:“……”

    彩英忙道:“小娘子,这恐怕不妥,损名节。”

    王简毛躁地摸了一把胸,挑衅道:“你还能怎的?”

    彩英:“……”

    看着他那张涨红的包子脸,秦宛如颇有几分无奈, 道:“无妨,反正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你现在就到隔壁拿干净的衣物来,勿要让他们发现你到这儿了。”

    彩英点头,当即去隔壁取东西。

    李南则去打热水进浴房,供王简清洗,怕他受凉,又放了火盆进去。

    王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夹着腿,脸上的表情羞愤欲死。

    秦宛如戳了戳他,“还愣着做什么?”

    王简发脾气道:“走开。”

    秦宛如:“……”

    好吧,这傲娇的老爷们儿还真难伺候。

    她二话没说,当即拿东西裹到他身上一把将他抱去了浴房。

    公主抱。

    王简:“……”

    秦宛如还以为自己会很重,因为平日里吃得蛮多,哪晓得抱起来轻飘飘的,她满意道:“我阿娘生怕我吃成了一个小胖妞,她显然多虑了。”

    王简别过脸,不想跟她说话。

    把他抱进浴房,王简臭着脸洗手上的血迹。

    秦宛如看着他的举动,憋着笑问道:“你脱还是我替你脱?”

    王简不高兴道:“走开,你一大老爷们儿看什么看?”

    秦宛如:“……”

    她默默地转身背对着他,那厮一脸别扭地脱裤子,把它扔得老远,随后蹲下-身清理身上的血迹,忍着坏脾气问:“这玩意儿得来多久?”

    秦宛如:“得七天左右才差不多干净,头三天的量比较多,肚子也会疼,你稍稍忍着些,莫要受了凉,也别吃冷的,若不然肚子会更疼。”

    王简:“……”

    忽觉下腹又有些坠胀,涌出些许血块。

    看着地上那些殷红,他忍着厥过去的冲动,每个月都流这么多血,居然还死不了,简直神奇!

    秦宛如没听到动静,忍不住扭头看他,他毛躁道:“你瞎瞅什么?”

    秦宛如:“王三郎你确定你能处理好?”

    王简拧帕子擦净腿上的水渍,总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血腥气息,又拿胰子清洗一遍。

    秦宛如在一旁给他换干净的水,听着他碎碎念叨:“我王宴安上辈子肯定干了缺德事欠你的,被你这般收拾。”

    秦宛如:“这话从何说起,说得好像我就乐意变成你一样,天天天不见亮就要起床去上值,我缩在被窝里多自在?”

    王简没有吭声。

    秦宛如也发牢骚道:“你屋里怎么连个通房妾室都没有?”

    “你管得宽。”

    “我看你院子里有不少红缨枪,瑶娘说你一大早还会经常练王家枪,你说你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早上不找姑娘在床上练,练什么枪啊?”

    “与你何干?”

    “不是,我有两天早上都支起小帐篷了。”

    王简:“……”

    猥琐!

    秦宛如继续道:“我起先还以为你不行。”

    王简受不了这个话题,脱口道:“你想找姑娘练,我给你练,你什么时候来找都行。”

    秦宛如:“……”

    默默地瞅着自己那张脸,撸自己,还是算了吧,下不了嘴。

    王简啐道:“出息,给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彩英的声音,东西拿过来了。

    秦宛如去接进来,把门关上后,说道:“月事带自个儿来还是我给你弄?”

    王简瞅着那玩意儿,“你来,把眼睛闭上。”

    秦宛如有些恼,“我闭上眼怎么弄啊?”

    王简也恼了,理直气壮道:“你一大老爷们儿还想占我便宜,我光着屁股能让你看吗?”

    秦宛如:“……”

    总觉得哪里不对。

    最终两人折腾了许久才把月事带弄好了,秦宛如拿干净亵裤给他穿上,王简一把推开她的脸,不让她看。

    秦宛如又气又笑,看在他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来月事的份上忍下了。

    把外穿的裤子整理好后,王简才无精打采地出去。

    秦宛如叫彩英进来收拾摊子,随后又叫李南拿食盒去买午食。

    王简肚子不舒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秦宛如坐到床沿,问:“要不要喝点热水?”

    王简不想理她,那小表情老傲娇了。

    稍后彩英去灌了一个汤婆子来,王简抱着它,肚子暖暖的,这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些。

    秦宛如又叫她熬些红糖姜汤来,彩英忍着笑下去备姜汤。

    王简把身子缩成一团,觉得这样更舒服些,秦宛如问他,“这些天我爹娘有没有发现你的异常?”

    提到秦致坤王简就不高兴,“你爹早上在练五禽戏。”

    秦宛如:“???”

    王简故意道:“我教的。”

    秦宛如憋了憋,指着他道:“你是故意作死,是不是?”

    王简冷哼,“我早上没练王家枪就已经不错了。”

    秦宛如痛苦地扶额,无法想象那个情形,她全家一定会疯。

    “我父亲有没有找过你?”

    “有,才回去那天问我跟梁王老儿都见了些什么人。”

    “你是如何作答的?”

    “我说跟贺家吹牛。”

    王简默了默,提醒她道:“回答他的话要过脑子,若是在府里闯了祸,就去找祖母,她能帮你脱身。”

    秦宛如:“我家也这样,你若闯了祸也可以找祖母,她也能帮你脱身。”顿了顿,嫌弃道,“你家里头那一窝子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王简鄙夷道:“要是你爹也娶几房妾室进门,我看你这一家子还能不能安生。”

    秦宛如:“……”

    对这话是服气的。

    稍后彩英端来红糖姜汤,秦宛如伸手接过,王简无比嫌弃道:“拿开,烫。”

    秦宛如耐着性子道:“我给你吹冷。”

    待姜汤放凉些后,王简才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那家伙就跟娇气的大小姐一样,秦宛如极尽耐心服侍他,毕竟他是一个来了月事的大老爷们儿,比熊猫还稀罕。

    李南这一去,直到许久才带着食盒回来了,里头有一盅清炖的老母鸡汤,素虾仁,一盆香菇火脮饭,以及春盘等。

    王简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香菇火脮饭和一碗鸡汤就打发了。

    秦宛如他们三人胃口好,一起瓜分食盒里的春盘,用薄面皮裹着脆嫩爽口的时蔬,再添些虾仁进去,浇上蘸头,简直美味。

    她赞道:“这春盘不错,李南你到哪儿去找的?”

    李南答道:“去隔壁坊燕春楼拿的,他家的招牌就是春盘,这还是贺家郎君推荐的,京里不管哪个角落,只要有好吃的他都知道。”

    秦宛如乐了,“难怪他对我大姐这般上心,娶她回去得省不少钱了。”

    彩英道:“小娘子多喝些鸡汤。”

    秦宛如:“我不用。”说罢冲屋里的王简道,“王三郎,你失了这么多血,还要不要再喝一碗鸡汤补补?”

    屋里传来王简愠恼的声音,“滚!”

    外头的三人暗搓搓地笑了起来,秦宛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李南小声道:“你家主子气死了。”

    李南露出同情的小眼神,压低声音道:“郎君没疯就已然不错了。”

    彩英:“他好凶。”

    秦宛如语重心长道:“多顺着他些,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癸水。”

    此话一出,彩英忍俊不禁。

    饭后秦宛如想回去,结果王简不让她走,威胁道:“你尽管走试试,明儿我就教你爹练王家枪法。”

    秦宛如被唬住了,不高兴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呢?”

    王简捂住肚子,心理不平衡道:“我不痛快了你也别痛快。”

    秦宛如指了指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说道:“你该去茅房换换了,省得一会儿又弄脏了裤子。”

    王简:“……”

    秦宛如:“我替你换还是你自个儿换?”

    王简忍着抓狂的冲动,铁青着脸去了茅房。

    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秦宛如走不了人,又有些犯困,索性爬到床上去躺着了。

    王简回来看到她占了半边床,绿着脸戳她的背脊,“你躺这儿了我躺哪儿?”

    秦宛如:“我要走你又不让我走,总不能连我躺的地儿都不给吧,我困了,要歇会儿,你自己去找其他地方躺。”

    王简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索性也钻进了被窝里,反正都是坏名节,那就坏到底吧。

    秦宛如瞅着他,诧异道:“你一个女郎家还要不要脸了?”

    王简:“你都不要脸,我还要什么脸?”

    秦宛如:“……”

    两人盯着对方看,秦宛如忽然蹭了过去,王简被吓着了,涨红着脸道:“你要做什么?!”

    秦宛如失笑,“你紧张什么?”

    她从他身上翻了下去,抱着一床羊绒毯到榻上躺着了。

    王简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同时又懊恼自己,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紧张什么呀,活像被调戏的小媳妇儿似的,出息!

    外头阳光正盛,偶有鸟雀叽叽喳喳,秦宛如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王简悄悄看了她几眼,抱着汤婆子生出几分困意,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结果他是被疼醒的。

    小腹一阵剧烈的坠胀感令他从困顿中醒来,他的忍受力一向不错,当初被卫国公鞭打时都能忍着一声不吭,然而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太糟糕了。

    王简皱着眉头咬唇忍受,起先他觉得他一大老爷们儿这点痛应该是能忍的,结果越忍越疼,后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有些受不了了,铁青着脸喊道:“秦三娘!”

    秦宛如在迷迷糊糊中被喊醒。

    王简只觉得浑身发冷,几乎虚脱道:“我快不行了……”

    秦宛如忙起来看他的情形。

    王简几欲崩溃,瓮声瓮气道:“快给我找大夫来。”

    这个拥有钢铁般坚韧意志的男人被痛经打倒了,像一只弱鸡,溃不成军。

    秦宛如淡定地爬到床上掐穴位缓解,往日她不舒服时多数都能忍过去,实在严重了才会针灸,平时掐穴位也管用。

    这不,茶盏功夫后,王简确实觉得疼痛感有所缓解。

    秦宛如耐心给他按摩,说道:“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连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生孩子怎么办啊?”

    王简没好气道:“你少说风凉话。”

    秦宛如一本正经道:“万一咱俩换不回来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王简:“……”

    秦宛如:“我娶了你吧。”

    王简脱口道:“你想得美!”

    秦宛如“啧啧”两声,“你脾气这么臭,娇气得跟大爷似的,我才不会要你呢。”

    王简不痛快地翻身背对着她,把身子蜷缩成了虾米状。

    秦宛如伸食指戳他的背脊,“我跟你说,生气还会肚子疼。”

    王简不高兴道:“滚开。”

    秦宛如:“可是你叫我滚的。”

    她当即要滚,王简立马翻身拽住她,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明儿让你全家炸锅。”

    秦宛如斜睨他,“谁怕谁啊,你那世子爵位反正坐不稳,咱们不妨玩大一点,看谁输不起。”

    王简抱着她的手没有说话,她要抽回来,他死拽着不丢,无耻道:“你莫要惹恼我,我情绪不稳定。”

    秦宛如被气笑了,“是不是还得我哄哄你?”

    王简:“对,哄哄我,把我哄高兴。”

    秦宛如:“……”

    对这个傲娇又有小脾气的男人,她是服气的。

    于是她把他当成了自家养的橘猫那样撸,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回去了。

    离去时王简满脸不高兴,那一刻,秦宛如不禁生出几分错觉,仿佛这是她在外头养的外室。

    回到国公府后,瑶娘伺候她进食,说道:“今儿郎君怎么回来得这般晚?”

    屋里没有他人,秦宛如道:“你家郎君来癸水了。”

    瑶娘:“……”

    秦宛如好奇地望着她,问:“他平日里脾气是不是很差?”

    瑶娘诧异道:“不会,就算不痛快也多数是少言寡语。”

    秦宛如又问:“娇气呢?”

    瑶娘失笑,“郎君从不娇气。”顿了顿,“八岁前是挺骄纵的,之后就一板一眼,情绪极少外露。”

    秦宛如:“那怪了,今儿过去,脾气臭,娇气得要命,我哄了好半天呢。”

    瑶娘:“……”

    她实在无法把王简跟娇气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第二天朝会,晨钟还没响起秦宛如就被瑶娘催促起床了,朝会的时间比点卯还要早。

    秦宛如痛恨无比,在脑内又把系统006痛骂了一顿泄气。

    这一百四十贯俸禄拿得忒不容易!

    从头到尾她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出门同卫国公坐到同一辆马车里,秦宛如才彻底清醒过来。

    常年累月的权欲熏陶令卫国公身上有一股政治家不怒自威的气势,秦宛如跟他坐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不敢造次。

    卫国公闭目养神。

    秦宛如两手放置于双膝,端坐得规规矩矩,就仿佛面前的人坐的是班主任一样,在无形中给她增添了几分压力。

    前往皇城的路异常煎熬,秦宛如在脑内跟系统006发牢骚,“006我什么时候才能换回去?”

    系统006:“我也不知道。”

    秦宛如:“……”

    系统006:“这边建议宿主自寻查找互换的方法,实在不行,就这样也不影响你做任务。”

    秦宛如抽了抽嘴角,她要是敢跟眼前这人说她要去种地,估计会被打死的吧,如果真的没法换回来,最坏的打算就是把王简娶进门。

    这发展……简直了。

    秦宛如忍着爆粗口的冲动,耐着性子问:“能不能给个提示线索什么的?”

    系统006:“比如?”

    “时效性?”

    “错换人生没有时效性。”

    “……”

    “它是所有金手指里宿主体验感最差的一项服务。”

    秦宛如差点哭了,“我的任务是种地,我感觉我跟做的任务轨道产生了偏差,需要求助纠正过来,求助,知道吗?”

    系统006隔了好半晌才道:“好吧,我冒着违规的风险给你提示:阴差阳错。”

    “阴差阳错?”

    “嗯。”

    “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悟。”

    秦宛如沉默,阴差阳错,当初王简变成八哥时就中过阴差阳错,那他最后又是怎么变回去的呢?

    看来得找个时间跟他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了。

    抵达皇城,秦宛如下车搀扶卫国公下来。

    这还是她头回上朝,只要跟在卫国公身后准不会出错。

    父子俩到了待漏院,众官朝他们行礼,秦宛如回礼。

    她不动声色打量在场的官员,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还挺神气。

    想来还是她爹舒服一些,五品以下每月只需初一和十五朝会,五品以上则要频繁许多。

    到了朝会时间,众人按品阶文武分开,依次排队进殿。

    秦宛如好奇打量,想象中的正殿应该是金碧辉煌的,不过实际看到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壮观,因为太过庄严肃穆。

    稍后天子驾临,一袭赤黄,通天冠,九环带,六合靴标配。

    那小子跟秦宛如一样正是瞌睡多的年纪,他睡眼惺忪地坐到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在众人跪拜时偷偷打了个哈欠。

    朝会议事枯燥无比,秦宛如一点倾听的兴致都没有,抱着笏板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有人提到章州,她才稍稍打起精神,因为自家老爹曾去那儿办过差。

    当初大年后复启孟广春的圣旨就放下去了,那圣旨被孟广春的故交彭永侯亲自带到了他告老还乡的龙门村。

    正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六十多岁的孟广春正在院儿里摆弄一盆枯萎的盆景。

    他的老伴儿葛夫人说道:“叫你扔了你偏不信,都说枯死了非要一口咬定说能抽芽,你看抽了吗?”

    孟广春不高兴道:“再搁几天,说不准能抽芽。”

    葛夫人啐道:“倔!”

    孟广春一点点剪枯死的枝丫,直到剪秃了看到主干里的一点绿意,得意道:“还没死透呢,保不准能枯木逢春。”

    正午时分,两口子正要用饭时,彭永侯赶巧来了。

    听到外头的叫喊声,婆子前去看,她认识彭永侯,忙把主仆请进院子。

    孟广春诧异不已,起身出去道:“彭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彭永侯高兴道:“老孟啊,大喜!”

    孟广春:“???”

    彭永侯:“枯木逢春犹再发,我给你送喜来了!”当即把圣旨取了出来,激动道,“孟广春接旨!”

    孟家人一听接圣旨,忙齐齐跪了下去。

    彭永侯将圣旨宣读一番,听得孟家人惊诧不已。

    宣读完圣旨后,他把圣旨放到孟广春手里,拍他的肩膀道:“老孟啊,你如今才六十多,再去章州干个十年八年,干到七十多也不晚!”

    孟广春:“……”

    他一脸浑噩,完全摸不着头脑。

    家奴把他搀扶起来,他犯嘀咕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彭永侯失笑,看向饭桌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还没用饭呢,咱们边吃边说这事儿。”

    于是两个故交坐到饭桌前唠起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听完章州的事情后,孟广春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说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彭永侯也有些感慨,“你当初因为上头乌烟瘴气而告老还乡,现在还乌烟瘴气,不过嘛,咱们天子不糊涂,天子不糊涂了,下面的人才会跟着清醒。”

    孟广春对这话半信半疑,“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又道,“我孟广春在京中出了名的人缘差,谁会想着我的好来?”

    彭永侯:“你自个儿悟。”

    孟广春仔细思索了半天,才道:“端王还是瑞王?”

    彭永侯摇头。

    孟广春有些懵,“王家?”

    彭永侯笑而不答。

    孟广春摇头,自言自语道:“卫国公不会这么好心把章州送出去,我与他同过事,他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章州落到我手里,无异于肉包子打狗,他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彭永侯提醒道:“你再想想先帝。”

    孟广春愣了愣,悟出门道儿来了,正要脱口而出,彭永侯摇食指道:“不可说,不可说。”

    孟广春闭嘴,心里头五味杂陈。

    彭永侯拍了拍他的手,“这个世道坏了,但还有救。”

    孟广春的心情颇有些激动,“真是那人?”

    彭永侯点头,“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孟广春一时不知是何表情。

    彭永侯语重心长道:“章州如今一片混乱,少不得你去规整。老孟啊,别光想着过安生日子,咱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被朝廷踢出来了,但只要它还有需要我们的一天,总得腆着脸回去,尽最后一份力。”

    这话击到孟广春的心坎上,表情失望,“这个世道坏透了。”

    彭永侯:“我又何尝不知它坏透了呢,可是坏的人已经老了,还有新的人冒出尖儿,咱们要好好熬着,熬着看它还能坏到哪里去。”

    孟广春没有说话。

    彭永侯:“明儿就去章州上任,干到七老八十,直到干不动了再打主意。”

    孟广春嘴硬道:“我还想颐养天年呢。”

    彭永侯义正言辞道:“养什么天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初既然走了仕途这条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方才对得起你一生的抱负。”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宛如:我跟你说,我要亲你一下。

    王简:???

    秦宛如:亲一下就能换回来了。

    王简:万一不行呢?

    秦宛如:那就亲两下。

    王简:。。。

    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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